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狐小茹

爱情是没有退而求其次的

看到一则这样的故事:女孩喜欢上隔壁弹吉他的男生,但碍于青春的羞涩,或是自己的骄傲,亦或者仅仅只是不勇敢,她始终没有当面去跟他说话的冲动。但,她还是义无返顾地想了解他,想知道他的一切生活喜好,仿佛知道了一些,就能陪着他成长,与他走在并肩的路上。

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搜集他的垃圾。

捡垃圾的人总是被人俯视为社会底层,可为了了解他,面子都不要了,哪在意这些?她每天去垃圾堆里翻查他扔掉的那些垃圾,把它们收回来,一一分类收藏。由此,她终于知道了他喜欢喝什么饮料,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洗什么香味的沐浴露,抽什么牌子的香烟。她买了与他一样的生活用品,仿佛就是自己与他生活在一起。

暗恋也许就是这样一种姿态,抛弃自尊、丢掉骄傲,盲目到没有自我。

没有交集的暗恋,渐渐只有两个走向,一个是走向死亡,一个是走向变态。走向死亡的暗恋,通常由时间吞噬,没有一个人会在没有回应的爱情中苦守到死,爱情终止的其中一个方式就是在时间下慢慢放弃。而故事里女孩的走向似乎已经有些变态的癖好了,收集别人丢掉的东西,换做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吓人?简直有点尾随的猥琐倾向啊。可故事不会这样结束,他们最终是有交集、有回应的。只是这回应,足够让她五雷轰顶。

在一次刻意的巧合中,他们见面,并且认识了。男生为她弹了一曲吉他,她穿着从男生丢弃的垃圾堆里整理、修补出来的牛仔衣,安静地听着。一曲毕,他轻轻地在她额头一吻,女孩笑得娇羞又开怀。紧接着,男生带她回家,女孩心中喜悦,终于走进了他的家里,她以为这扇门她这辈子也无法踏入,这一刻,她仿佛有一种归属般喜悦,让她有了“登堂入室”的痴想。

爱情是没有退而求其次的

来到家中,二人由音乐聊到人生,再聊到生人,水到渠成的,他们做了一夜露水夫妻。但,女孩可不认为这是“一夜情”,即便是一夜情,她也是开心的,喜欢一个人,就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心甘情愿付出自己所能给予的一切的,只要他想要。

一夜温存,第二天早上,女孩醒来后,原打算给他煮杯咖啡、切点面包,当起这个家庭的主妇,但,男生忽然对着屋子里一堆垃圾跟女孩说:“今天这个垃圾直接拿回去,省得去垃圾堆里翻找了。”

一瞬间,女孩像是被什么击中,身子软软地就要倒下。原来,他对这一切都知道,她羞涩的心事、她卑微的举动、她没有自尊的暗恋,他早就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知道,且目视着她做这些,无动于衷。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一样俯视着她吧?他一定觉得她的举动和挣扎是那么的可笑!

那些收回家的垃圾,是她长久以来的精神支柱,是她的宝贵财富,是她这些年的快乐,可在他眼里,她就像个拾荒者一般卑微和狼狈,他刚丢下的矿泉水瓶,拾荒者就屁颠屁颠跑去捡了。甚至,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他丢弃后的牛仔衣的剪辑版。她瞬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于他而言,她只是个狂热的小粉丝,他施舍给予了她一次登堂入室睡在卧榻之侧的机会,她就该知足了。

女孩羞愧难当,穿戴整齐后狂奔回家,开始整理那些捡来的垃圾。她一股脑地将所有原本最珍爱的“垃圾”打包扔了出去,这一刻,它们变成了真正的垃圾。

后来他也去敲门找过她,可是她知道,这扇门再也不会为他开了。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种爱情中的非爱情不可的极端和排他性。只有爱和不爱,没有次爱、没有施舍、没有怜悯,就连歉疚都是一种对爱情的侮辱,如果不爱,一切的其他衍生情愫以及情愫所带来的举动,都不是那回事。

只有爱和不爱,没有次爱,爱情是没有退而求其次的,也不能由其他感情所代替和弥补。

当然,可怜完女孩,我也要将批评进行到底,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一切的暗恋,都源自于她自己内心单方面的情愫,男生没有义务承担,也没有责任必须爱她,爱情并不都是对等的,不是你爱我,我就要给予同等的回应,这件事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更何况,男生本就没有太拿她当一回事,更别妄谈他以后的人生规划里会出现她的名字。

所以,她的心甘情愿和得不到真心的回应,都不过是一句“命途多舛”可以解释。

单方面地爱一个人,即便再卑微,背后做了再多,也许都并不是对方想要的。毕竟,爱情有着严重的排他性,多余的爱情本身也是一种压力和苦恼。

所以,综上所述,暗恋的时候,如若尚不明确对方的心意,深藏心底实在是最妥帖的方式,如果你没有把握就去诉说,只能给爱人增添苦恼和负担;如果你尚未得到回应就将暗恋见光,那么这段爱情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了。

爱既是拯救,又可覆灭。两情相悦是救赎,一厢情愿是毁灭。

爱情是没有退而求其次的

《好的爱情,是两个人可以共同成长》,狐小茹著,台海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