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男轻女,为了给哥哥娶妻,我被父母推入火坑4

红姐唾沫横飞的骂了几句后,才住了嘴,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叹了口气,心情很沉重,也很心酸,“等天亮再去找工作吧。”

红姐瞪大眼看着我,“你就打算坐在这里等天亮?”

我点了点头,红姐翻了个白眼,“你这丫头还真是心大,刚遇上那样的事,还敢一个人坐在这里,你不知道南都很多流浪汉乱窜吗?还有很多醉酒的男人,大晚上出来溜达,真要遇上什么,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她的关心让我很感动,但我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我舍不得住花五十块钱住旅馆,大晚上的,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刚来南都时,住的那种一晚上八块钱的出租屋。

她看出我的困窘,笑道,“你要不嫌弃的话,去我家住几天,等你找到工作再搬出去。”

我有些犹豫,一是红姐的穿着打扮实在很像村子里的三姨,我有些戒备,二是,我不想麻烦别人。

后来我才知道,红姐做的,的确和三姨一样,这种人有个专门的称呼,妈咪,又名妈妈桑,在古代称为老鸨。

“走吧,走吧,别跟红姐客气,我那里虽然简陋,但比你住餐馆怎么都好点,这半夜三更的,你一个小姑娘自个在外头呆着,太危险了。”

红姐热情的邀请我,我有些心动,刚要开口答应,突然被人踢了一脚,“喂,好狗不挡路,滚开一点。”

我扭头一看,一个男人搂着两个大胸长腿的美女从旁边走过,踢我的是其中一个美女,在看到男人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他来了。

我连忙站起来,避到边上。

红姐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指着美女的鼻子便骂,“喂,怎么说话的?你个小烂货,也敢跟我红姐叫嚣——凌,凌少?”

这个男人,便是一个多月前,开跑车撞了我的凌少。

我一直记着他,因为他扔给我的两百块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红姐一见到凌少,立马哑火了,迅速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凌,凌少,出,出来玩呢?”

凌少连眼尾都没给她,搂着两个美女下了台阶,他脚步有些虚浮,似乎是喝醉了,经过我身边时,他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掠过我的脸,依旧深沉如海,无半点迷醉,我不敢看他,慌乱的低下头。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从不会喝醉,时刻保持清醒,一刻也不曾松懈,旁人见他醉了,那只是他故意装出来的假象。

我们纠缠了那么多年,他唯一一次喝醉,还是在我面前,那个晚上,他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不停的说对不起,若不是喝醉了,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会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那么多伤痛,那么多血泪,区区几声对不起就够了吗?不够!远远不够!可是,卑贱如我,辗转风尘多年,早已习惯隐忍,我一如既往的温柔的安抚他,笑着说,没关系。

三人渐渐走远,美女不屑的笑声传来,“什么玩意,一个妈妈桑,也敢在凌少面前大呼小叫,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另一个美女附和着,“就是,手里有几个妞,就尾巴翘起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你看她旁边那个妞,长得丑不说,还土了吧唧的,。”

他们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豪华轿车,扬长而去。

红姐望着绝尘而去的车,两眼迸射出狂热的光芒,“看见没?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凌少。”

我没有接话,红姐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不在意我有没有在听,激动的说个不停,“凌少出手可阔绰了,长得又好,有钱有势的,他要能看上你,你一辈子就等着享福吧……”

凌少是云端上的人,高高在上,而我是最卑微的脚底泥,他怎么会看上我?

红姐越说越离谱,最后居然拿我和凌少搂着的两个美女做对比,说我一点不比她们差,我不爱做梦,只想好好挣钱供娟娟读书,忙打断她的话,“红姐,什么是妈妈桑?”

红姐猛地住了嘴,神色有些不自在,眼珠子乱转,支支吾吾道,“你别听那小贱货瞎说,她放屁乱说话!”

我还要再问,红姐立马转移话题,“走吧,去我那住,大晚上的,我可不想被抢劫。”

我还在犹豫,对面走来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爪子就往我脸上摸,“哎哟,这新来的小姐长得还,还挺水嫩,来,给哥亲,亲一口……”

我吓得一动也动不了,之前被餐馆老板欺负的遭遇还历历在目,那种惊惧,绝望,屈辱的情绪如潮水般再次涌了上来。

就在我怕得不行的时候,红姐救了我,她一把推开醉汉,“哪里来的醉鬼,再瞎占便宜,老娘找人砍了你胳膊!”

她拉着我就走,接二连三受到惊吓的我不再犹豫,乖乖跟着。

这一跟,刚逃出火坑的我,又进了狼窝。

红姐住的地方,在一个城中村的自建房里,房子有五层,红姐就住在第五层,门上挂着一块牌子——红姐按摩店。

一进门,墙上贴着很多张海报,海报上都是一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一两百平米的房子里,客厅放着一张红色的沙发,还有一张茶几,另外还有很多小房间,每个房门上都贴着名字和相片,比如雪儿,丽丽,菲菲。

“你就住这里吧。”

红姐推开一扇门,笑眯眯的对我说,这是一间杂物房,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和一张很窄的单人床。

我谢过红姐,红姐拍了拍我的肩,笑得很热情,“别跟红姐客气,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想住多久都行。”

灯光下,红姐脸上的浓妆清晰可见,涂着厚厚的粉的脸,红艳艳的唇,像电影里的女鬼,有些可怕。

这个晚上,我睡得不太好,一是新到了一个地方,还不太适应,二是被老板欺负的阴影,还存在心底,三是因为隔壁总是传来床板剧烈摇晃的吱吱呀呀的声音,还有男人的低吼声,女人似乎很愉悦的夸张的叫声。

我有些明白红姐这个按摩店是做什么的了,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了过来,背上书包打算离开。

刚走到客厅,一个穿着裤衩,睡眼惺忪胡子拉渣的男人从厕所走出来,看见我,微微一愣,“新来的?”

我支支吾吾应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加快脚步往门口走,男人在我身后嘀咕,“啥时候新来了个小姐,红姐怎么没和我说?”

我没有吭声,男人也没有管我,吹着口哨回了房间。

我出了门,下了楼梯,走到四楼时,一户人家的门突然打开,一个高高大大,阳光帅气的男生走了出来,看见我从五楼走下来,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我想,他一定以为我是按摩店新来的小姐,或者是,他从没见过像我这么土气的小姐。

我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一个中年妇女跟在男生后面走了出来,看见我,面露鄙夷,暗中拉了男生一把,“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妈送你去学校!早就跟你爸说,换个地方住,你爸非说等你考完高考再搬,楼上住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警察也不管!”

“不用你送,我自己搭公交去。”

男生一双眼睛依然盯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心慌,脚下一空,摔了个踉跄,男生笑了笑,过来扶我,“你没事吧?”

他的笑容好看又明朗,如三月里的阳光,暖暖的,让人心里舒服又熨帖,他笑得我有些晃神,连避开他都忘记了。

他的手刚要碰到我,中年妇女冲了过来,一把扯开他,叫道,“别碰她,做小姐的,身上都有脏病!”

男生的脸色有些难看,刚要说话,中年妇女指着我,一开口就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骂了起来,“我说你们这些做小姐的,要脸不要?勾男人也就算了,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不要脸!干什么不好,非要干这行,真是下贱!”

“妈,别这样说,她看起来不像……”

男生刚开口,就被他妈打断,“你懂什么?这些小姐最会装纯,个个坏得不得了,勾别人家的男人,破坏别人家庭,做这么多坏事,以后会下地狱的!”

“阿姨,我不是……”

我小声的辩解。

“谁是你阿姨?别乱叫,听着恶心死了!滚开一点,别挡路!”

中年妇女一把推开我,扯着男生下楼,男生回头望向我,歉意的朝我笑笑。

我犹豫了一下,也抿嘴朝他笑笑,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朝他笑,愣住了,看起来呆呆的,不知为何,我抑郁沉重的心情刹那间好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连眉眼都亮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更呆了。

我心情大好的跟在他们母子身后下楼,男生频频回头看我,狭窄逼仄的楼带里,气氛似乎变得不一样,正在此时,楼上突然传来红姐刺耳的尖叫,“我昨天带回来的妞跑了!快抓住她!”

我吓得两腿一软,连忙推开前面的母子俩,跌跌撞撞往楼下冲,刚跑到三楼,就被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抓住。

抓我的男人正是之前穿过客厅时,遇到的穿着裤衩的胡茬男,他嘴里叼着根烟,粗鲁的抓着我往楼上拖,边拖边骂骂咧咧,“臭娘们,居然敢骗老子,偷偷开溜,害得老子被红姐骂!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揍死你不可!”

“救我,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他们骗来的,救救我,求你们了……”

我拼命挣扎,朝母子俩哀求道,男生面对我祈求的目光,面露同情,就要出手相救,我心里燃起希望,胡茬男指着男生,粗声粗气的骂道,“别多管闲事!否则老子要你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她不是自愿的,你们不能逼良为娼……”

“你小子懂什么叫逼良为娼不?要不要老子教教你?”

胡茬男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恶狠狠的骂道,“来了这里,就得乖乖听话,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想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喂,你不能打她!你快放开她!她不是自愿的,你们不能逼她,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啊!你小子去报啊!看警察管不管!”

胡茬男吐掉嘴里的烟,凶神恶煞的瞪着中年妇女,嚷道,“管好你儿子!敢坏老子的事,老子找人打断他的腿!让他变残废!”

男生还要说什么,他妈死死拽住他,“小磊,别多管闲事,这些人很坏的,别惹他们,赶紧走,妈妈送你回学校……”

眼睁睁看着男生被他妈妈拽走,我眼里的希望一点点破灭,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胡茬男粗鲁的捏了一把我的脸,笑得流里流气,“你这小妞不错啊,一出门就勾上男人,有前途!”

“我不想做这个,我是被骗来的,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胡茬男邪气的眼神从我的脸,看到我的胸,他嘴里发出啧啧赞叹的声音,“十八岁?长得好看,这么嫩,身材也不错,还是个雏,难怪红姐不肯放过你,知道吗?你可是棵摇钱树,我要是放了你,红姐非让人砍死我不可!”

他弯下腰,粗大的手指落在我的脸上,我感到一阵恶心,连忙避过脸去。

胡茬男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脸,“小丫头,你说,我有没有这么傻?”

我咬着唇不说话,楼上传来红姐的声音,“阿成,人抓到没有?”

名叫阿成的胡茬男大声回答,“抓到了!”

“抓到了还不快点上来?磨磨蹭蹭跟个娘们一样!”

五楼的楼梯处传来红姐高跟鞋踏过台阶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我害怕得头脑一片空白,要是被抓回去,只有两条路,一是乖乖听话接客,二是死。

生死关头,我疯了一般又打又咬,阿成怒了,狠狠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的脑袋撞在墙壁上,脑子里嗡嗡嗡的响。

“小娘们还挺狠,把老子的胳膊都咬出血了,等你不是雏后,看老子怎么整死你。”

阿成凶狠的骂了几句,就要把我从地上拖起来。

瘦弱的我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就在万念俱灰之时,一个人影从楼下跑了上来,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之前遇见的男生。

阿成看见他,粗声粗气道,“你小子又来做什么……”

男生手里拿了块板砖,狠狠打在阿成头上,阿成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额头满是鲜血。

“快走!”

男生扔了板砖,拉着我往楼下跑,阿成捂着额头,大声叫喊,“红姐不好了,那小妞跑了!”

“你他娘的真是个废物,连个小妞都抓不住,吃屎的吗?”

楼上传来红姐的叫骂,和高跟鞋噔噔噔踩着楼梯的声音,我拼了命跟着男生往楼下冲。

我们顺利跑到一楼,红姐和阿成还没追上来,我还来得及高兴,一打开一楼的防盗门,一个身材很瘦,眼底下还有青影,油头粉面的,长得很像小白脸的年轻男人,堵在门口,朝我挤眉弄眼,“跑呀,臭丫头,你倒是跑呀,老子看你跑哪去?”

看来他和红姐他们是一伙的,我的心一下沉到海底,男生正要推开小白脸,他妈妈冲了过来,拼命拽他,“小磊,别多管闲事,你想吓死妈,是不是?”

男生脸色铁青,“妈,他们这是非法禁锢和逼良为娼!我要救她!”

他妈妈撇撇嘴,看向我的眼神又厌恶又鄙夷,“一个做鸡的,有什么好救的,一定是分赃不均,起内讧呢,你听妈的,别管了!”

“可是——”

男生还想帮我说话,小白脸突然把他推出门,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我在门内,唯一能救我的人在门外,我站在地面上,却感觉自己站在黑暗冰冷的海底,看不见水面,也看不见希望,像溺水的人,浑身瑟瑟发抖。

我听到男生拍了几下防盗门,喊了几声,然后门外恢复平静,看来,他被他妈妈拽走了,唯一愿意帮我的人,也走了。

正在此时,红姐和阿成都下来了,红姐二话不说冲上来就给了我两巴掌,把我打得晕晕乎乎,随后红姐让阿成把我扛回五楼的按摩店。

他们把我关进杂物间里,外面上了一把铁锁,杂物间连个窗户都没有,我被关在里面,感觉像被关进了囚笼。

红姐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水喝,也不准任何人和我说话,还断了杂物间的电,到了晚上,我饿得浑身无力,渴得嗓子冒烟时,门开了。

红姐站在门口,双手叉腰,她身后的灯光照了进来,有些刺眼。

红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听不听话?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马上给你饭吃,给你水喝,你要是不听话,继续饿着,饿到你肯听话为止!”

我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红姐冷哼一声,骂了句‘老娘就等着看你骨头有多硬!’,‘砰’的一声关上门,窄小逼仄的房间里,再次陷入了黑暗,我在黑暗里抱紧自己,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这才第一天,我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有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第二天,依然如此,第三天,一切照旧。

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粒米未进,我饿得头晕眼花,嗓子火辣辣的疼,连呼吸都痛,喉咙似乎在冒火。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拼命坚持着,理智上,我比谁都清楚我逃不出去了,没有人能救我,可情感上,似乎心存侥幸在等着什么。

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绝望的情绪时不时如潮水涌上来淹没我,尤其是在黑暗的夜里。

第四天早上,因为饥饿和干渴睡得昏昏沉沉的我,想睁开眼,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我听到有人打开门,有人小心翼翼的扶起我,喂了我一点水,随后把我放下,轻手轻脚的离开。

我拼命睁开眼,只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纤细高挑的影子。

也许是喝了水,这一天,我精神好了些,我一直想知道是谁偷偷喂我水喝,我很感激她。

也许,我可以继续撑下去。

到了晚上,我依旧蜷缩在角落里,听见有人进了按摩店,红姐谄媚讨好的声音响起,“是刘哥呀,好久不见,怎么今儿有空来?”

刘哥的声音很沙哑,语气透着高高在上,“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前几天有人打电话报警,说你这非法禁锢少女,还逼良为娼!既然有人报警了,我当然得来看一下。”

是警察!

我心里涌起希望,用尽一切气力爬到门边,拼命拍打着门,哑着嗓子拼命叫喊,“救我!救救我!”

门外传来刘哥的询问,“什么声音?”

我更用力的拍着门,“救我!我是被骗来的!”

红姐谄媚的笑声隔着门清晰的传来,“一个新来的小姐不听话,关着呢!刘哥,这点小意思你拿去喝酒,雪儿,带刘哥去你房间聊聊天!”

“小姐不听话,你们管好点,别闹大了,我也不好交差。”

刘哥的语气听起来司空见惯的样子,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我在黑暗中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是是是,刘哥说得对,我一定好好管教她,绝对不给您添麻烦。您和雪儿聊聊天,放松放松……”

红姐还说了什么,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听。

很快,门开了,红姐靠在门框上,手指夹着根烟,涂得鲜红的指甲,如吸了血一样。

她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烟雾缭绕中,红姐涂得死白死白的脸愈发狰狞可怖,我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绝望的望着红姐。

“看见了吗?你是跑不掉的,连警察都不管,你以为谁能救得了你?”

红姐蹲下身,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拍了拍我的脸,“看这张脸蛋,长得又好看又水嫩,干嘛要白白便宜那些臭男人?小丫头,你还小,什么都不懂,在这世上,谁都靠不住,尤其是男人,只有钱才靠得住,你跟着红姐,乖乖听话,红姐让你挣大钱!”

文/《黑色迷你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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