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哦,我猜您懂我说的是什么。对我来说,青春期是一个使人更加成熟的阶段,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孩子气了,要学会认真对待生活了。

—乔希,12岁

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我来到了新罕布什尔州一个贫穷偏远的城镇,在一所公立学校里做7年级老师。教学楼里有8个教室,每个教室有一个年级,从1到8年级。8年级老师还是学校的校长。我们从未因为寒冷——即便是零下10度的低温——而取消过课间休息的时间。我们必须让学生们走出屋子!每天早上,我都面对着35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他们挤在只能容纳25个学生的教室里。我们班的教室经常乱成一锅粥,我完全没有办法。我没法让女孩儿们不讲话,注意听课。我班上还有三个身材高大的男孩儿——他们被放到了最后一排——他们一刻都没法安静地坐下来。他们从早上8点半开始,到下午2点15分,始终坐立不安、麻烦不断,他们就等着放学回家、拿上猎枪、去抓松鼠的快乐时光快点儿到来。

正对着我班的是5年级。经验丰富的5年级老师让她的学生脱下鞋,穿上拖鞋。她的班级几乎总是安静的。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她让班上的孩子们排队走出教室活动。她的学生非常温顺,一点儿都不像我班上这群失控的乌合之众。有一天她告诉我说,“我之所以教5年级,是因为这是他们能够保持温和状态的最后一年。”我不喜欢她用温和这个词,因为我班上的孩子也是温和的,但是我在想她的话。我的学生从5年级发展过来之后真的有这么大的变化吗?或者我只是没有办法控制我的班级?答案是:都对。

在过去差不多40年里,我一直听到大人们对中学生吃惊和震撼的描述。他们给中学生起了诸如青春期前的孩子,或者中间人之类的名字。大人总是担心他们:“我儿子不喜欢阅读”、“成绩差”、“捣蛋”、“不喜欢上学”。最近,我为中学管理人员举办了一个工作坊,其中有一个人表达了这样的看法,“6年级是荷尔蒙开始起作用,一切开始揭开神秘面纱的中间阶段。”嗯,没错,年年如此。

在有限的章节里,我们无法讨论关于中学时代的所有话题。而且在这些年里,卡内基基金会的系列报告已经非常完整和客观地描述了这些问题。在这里,我只想说,所谓“初中阶段”这个称谓的发明是美国教育史上最大的错误之一。将数百个荷尔蒙冲动异常强烈的儿童放到一栋大楼里似乎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我支持退回到K~8(幼儿园——小学——初中一贯制)学制,因为这有助于让中学生了解他们是从哪个阶段发展而来的。让他们有机会跑回到他们1~4年级老师那里,然后被老师认出来,这对他们认识自己的过去很有好处。在小学,他们有机会成为较小孩子的领袖,如果给他们机会,他们是肯定可以做到的。

不过,还是让我们回来讨论一下6~8年级男孩儿在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任务和挑战吧。这些任务和挑战充斥在他们的学校生活之中,充斥在他们在家里的对话中,当然,也充斥在与父母的关系中。所以,正是这些问题背后的心理动机和心理环境使他们此时的生活被赋予了独特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