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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搞施工的,挖地基挖出一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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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考只考了308分,什么大学都上不了,所以我高中毕业之后,就跑到市里一个建筑学校学施工,混了大半年之后,跟着本家的一个叔叔,开始在工地上干施工,做学徒。

这一干就干了四年,虽然没长多少本事,饭量却大了不少,人也变得黑壮黑壮的,就跟刚从非洲挖完煤回来一样。本来今年过完年之后,我不打算再跟着本家的顺子叔干了。

倒不是说他对我不好,跟着他这么些年,放线,挖槽看图纸这些施工上的专业技能,他算得上是手把手的在教我,生怕我学不会,生活上也时不时的带我出去吃顿好的,隔三差五的还给我买件衣服,没把我当外人。

关键是钱太少了,每天像驴一样干活不说,还动不动就加班,也没见老板给过一毛钱的加班费。

而且,到了我这个年龄,也差不多该结婚了,光靠那一点点工资猴年马月才能买到房子。所以从去年开始我就一直琢磨着跳槽。

这些年学徒干下来,技术上的事我虽然说不上多精通,但也能勉强独当一面了,要是真换个地方,工资起码得翻上一番。

我也跟顺子叔提过,他虽然也没少往上面反应给我涨工资的事。

可他自己只是个二把手,定工资是技术总工说了算,他跟那个总工脾气上有点不对付,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总工故意刁难,这事就一直没下文。

所以一过完年,我就打算跳槽到我哥们的小工地上去,可顺子叔一直按着我,让我先别动,再等等看。

虽然不知道他让我等什么,可毕竟他对我不错,所以我还是耐心的多等了几天,权当在家玩了。

结果这一等就是十多天,朋友那边催的不行,就在我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顺子叔电话打过来了:“木头,收拾东西,跟叔上云南去。”顺子叔的声音很兴奋,在电话里都能听的出来,他很高兴。

我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憋着劲准备提总工。想想也对,二把手干了这么些年,是个人都觉得憋屈。何况顺子叔技术很是有两把刷子,平常在工地上技术上有什么难题,大家都是找他。

那个狗屁总工仗着跟老板是亲戚,就每天睡到十来点,工地上溜达一圈接着睡,除了记工什么都不干。

这些年工地上的事多亏了顺子叔照看,老板心里也明白,所以每次来工地都要单独请顺子叔吃饭洗澡什么的,连带着我也沾过几次光。

所以今年一过年,顺子叔就跟老板提了,说有别的工地请他过去做总工。老板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又是许诺涨工资,又是答应提总工的,顺子叔才答应留下来接着干。

刚好云南那边的工地老是发生事故,三天两头的出事,还没怎么出活呢就搭进去很多钱,把老板气的不轻,于是老板就把那边的总工撤了,让顺子叔过去接手。

顺子叔对我说,这次去云南他是一把手,工资他说了算,直接给我涨一倍,年底还有年终奖,让我赶紧收拾收拾,这几天就出发了。

说起来真跳槽的话,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做技术的都知道,做熟不做生,还是跟老搭档搭伙干活心里比较踏实。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就决定还是跟着顺子叔。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他这次是总工,我能省不少劲。

然后我就打电话给哥们,跟他说他那我去不了,哥们在电话里大骂我不讲义气,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我算是放了他的鸽子,是我不对。

我在电话里好说歹说才跟哥们说好,回来请他吃饭唱歌洗澡一条龙,他才答应不跟我一般见识。

第二天我就跟着顺子叔直接奔云南去了。

我们先坐火车到昆明之后又转乘大巴,最后到了一个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地方,顺子叔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就往工地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们。

结果我们俩蹲地上抽了有半盒烟,我都忍不住快要睡着了,这时候就听到一阵铃铛响,扭头一看一个老乡赶着驴车冲我们过来了。

顺子叔站起来就骂上了:“老齐你整的什么幺蛾子?怎么磨蹭到现在,还他娘的赶了头驴过来,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我这才发现原来赶着驴车的是工地上的齐工长,以前我们在一块呆过,都是熟人,不过,他现在头上戴了个破帽子,我还真没看出来。

看到顺子叔真生气了,齐工一边猛拉缰绳把驴车停了下来,一边冲顺子叔说道:“李工,这可不怪我,前面路塌了,车都过不来,就这驴还是借的当地老乡的。”

我一听齐工的话,顿时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麻烦了。

干过工程的都知道,在工地动工之前,有些准备工作是必须做好的,就是所谓的四通一平。四通指的是路通,电通,水通,信号通。一平指的是施工场地平整,如果这些前期工作没做好,施工的时候就会麻烦不断,十分的耽误事。

现在听老齐说路不通了,我当时就感觉日了狗了,奶奶的,点怎么这么背。

干工程跟别的不一样,不管是前期土方开挖,还是后期起主体,都需要车进车出的运土拉料什么的。这就要求交通必须通畅,不然就很麻烦。

坐在一摇三晃的驴车上,老齐一边给我们介绍工地的情况,一边赶着驴车,顺子叔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干抽烟不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负责整个工地,结果人还没到工地,就出了这么多的状况,可想而知他有多郁闷。

驴车的速度很慢,再加上我们走的小路,等我们赶到工地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从驴车上下来我就觉得腰酸腿疼的跟爬了一天山差不多,草草的吃了点东西,跟着顺子叔到老齐那里领了图纸,我自己就回工棚睡了,剩下顺子叔跟老齐商量施工的事。

第二天一早,我到食堂弄了点东西吃过之后,刚要回房间把图纸好好看看,就听到外面像炸了锅一样吵吵嚷嚷的,出来一看,原来是挖掘机挖到什么东西了。我挤到人群里一看,头上立马就炸毛了,这地方他娘的怎么会有棺材?

那挖掘机已经清出了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区域,大概离地面十多米的样子,就在挖掘机正挖着的地方,露出了红色的一角,上面隐隐有破损的痕迹,似乎是被挖掘机挠到了,那轮廓一看就是个棺材。

这时候,顺子叔跟老齐也过来了,老齐骂了句什么就朝顺子叔看去,顺子叔的脸已经变成包青天了,他拿出一支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对老齐说道:“让工人们先回去休息,今天停工。”

然后他扭过头对我说道:“木头,你让挠子把土回填了,这边先不挖。”

说着他把手里的烟一把掐灭,扭头走了。

工人们已经散了,我打着手势指挥挖掘机把那口棺材给填上了,然后给司机发了根烟,让他先停工,看看顺子叔怎么安排再说。出了这档子事,我也没心思看什么图纸了,就跑到工人宿舍看人家打牌。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顺子叔跟老齐才回到了工地,他们赶着的驴车上拉了半大车的鞭炮烟花什么的,还有一只活鸡,一个猪头,我甚至还看到了一把老香,一大叠黄纸。

我赶紧过去帮忙卸货,心里面还挺纳闷的,这不逢年不过节的,买啥鞭炮啊。吃过中饭之后,顺子叔让人在发现棺材的地方支了张桌子,在上面摆了一个香炉,把那个猪头也摆了上去。

接着顺子叔自己手里拿着三只香,嘴里面念叨着什么,冲着桌子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到了香炉里。

接着是老齐,他也学着顺子叔的样子,装模做样的拜了拜,上了三支香。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也拜了拜上了三只香。

然后就看到老齐提着那只公鸡走了过来,他一手捏住公鸡的脑袋,把公鸡的脖子暴露出来,另一只手拿着刀片在公鸡的脖子上割了进去,血一下就流出来了,被老齐一滴不剩的接到了一个破碗里。

接着老齐拿着那个破碗,走到回填过的地方,把碗里的鸡血全部倒了进去。他扭头冲顺子叔点点头,顺子叔一拍我的肩膀:“木头,去把那些鞭炮全放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的耳朵疼,可也让人觉得安心。要是搁以前,我可能还会嘲笑顺子叔迷信,可是今天自己真的亲身经历了之后,才发现有些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毕竟这世界上的事,不是都能说的明白的。

顺子叔他们干了这么多年工程,这种情况肯定不是头一次碰到,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而且,看到那口棺材的时候,我确实惊到了,似乎那棺材哪里不对劲。

下午不上工,工人们有的打牌,有的喝酒的,我跟他们吹了会牛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看图纸去了,毕竟还是正事要紧。可是看着看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哪有这么设计房子的。

建筑图纸分为结构图和施工图,施工图又分为基础和主体。我们施工的时候就是按照施工图来施工,由于施工图很多,那么厚的一摞,看的时候很不方便。

所以一般基础图和主体图是分开来看的,因为工程前期就是挖土方,打垫层,然后才是打地基,光看基础图就足够了。

建筑学上有个名词叫做标高,是施工的时候用来标识深度的。在施工的时候,一般都会把施工现场或者附近的地面高度假定为正负零,土方开挖的时候,需要往下挖多少米就是负多少米。

我刚才翻图纸的时候发现,问题就出在这里。

大家都知道,盖楼的时候楼盖的越高,地基就打的越深,这是为了增强抗压性。

一般的住宅楼18层20多层的,打地基的时候土方开挖的深度都在12米左右,除开有特殊要求的或者军事设施什么的,往地下挖十二米就足够用了,再往下多挖就是浪费。

可是这份图纸上制定的标高却是负32米。

也就是说要往地底下挖32米。

本来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翻过来又看了一遍,没错,是负32米。

而且更离谱的是这个工程的地下地上总建筑面积只有区区的两千平米。要是真按照这图纸来的话,这工程量百分之八十都得浪费在打地基上。

这是什么概念?就好比你需要一根绣花针,让个伙计去帮你买,结果这伙计跑去买了根铁棍。

然后一边磨一边告诉你,等个十来年你就有绣花针用了,而且,他这十来年的工资你还得一分不少的付。

也不知道这图纸谁设计的,居然还通过了,业主看到估计得吐血。

吃过晚饭,顺子叔把我叫了去,说老板又打电话催了,让我晚上先带人清槽底,白天他找人来替我。我点点头就出来了,回房间里拿了头灯,水准仪,我就一个人先过去了。

把仪器支上,开挖掘机的小哥还没来,我点上根烟,抽完之后,给老马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上铲子和白灰过来。

老马是工地上的木工,今年有五十多岁,我以前跟他在一个工地上呆过很长时间,他这人干活儿特别实诚,从不偷奸耍滑。

我跟他挺对脾气的,本来这几天木工的活儿还没下来,我晚上要看仪器指挥挖掘机清槽底,这活儿两个人干不多,一个人干不少,不忙的时候可以要个小工帮忙,算是很轻松的活,稍微意思意思就行,工资可是照常发的。

等到开挖掘机的小伙儿也来了之后,我们就开始干活儿,我看仪器,老马用白灰往地上撒点,开挖掘机的小伙儿看到地上的点之后就知道深度差不多了,就会接着往后挖,挺简单的活儿。

一直干到后半夜我开始有点犯困,我冲开挖掘机的小伙儿摆了摆手电,示意他停一下,然后掏出烟给老马发了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感觉老马今天不对劲。

看上去他似乎有一点畏畏缩缩的,很不自然。我刚要开口,就听到老马叹了口气,冲我说道:“小李,我明天就回家了。”

我一愣:“咋了?身体不舒服啊。”

我知道老马还有个儿子没结婚呢,他的负担很重,所以一过年就赶紧出来赚钱。这时候听他说要走,我还以为他身体上出什么毛病了。

“不是,”老马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听我一句,你也早点走吧。”

“什么意思?怎么这么说?”听老马这么云里雾里的来了一句,我确实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地方不对劲。”老马往两边看了一眼,仿佛是怕被别人听到一样,压低了声音说道:“还记得白天挖出来那口棺材吗?那里面装的,不是人!”

本来今天挖到棺材我心里就有点渗的慌,听他这么一说我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加上这大晚上身边没什么人。

我顿时就觉得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是人还能是狗嘛,老马,这大晚上的可不兴这么吓唬人啊。”

“我吃饱了撑的呀,吓唬人。”说着,老马往我跟前凑了凑,低声说道;“我亲眼看到,那棺材上面,弹着一条条的墨线。”

老马告诉我,他小时候跟着一个木匠师傅做过学徒。

以前盖的房子都是土木结构,不光门窗,连梁柱都是木头的,所以当时的木匠是很吃香的,甚至有的混的好的还能给人设计房子,这房子是什么朝向,能盖多高盖多大,盖在什么地方,都是一定的规矩的。

讲究的是能够聚气生财,家宅兴旺什么的,所以一个好木匠必须懂一点玄学上的东西,当然我们现在叫迷信。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港台拍的三流鬼片里面,经常会拿木匠用的墨斗辟邪什么的,原因就在这里。

当年老马跟着师傅做学徒的时候,多少也学过一点,据他所说,棺材这种东西,要做多大,做成什么样式,外面上什么颜色的漆,都是有一定规矩的。

不能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喜欢宽敞一点的,就跑人棺材店里面挑,老板看到了得抽你。这叫胡来,没这么干的。

用什么棺材要根据这人的生辰八字,去世的时辰,这些都有说法的。

一般人用的棺材就黑紫两种颜色,有的生前大富大贵的可能会用金色的,不过这种少一点。可今天挖出来那口棺材,外面上的是大红漆,棺材表面还弹着一层墨线。

这叫红棺黑线,是用来封妖困煞的,正常人没这么葬的。

据说解放前安徽那边一个小山村出土过这么一口红漆黑线的古棺,结果半个月时间不到,那个小村庄里的人就死绝了,村子也成了荒村,这么多年了没人敢进去,据说里面闹鬼。

听老马越说越没边了,我倒是没刚才那么渗的慌了。

倒不是我不相信他,关键是我不能因为这个就拍拍屁股回家啊,我要是敢跟顺子叔说,因为挖到口棺材,我被吓的不想干了,顺字叔估计得骂死我,就算他不骂我,我老爹也饶不了我。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对老马说:“解放前的事可做不得准啊,那时候兵荒马乱的,那村子里的人指不定是让那股土匪给劫了呢,而且,咱们只是在这盖楼,又没人会去碰那棺材,没你说的这么玄吧。”

说着我一抬手,准备招呼开挖掘机的小哥接着干,老马一看我不信他,就有点急了:“你还别不信,你知道老周怎么走的?”

老周就是那个死活不给我涨工资的总工,我一想起来就来气:“这孙子不是说被老板撵走了嘛?”

“屁,老周是被他老丈人接走的。”老马压低了声音说道:“连夜走的,连老板都没通知。”

“卷款私逃啊这是,不是说他跟老板是亲戚吗?”我一下被老马勾起了好奇心。

“屁的捐款私逃,你别打岔啊,听我说完。”老马不满的冲我摆摆手。

“行,你说你说。”我忙不迭的又给他上了根烟。

老马接过去点上吸了一口说道:“他老丈人是我们那有名的半仙儿,连县长家的阴宅都是他给看的,能人!前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到咱们工地来了,拿着个罗盘转悠了半天,皱着眉也不说话,晚上跟老周俩人在房间里嘀咕了一晚上,第二天,连老周都不见了。”

“那说不定是人家家里有什么急事回去了呢。”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实话跟你说吧,那天晚上我去喊他们吃饭,走到老周房门口就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结果隐隐约约听到他老丈人说了一句话,当时就给我吓坏了,老周走了第二天我也想走的,结果赶巧路塌了没走成。”老马皱着眉头说道。

“你听到什么了,别卖关子啊。”我催促道。

老马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他老丈人说,阴宅见光,是要吃人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阴宅见光?我心里一动,想起那古怪的图纸,难道,这房子不是盖给活人住的?

文/《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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