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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兵的,如果我爱你,千山万水算什么?

穿过千山万水去爱你

柔荑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为了你的承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

——————————《漂洋过海来看你》

翻越途中的千山万水,只为去见那个在远方的你。

有没有那么一些时刻,想念那个远方的人,就算披荆斩棘,也想去到他的身边,看看他的模样,是不是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再次听到毛毛的故事,是在那次朋友聚会上。她刚从遥远的帕米尔高原回来,风尘仆仆的,连家都没来得及回,身上带着浓烈的来自火车车厢的气味。她笑着说,“你们可别觉着恶心,这可是幸福的味道。”

咖啡馆里,毛毛从身上卸下所有来自高原的首饰挂饰,都是带给我们的,嘴里义愤填膺地喊着,“可别说姐们无情啊,你们要的我都带回来了。”

然后,她捋了捋头发,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给我们讲她这次远行的故事。当然,我觉得我还是要从她最初的故事说起。

毛毛的良人有个很传统的中国式名字,但朋友们都喜欢喊他方子,或许是方便,或许是比喊他那个名字确实要好听一些。

毛毛遇见方子的时候,还在南方的一所高校里读本科,思想政治教育系。毛毛是深得此专业真传的,以至于她总觉得她的人生是要去奉献美好的大好河山的。这是命中注定的。

毛毛第一次见到方子,是在那个处处混杂着消毒水的地方。她去探望她割了阑尾的室友,碰巧,方子是她舍友的哥哥。

方子刚从帕米尔高原休假回来,脸上身上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明晃晃的疲惫。

方子告诉毛毛,我在帕米尔高原当兵。

毛毛哈哈大笑,就你啊,这么疲惫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军人的精神。

那个时候,毛毛心底的军人形象应该是三军仪仗队那些帅小伙那样的。

再看看方子,除了黝黑的面庞,和胳膊上若隐若现的肌肉,倒真真看不出来哪里像个当兵的。不是说,中国最帅的男人都在军队吗?方子不是,他一点也不帅。

到底是方子追的毛毛,还是毛毛倒追的方子,已经无从考证了。连他们自己都回忆不清楚了。

爱情来得猛烈,也来得突然,很多时刻,很多人们,往往就是那忽然来的话,或是也没有刻意编写的短消息,水到渠成,爱情就来了。

当兵的,如果我爱你,千山万水算什么?

毛毛跟方子在一起的那一天,是他们相识的第68天,方子已经回到了边疆上的那片高原。那天,方子头顶上的星空漂亮得像是逢到了所有前世今生里的美妙故事,他拍了照片,像素也不怎么好。

他把照片发给了毛毛,想了想,还是连同发了一句话,我在遥远的地方,看遥远的星空,想念那个遥远的你。

他们已经热火朝天地在网络里聊了两个月的时光,说来也是有趣的,毛毛本是个外貌协会的女人,遇见了方子,像是丢掉了所有从前像信仰一样的喜好。

毛毛回了方子,我的星空没有你那儿的好看,但想念是一样的。

他们在一起了。隔着漫长而又遥远的电波,传递着炽热和思念。

毛毛买了一张中国地图,从她的城,到方子在的城,划过一座座城,一个个地方,到达最遥远的喀什。

距离,从虚拟世界里,突然就变成了现实。

但,所有的距离,遥远的,漫长的,都抵挡不住爱情的猛烈和炽热。

毛毛从来都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遇见方子前是,遇见方子后更是,似乎连同血液都带着奔跑的气息。

她常常说,我生来就是奔走在路上的。

那天,南方气温零上十度,高原的气温零下十五度。

方子在户外接了毛毛的电话,隔着电波,都能听到那头世界里的寒冷。方子还佯装镇定地在那头说,不冷,不冷,我就穿件棉袄,里面直接就内衣了,连线衣都不用穿。

谁知道他怕打扰战友的休息,裹着个军大衣,站在寒风里冻得直打颤,连牙齿都咯吱咯吱的。

毛毛是个敏感的女人。她当然知道他冷。

于是,在南方还有暖阳的冬日,毛毛决心去赴那座城的约。一定要去的,风雪无阻的。

爱情的世界里,男人们,女人们,似乎都变成了勇敢的高等物种,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不过,似乎女人们还要更勇敢一些。

毛毛带着私房钱,就是读书几年来拿到的奖学金,踏上了西去的列车。这一年,她23岁,大学四年级。

她先到的乌鲁木齐,这里有段她许久都难以忘记的故事。

最初毛毛只买到一张硬座,头回坐火车,这真是她头一次离开南方的这座城,去这么遥远的地方。她对方子撒了谎,跟吹牛似的说,姐们都23岁了,走南闯北地去过不少地方了,你就放心吧。

鬼才知道她撒谎时的心态呢。

硬座,一排三个座位,靠窗户的是位和毛毛差不多大的女性,说不定也是为了爱情出走呢。靠过道,是位穿得人五人六,却抽着劣质二手烟的男人,大概也二十多岁的样子。中间,就是毛毛。缩在两个人的中间,她似乎变得更加渺小了。

那两天,也是讨人厌的,方子忙着开会,从早到深夜,都在忙碌着。

毛毛孤零零地走在漫长的路上。

后来,大概是车过西安的时候,毛毛猛然间发现自己的皮夹被偷了。瞬间的天崩地裂,大概就是这样的。

她哭着去找列车员,去找列车长,去找乘警,甚至连同售货员,她都哭泣着告诉他们,我的钱包丢了,我要去喀什。我的钱包丢了,我要去喀什。

再后来,所有的一切都冷静了。她就坐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离车门不远的地方,看沿途掠过的繁盛,到后来的大漠荒芜。

钱包是肯定找不回来的,那里还夹着方子穿军装的照片,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啊。

庆幸的是,她的身份证和接下来从乌鲁木齐到喀什的车票放在背包的里袋里,算是幸免于难了。

深夜,凌晨一点,方子终于来了短消息,问她,一切顺利吗?

眼泪顺着毛毛的脸颊流进了心里,想把一切的不如意告诉方子,却在最后只说,都好。

近五十个小时的车程,毛毛终于到了乌鲁木齐。来不及去看这座城市的繁华,她又去奔赴接下来3000里路的距离。所有在前趟列车上发生的不快乐,都化为烟云了,她知道接下来的那座城,有她心心念念的人。

方子也终于跟领导告了假,从高原坐了几个小时的大巴,到喀什来接毛毛。

距离,他是懂的啊。出身南方的方子,从踏入高原的那天起,他就明白一切的距离,与家的距离,到

后来,与爱人的距离。万里路上,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沿途经过的城,还有终点站等待的人。

可,在爱情面前,距离又是什么呢?电波的长度,火车走过的行程,手机电量格度,或者,什么都不是吧。

当兵的,如果我爱你,千山万水算什么?

风风火火的毛毛,终于风尘仆仆的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城。火车站的出站口,方子就站在那儿,毛毛老远就看见了他,却还调皮地装作没有认出的样子,直到他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

毛毛突然就哭了,刚见面,就哭得像要分别。方子给她擦眼泪,她就说,我好饿。

她是真的饿了。

方子带她去吃了顿大餐,一定要吃的。

方子带着毛毛去了他的部队,去了他的连队,见了他带的兵。那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来自五湖四海,见到毛毛,都似乎像是见到了亲人。

显然,在这个遥远边陲里的部队,已经许久不来外人了。也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哪个姑娘像毛毛一样,为爱跨越万里,赴汤蹈火了。

毛毛在方子那里待了七天,他带她去看高原上奇妙的花,还有他曾经拍下的那片星空。更多时候,就只是坐在山头上,靠着彼此,她讲她在南方的故事,他讲他在高原的人生。

再后来,彼此又生活进了自己所在的城市。毛毛考了研,还是思想政治教育专业。方子也小升一级,从排长成了副连长。

那一年,毛毛读研二。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这辈子终于动刀子了。

毛毛的手术不大不小,胆结石切除术。

可方子却像是着了慌,匆忙地从部队休了假,像当年毛毛翻山越岭去见他时那样,带着担心和慌乱,赶回了毛毛在的城。

他到时,她已经下了手术台。

方子原本是要煽情一把的,可毛毛却笑着说,姐们好着呢,药到病除,身体倍棒。

方子也笑了,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却还是眼含热泪。

故事再到后来,毛毛研究生毕业了。很多人都劝她读博,毛毛说,才不能,姐们可不想当灭绝师太,我可是要回去嫁人的。

大家朝她开玩笑,嫁给谁啊。

废话,你们不知道啊,当然是方子了。

很多人都说,婚姻就是昏了头,可又有多少人会说,婚姻,是因为女人爱得深沉了呢。

毛毛去一所学校当了政治老师,她一定要当老师,那样才可以在逢到寒暑假的时候,再穿过万里之路,去遥远的帕米尔高原见她日思夜想的方子。

方子终于娶了毛毛,在高原上的那座县城里领了结婚证。毛毛一定要在那儿领证,想着以后若是方子转业离开了那里,她还可以翻出结婚证,看看上面的双语文字,想想曾经走过的那些漫长的爱情之路。

不过,毛毛都没有等到方子转业。

在跟我们的这次聚会结束后,毛毛就辞去了南方城市的教师工作,背上全部的身家和行李,告别父母亲人,她要去方子在的那座城。

当兵的,如果我爱你,千山万水算什么?

他在边陲奉献青春和青春以后的日子,她跟随着他,去那里教书育人。

她告诉所有的人,她不仅爱方子,也爱上了那座有方子在的城。即便,她水嫩的皮肤会变得粗糙,会晒出高原红,会生出让人讨厌的冻疮。都无所谓,谁让她爱呢。

前些时日收到毛毛的短信,她生了孩子,在那座小城,她给孩子起了汉族和维族的名字。她告诉我们,她要跟方子扎根在那里,让孩子在那里成长。

今生今世,她都愿做高原上的古丽(花儿)。陪着她最爱的人,最爱的城。

爱情的世界里,人们像烫手山芋一样地惧怕异地恋,畏惧那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这一切的畏惧,难道不是因为爱得不够吗?哦,或许也是没有遇见对的人,在对的时间里。

爱情啊。在那些炽热的心里,一切都变得渺小不堪了。爱着人们啊,请深爱着,坚持着,为爱远走一回吧,就算漂洋过海,又有什么呢。

那个对的人,请永远相信,就是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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