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人的六块腹肌不能当饭吃,我想选择有钱的钻石男错了吗

【情感故事】

文/童馨儿

就一与平常无异的周末,大家喝多了一点,就发起疯来,非要玩个游戏,酒瓶子转到哪,那人就得说一件与性有关的糗事,说不出的,脱衣服。

于是小A说,第一次,没经验,半天没把女友的内衣解开,情急之下乱扯一通,结果指甲把女友刮伤,女友飞腿把我踢下床……大B说,有一次情难自禁,在影院里抱着女友狂吻,突然有人扯扯衣角,回过头来,邻座小男孩递过来一瓶娃哈哈,很天真地说,叔叔,你是不是要喝奶奶……全体人哗然而笑。

瓶口转向一个挺面生的小男孩,应该是哪位朋友顺手带来的新人。大家都盯着他,他窘得脸红起来,江走走惊奇起来,这年头,还有会脸红的男人——虽然他的样子只能称作男孩。

只见他拎起酒瓶子,一饮而尽,然后很来劲地跳到了桌子上,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一边脱还一边跟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

江走走觉得自己有点无耻,有点下流,但不得不承认她心里一直在赞叹,擦,六块腹肌啊,真TMD无敌啊。

这一天江走走二十八岁,正在经历一场生死未卜的恋爱,对方是一位三十出头的才俊,无论从年纪,从经济条件,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结婚对象,一个月前外派上海,三五天打来一个不痛不痒的电话。

她多喝了几杯才坐到男孩身边。

你干什么的?

消防员。

哦。江走走点点头。今天我生日。她说。

哦。男孩点点头。要不要送你件礼物,你需要点什么?

江走走想了想,笑了,算了。

小男孩问,你一个人住?

她点点头。

男孩说,哦,那你出门时要记得打上电闸,入睡前一定要检查煤气开关,手机充电时别打电话……

她盯着他的手臂看,那是一双年轻的想必也颇有力量的手臂。

我看,我送你一个灭火器吧。男孩说,单身一个人,有个灭火器比较安全。

江走走问,多少钱?

380.男孩说。你肯定需要一个灭火器。

男孩小周二十五岁,他的兼职是出售灭火器,每售出一个可以提成10%。一个月之内,他成功地在江走走的朋友圈子里推销掉五个灭火器。

江走走觉得有点难受。一百七十块够干点什么?

小周的身体是迷人的,江走走有点着魔。但这并不妨碍她冷静地意识到,性能力和灭火器并不能当饭吃。

小几上的手机响了好几遍,江走走都没接。

等洗了澡出来,发现电话是才俊打来的,赶紧拨过去,那头只说,在忙吗?

江走走走到阳台上去解释,刚才在开会。

才俊德明并没有多问,他很含蓄地说,我给你买了块手表。

江走走哦了一声。

这是德明的习惯,每次送她什么礼物,并定事先告知她一声,而她便也心中有数,总会在其后的一段时间内赠送他价值对等的礼物。

小周在客厅叫,姐姐!姐姐!

江走走迈进客厅,发现客厅的茶几上多了一只硕大的玻璃瓶,里边插着大捧洁白的桅子花。

小周的样子有点得意,你的这间房子,缺少的是什么你懂吗?一只灭火器,一点花,一个男人。很好,现在都有了。哎呀,姐姐你好幸福!

江走走不由得笑起来。

德明也送过花的,不过是花店订购的那种,而且必定送到办公室。那种大张旗鼓的殷勤,真的是大龄女青年江走走的迫切需要。

小周说,花瓶花了一百七十块,桅子花是楼下小区里偷偷摘的。

这是他尽最大努力所能给她的最多了。

小周挨近来亲吻她的头发,我爱你,江走走。

这话江走走是不会说的。永远不会。

她的心,不能属于他。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不同理想的人。小周甚至没有房子。

三个月过去,他的牙刷、毛巾、睡衣,一样样地,不动声色地搬了进来。

灭火器就搁在客厅墙角,小周没问她要钱,江走走也没给。

一直到有一天,江走走回到家,发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人,小周一看到她,就说,姐姐姐姐,我们等了你好久,差点饿坏了!

江走走勉强地笑了笑,走进厨房里去做饭。

小周像个主人般,一直在和客人谈笑风生,饭菜端上桌,他甚至还让江走走下楼去买了几瓶啤酒。

这一晚小周在床上再怎么努力,也没能让江走走开心起来。

不不不,她不介意为小周做任何事,她惊愕的只是,他没经她同意把他的客人就带了来。他分明就把他们俩,当成了一家人。

江走走说,小周,我可能。要把房子卖掉。她的样子有点悲伤,我妈前几天病了,很严重,我得卖掉房子拿钱给她治病,所以,小周,给我找个房子吧,要快,租金要便宜。

小周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惊吓。他呆呆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问,要多少钱啊。要卖房子这么严重啊。

江走走说,是啊。

小周显然相信了。他慌张地把她搂在怀里。

德明下个月就会回来,他们会正式请双方父母出来吃个饭,也许还会顺便谈谈结婚的事。在此之前,她得把小周打发掉。

她很期待地看着他,房子可能一时半会卖不掉那么快,你能不能先借点钱给我应急?

小周张大了嘴。

江走走说,五万块。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你。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情人间说借钱,哪里有还的道理。小周再年轻,也不会不明白这潜规则吧。

小周丢下一句,你等我。

他消失了。整整半个月都没露面,偶然给江走走发来短信,叮嘱她按时吃饭,晚上不要熬夜,还有,记得自己去楼下随便摘点什么花插花瓶里。

江走走懒得回他。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她说了,她需要的是钱。而这个,恰恰是他拿不出来的东西。

她更是觉得,自己的决定和选择,果然是对的。

她抱着灭火器,转了两路公车,找到了小周所在的消防大队。小周不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把灭火器放在了院子中央。

江走走气定神闲地说,380元。太贵了。我不要。

德明回来那天,天气很好。江走走德明买下一条领带,3998。付款的时候她想,小周要卖多少个灭火器才能赚到这个钱。

晚饭吃得很是舒心,德明的父母和江走走的父母也谈得挺好,德明把礼物递给江走走,小小的价格标签还在,38800元。

江走走的父母先离开,德明让江走走一块陪着母亲去做美容,在车里突然听到德明母亲说,前些日子,美美找你有什么事?德明说,呵,她的户口还没迁出我们家,说这两天过来办一下。

江走走随口问,你还有个妹妹?

德明说,我前妻。

江走走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听着两母子又说起了哪里哪里的房产又升了值,被套牢的股票先不要管它,心里头的火慢慢地升腾起来。敢情他们不知多优越着呢。他本来可以找个更年轻的,更漂亮的,但他决定娶她,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至于他结过婚,又离了,那能算个什么事啊。根本不必要向她交待。

江走走脱下腕上的表,轻喝一声,停车。

车子刷地停下。江走走下了车,走到德明窗旁,她招招手示意德明下来。

德明下来,不耐烦了,你发什么疯啊。

江走走不说话,干净俐落地解下他颈上的领带,然后扬扬手说,拜拜!

走在回家的路上,只觉得满肚子火。

小周的短信来了,你在哪?

江走走拨过去,骂,你这混蛋东西,你死哪去了。

小周被骂懵了,嗫嚅着说,我在你家楼下。转而又喜滋滋地说,我有钱了。

江走走这才知道,区区几万块让小周暗地里发誓,不找到钱决不来见她。这一个多月来,他跑遍了附近的城市和小县城,为了签下某单位的一张大单,他喝酒过量,引发胃出血,住了一星期的医院。

终于七七八八地,凑够了五万块钱。他的腰板直了直,就来找她了。

江走走扑在他怀里,又哭又笑。

几天后小周重新抱回来一个灭火器。

德明打过来一个电话,江走走挂断了,发条短信过去:请勿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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