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老妈告诉我,有人愿意向齐氏注资,解决齐氏的资金问题,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我嫁给他。

愿意注资的人叫凌隽,是我所在的万华市最有名的大人物之一,万华金融界有名的大佬,是在金融危机中唯一不受影响的大财阀,他的名声在万华市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但他却从不在媒体上露面,他掌控的无量基金是万华市最大规模的私募基金,他低调而神秘,传言他已经年过五十。

我才十八岁,我怎么能嫁给一个比我大了几十岁的老头?

所以我严词拒绝,要我嫁给一个老头,我宁愿去死。

这事虽然被我拒绝了,但还是影响了我的心情,所以我今天离开了学校,来到了北溪森林公园散心。

因为不是周末,所以公园里人比较少,我坐在穿过公园的小河边,夕阳的余辉透过树叶射进来,在河面形成点点忧伤的光影,想到去世的父亲,想起妈妈婆娑的泪眼,我忍不住流下泪来。

一直哭得累了,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是该回去了。

正欲起身离开,忽然一只强壮有力的手从后面扼住了我的咽喉,心里慌到极点,但却无法叫喊出声,我用力扭头,看到了一个银色的面具,他的面目看不清楚,但可以看得到一双冷酷的眼睛。

我呼吸困难,被他拖住往树丛的深处走去,我意识到接下来他要干什么,但我却根本无力摆脱他的控制,我绝望到了极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他一只手卡住我的咽喉,另一只手去扯开了我的连衣裙。然后粗暴地在我身上游走,我试图挣扎,但被他卡住咽喉的我完全使不出任何力量,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那一瞬我心如死灰,知道我的少女时代彻底结束。急火攻心,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我在一辆车的副驾驶位上,旁边的正在驾驶的他还是戴着那个面具,发现我醒来后,他应该是担心我会反抗,还没等我有所动作,他狠狠一巴掌煽了过来,我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发现我躺在自己家里。

“荻儿,你醒了?你怎么会晕倒在家门口呢?“妈妈问我。

我脑子里迅速回放着森林里那不堪回首的梦魇,眼泪再次滚下,“妈……“

我大哭失声。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不嫁就算了,妈也不逼你,你别想不开啊。“妈妈说。

她还不知道我被人强暴了,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家里已经是愁云惨雾,如果我再告诉她这件事,她恐怕真的会崩溃掉。

告诉她这件事,她恐怕真的会崩溃掉。

这也许就是我的命,以前也许是过得太好了,所以上天要我一次性地归还。

关于未来种种的遐想和憧憬都已经成为泡影,我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少女追求幸福的权利,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牺牲到底,嫁了那个老头,挽救父亲花了一生的心血构建的齐氏企业,也算是为这个家尽一份力。

罢了,就这样吧,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妈,我同意嫁给那个凌隽。“我哽咽着说。

“你这孩子就别再提这件事了,你是妈的心头肉,你不愿意嫁那就算了,妈也不会逼你,大不了就破产吧,把公司的固定资产全部处理了,剩下的债务,我再打工慢慢还。”妈妈说。

我知道妈妈这是安慰我,公司的优质资产在爸爸过世之后都已经被其他股东变卖干净,哪里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固定资产?如果公司真的破产清算,那余下债务靠妈妈打工又怎么可能还得清。

“妈,你别说了,我真的愿意嫁,反正迟早都要嫁的,那就现在嫁吧,再说了,我只是住过去,我的年龄还没到法定的婚嫁年龄呢,所以我先住过去,等他把资金注进来,我再想办法反悔也不迟啊。”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妈妈。

“你这孩子,人家既然注资了,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反悔,他虽然神秘低调,但听说他的势力很庞大,如果你反悔,他肯定会不会轻易罢休的,咱们孤儿寡母,又怎么斗得过人家……”妈妈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

“那我就真嫁罢,反正他有钱,我嫁过去也不会受苦,现在的女孩不都想嫁个金龟婿么?不管他长什么样,只要有钱我就不会被干苦活,还能将齐氏企业救活,何乐而不为呢,我反正早晚也是要嫁人的。”我拉着妈妈的手说。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为什么忽然态度转变得这么厉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妈妈问。

“没什么了,反正我就觉得早晚也是要嫁人的,趁现在有这么一个有钱人愿意娶我,那我就嫁了呗。”我言不由衷地说。

“你真的想通了?”妈妈显然对我前后态度的变化感到奇怪。

“我想通了,而且我已经决定了,你告诉他,让他将资金注入企业,我马上就和他结婚。”我说这话的时候,心如刀割。

“那好吧,委屈你了,我的孩子,是妈妈无能,才让你小小年纪就嫁人……”妈妈哭道。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现在家里有困难,我理所当然要出力,之前是我太倔了,我相信我嫁过去后他会好好待我的,您就不要太担心了。”

第二天,姓凌的就将资金注入了齐氏,将齐氏从破产的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他传话说,一周以后就是我和他的婚期。

我再次来到学校,准备将宿舍留下的东西都搬回家,同学们对于我突然缀学感到惊讶,在她们的眼里,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生在蜜罐之中整个世界都是甜的,她们又哪里知道,我不但被人凌辱,而且将嫁给一个老头。

其实学校的那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要了,再次回学校,主要还是想向一个人道别,他叫周宣,是我的学长,他是我们系最好看的男生,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们没有正式交往,那是因为我才大一,我以前就答应过爸爸,至少大二才开始恋爱。

现在我已经再没有喜欢他的权利,我们注定不能相濡以沫,而只能相忘于江湖。

学校的足球场上,周宣站在我面前,紧皱眉头。颤抖的嘴角看得出他心里的痛苦,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虽然他内心非常狂热而坚定。

“为什么?“对视许久,他终于痛苦地说出三个字。

我抬头看天,看到了夏末的天空有鸟飞过,瞬间不知所踪。这样的姿势,可以保证我在他的面前不会流下泪来。

虽然心中有抑制不住的悲伤,但我还是努力微笑:“因为我不想念书了,念书太无聊。”

“你才大一,你的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你如果感到无聊,你可以报几个兴趣小组,参加一些学校的社团,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干嘛非得要退学?“周宣问。

他语速很快,完全不像他平时沉默少语的风格,他是爱我的,心里知道,所以他急切想把我留下。

“我真的不想念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学长,我会记住你的。“我微笑着说。

他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再次陷入沉默。

“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他说。

“没事,我就只是不想念了,我已经厌倦了校园的生活。”我说。

“那好,我尊重你的决定,我每个周末都会来看你。”他认真地说。

我心里一酸,我即将为人妻,而且已经是不净之身,怎能再和他有瓜葛。

“不用了,学长,你好好念你的书吧,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联系了,缘尽即散,不必再强留。”我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心里在滴血。

“我会来看你的,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不会放弃。“他固执地说。

为了避免泪水涌出,我再次抬头看天,“学长,我要结婚了,你忘了我吧。”

说完这话,我转身跑开,我已经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痛哭的样子。

“为什么?”身后是他痛苦的叫声。

他没有追来,因为他知道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他是一个懂得尊重别人决定的人。

婚期如约而至。

一方面因为我年龄太小,所以不能公开办豪华婚礼,另一方面他一向都是低调神秘,我和他的婚礼,自然也不会张扬。

十辆顶级豪车组成了迎亲队伍,没有玫瑰,没有礼乐,甚至新郎都没有出现。

我被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接到了一幢欧式风格的别墅里,房间里没有喜字,没有一丁点能让人感到喜庆的氛围,两个仆人恭敬地伺候在房间里,她们称呼我太太。

我才十八岁,对于‘太太’这种称呼有发自内心的厌恶感,我对她们大声吼:“叫我齐小姐,我不是什么太太!”

“是,太太!”两个女仆说出后又觉得不对,赶紧改叫齐小姐。

“凌隽呢?今天可是我和他的大婚之日,他怎么还不出现?”我大声骂道。

先生今天有事,他说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太太……齐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就是。”两个女仆轻声说。

呵呵,你听过大婚之日新郎居然要忙其他事这种说法吗?但是我就遇上了这样的事!也对,我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新娘,我只是他用钱交换来的一件物品,他可以将我随意摆放在任何一个角落,在他想起的时候再拿出来观赏,也可以随时捏在手里亵玩,前提是在他有空的时候。

他今天没空,所以不用管我,可以忙他自己的事,忽略我的存在。

我心里怒极,有一种被羞辱的挫败感,但我却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只好将火发在两个女仆身上:“给我拿酒来,我要喝酒!”

“是,齐小姐。”

女仆倒也不敢惹我,乖乖地去给我拿酒去了。

酒是好酒,八一年的正宗法国干红。爸爸在世的时候就喜欢喝红酒,而且还经常让我陪他一起喝,他说女孩子还是能喝一点的好,免得被人灌醉吃亏,所以我能勉强品出红酒的优劣,但今天我无心品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牛饮。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眼前不断地浮现周宣的样子,越喝越伤心,越伤心越喝,直到醉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我感觉有湿润的东西在轻舔我的嘴唇,似乎还要进一步深入地亲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

年纪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面部棱角分明,真正的是剑目星目,一身黑色西服衬得他更显英气逼人,只是气质太过冷峻,目光里尽是寒意。

“你大胆,竟敢动我!”我怒喝道,一巴掌向他的脸打去。

他一把捏住我的手,毫不怜香惜玉。

“我为什么不敢?你是我的人,我干嘛不能动你?“他用低沉的声音冷冷地说。

“我是嫁给你老板凌隽,不是嫁给你,我一定要告诉他你对我无礼!“

我之所以这样说,当然是因为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男子是凌隽的手下。

他听了竟然不作声,半天才冷冷地说:“你认识凌隽吗?“

我一时语塞,凌隽是我嫁的人,按理说是当然是要认识的,但事实是我真的不认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我当然认识了!”我毫无底气地叫道。

“哦?凌隽长什么样?”他接着问。

“你老板长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赶紧叫他来!”我叫道。

他站起身来,脱掉身上的名贵西服,将领带扯下扔在一旁,说出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我就是凌隽!”

我愣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你胡说,凌隽他分明……”

说到这里我停住了,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我所知道的关于凌隽的信息,从来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过,我只知道他是万华市的金融高手,猎犬一样聪明的奇才,至于他长什么样,多大年纪,都只是传说,从来没有任何的证明。

难道眼前这个三十不到的英俊男子,真的就是凌隽?难道他不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子?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外界把自己说得那么老?

“你胡说!你根本就不是凌隽!你不要乱来!“他已经在脱衬衫,我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喝道。

他眉头皱了一下,冷冷地看着我,双眼冒着寒气。然后突然转身,拿过放在旁边的手提包,从包里拿出一堆东西扔了过来。

扔在我面前的东西是身份证、驾驶证和护照,从上面的出生年月来看,他的确才二十七岁,所有的证件照片上都是他,名字也写得很清楚:凌隽。

眼前的这个气势逼人的冷酷男子,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老头’凌隽。

我心里竟然有一丝惊喜的感觉,不管我是不是他用钱换来的物件,不管他对我态度如何,至少他不像传说中那样是一个糟老头,这对我来说,也勉强算得上是一种安慰。

“你既然不老,那为什么要装老头?”我把他的证件扔还给他。

他竟然毫不理睬,继续脱衣服,很快就脱得只剩下最后不能脱的那一丁点,灯光下他身形健美,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我看了一眼,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你不必作娇羞状,你已经是我的人,自然要尽你该尽的义务。是你自己脱,还是我代劳?我对女人缺乏耐心,我想还是你自己来的好。”他冷冷地说。

我双手抱在胸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说的没错,我既已嫁他,自然得接受她对我的任何要求,身为人妻,我确实有义务,尽管我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生。

他的耐心似乎比他自己说的还要差很多,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扯掉我的衣服,很快,我就彻底地暴露在他面前,我闭上眼睛,任凭他撒野。

他的动作忽然停止,然后我听到了他冷冷的声音:“你原来都已经不再是黄花闺女,还装什么清纯?”

我无言应对,只是眼泪滑落下来。

我能说什么?说我因为前几天被人强暴才嫁给他?说那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说了这些,除了让他更加鄙视我之外,能有什么作用?他这样冷血动物,压根就不可能会同情任何人!

“你哭什么?你之前一直答应不嫁,我还以为你是玉女,原来已是昨日黄花,还装什么?像你这样的女子,还有什么资格装清高?你不是一个荡妇!“他继续冷声道。

这样的羞辱当然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我扬起手又想去打他,但双手被他狠狠压住,根本无力摆脱。

他继续在我身上粗暴地动作,一边发泄一边说些羞辱我的话,我心里恨得想杀了他,但却无力反抗。

一夜之间他不知道在我身上疯狂了多少次,直到天微明,他才睡去。

晨曦穿过淡蓝色的纱窗照进了房间。他虽然折腾了一夜,但还是在六点准时起床。

由此可见,他应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既然他很自律,那就应该不会纵欲,为什么昨晚他会如此粗暴?我心里想。

他发现我在看他,本来有些舒缓的表情忽然又变挂满寒霜。他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么?我和他无怨无仇,为什么他对看我的眼神充满憎恨?我心里非常的疑惑。

他换上运动装,应该是准备晨练去了,原来他每天都晨练,难怪他身体那么好,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他就是那种能活千年的祸害,我心里骂道。

看着他走出房间,我揭开被子,看着胸前被他昨夜亲出的淤青,心里五味杂陈,本来看到他不是传说中的老头的时候我心里还挺高兴的,可没想到他会对我如此粗鲁,而且还说那么多羞辱我的话,他难道是心理变态么?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变态的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前世欠他的,这辈子他是来讨债的?

我正在胡思乱想,卧室的门又打开了,他又走了进来,我无助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可以起来了,把你的东西收好,一会儿我让阿进送你回去。”他冷冷地说。

我心里一阵窃喜,他竟然还知道女儿嫁出来要‘回门’的事,我们当地的风俗,女儿出嫁后第三天要回门探亲,这是女儿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回家探亲,没想到他心细还挺细,竟然记得这个风俗。

可是回想我又觉得不对,‘回门’是第三天,我是昨天才嫁过来的,明天才是回门之期,为什么他今天就要让人送我回去?

“明天才回门。”我怯怯地说。

在这个恶魔似的男人面前,我确实能扮演的就是一只沉默的羔羊。

“不是回门,是退亲,用古代的话说,就是我休了你。”他冷冷地说,嘴角略带嘲讽。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凌隽纵横江湖,是有头有脸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娶一个贱女人为妻!你这么小年纪就已不是处子之身,你觉得我还会要你吗?我三亿资金换来别人穿过的旧鞋?你认为我会容许我的女人是破鞋吗?”他狰狞地冷笑。

他的话如一根根钢针打进我的心里,痛得我浑身都在颤抖。我很想说我失身非我之愿,我是受害者,并不是我水性杨花,而是命运多舛,只是我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我知道我一但说出来,他不但不会同情,只会更加恶毒地嘲讽我。

“当初是你自己要娶我,现在你怎么能始乱终弃……”我用微弱得自己都不太听得清楚的声音说。

话一出口,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喷涌而出。在文明已经高度发达的今天,竟然还有那么多人有处子情结,女人一但失去贞洁,却还是要遭受无情的羞辱,眼前的这个恶魔男人,他又能保证他是童男之身么?凭什么他要求我是处子之身?

虽然不服,但我又能做什么?他是金融巨子,自然不会是非常传统的人,但是他纠结这事不放,显然就是故意为难我。

“我主动要娶你?难道你不知道齐家要完蛋了吗?是齐家求我注资的,你不过是我付出那些钱换来的物品而已,我现在发现是别人用过的二手货,所以我决定退货。”他冷冷地说。

“你太过份了!”我终于叫道,一直以来我都是强忍着他的强势,但是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实在太污辱人了,要不是家道中落,我齐秋荻也是大小姐,几时受过如此的污辱!

“我过份?我就是这么过份!我没时间和你闲扯,滚回你家去吧!我不要你了!”他像君王一样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转身走出卧室。

我心痛如割。

忽然觉得自己卑微得像一件让人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别人不但要丢弃我,而且还要往我身上踩几脚才解恨。

好吧,既然要我走,我走就是!我才不稀罕呆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受你的鸟气!

我开始收拾东西,,其实大多数东西都还放在包里没有拿出,昨天才嫁过来,今天就要被人撵出去,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悲摧的新娘了。

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又是那个恶魔回来了,心里又开始慌起来,打开门一看是不是他,这才松了口气,站在门口的是管家阿进。阿进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微胖男子,长得慈眉善目,和那个恶魔形成鲜明的对比。

“太太,隽哥吩咐我送你回去……”阿进低着头说。

他是一个谨慎的男人,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昨天嫁过来今天就要送回去肯定不对头,所以他说话都低着头,他应该能猜到我心情不好。

他五十来岁的老男人,竟然叫那个恶魔叫隽哥,可见那个恶魔在这些下人心中的绝对权威地位。

“我这不是还没收拾好么?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希望马上将我撵出这里么?我到底怎么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为什么要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心里的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那个恶魔我招惹不起,你一个下人我还不敢呵斥你两句么?

果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我也不例外。

阿进有些不知所措,面对我的大声呵斥不敢还嘴,只是左手局促地搓着右手背,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告诉凌隽那个混蛋,我再也不要进这个地狱之门!不用他往外撵我,我自己会走!他就是个无耻小人!”我把对凌隽的恨意发泄在了管家的身上,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点。

见阿进一声不吭,我也不好意思再骂下去,扭头继续收拾东西,阿进则是一言不发,低头伺候在门口,虽然他不敢惹我,但他也没忘记凌隽交给他的任务,那就是要把我送走。

收拾完毕,阿进提着我的行李跟在我的后面走出了别墅。那个恶魔从健身房出来,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好像我这个弃妻在他眼中已经成了完全透明的了。

“凌隽那个混蛋是不是经常这样玩弄女孩子?”我坐在汽车后排,问一直默不作声小心驾驶的阿进。

“其实隽哥也不是坏人……”

“什么?他还不是坏人?你知道吗,就是因为齐家有困难,他就提出出手相助,但是相助的条件就是要我嫁给她,昨天娶我过门,今天就把我扫地出门!这样的人还不是坏人?也对,她不是坏人,是恶魔,是人渣!”

虽然知道对一个下人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但我还是忍不住满腔的愤怒,大声吼道。

阿进见我发火,又马上不作声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似乎从来不与人争执,只要对方态度稍一激动,他马上就不说话了。其实我现在已经被赶出凌家,已经不再是他的女主人了,他完全可以对我发火,甚至赶我下车。

“太太,你下车吧。”

我的个去,我正在这样想着,这厮竟然真的就这样说了!

“你什么意思?你敢这样对我?”我毫无底气地大声骂道。因为我心里清楚,他绝对是敢这样对我的,现在的我,没身份没地位,别说是赶我下车,就算是煽我两大嘴巴,我除了哭之外,恐怕什么也做不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隽哥吩咐的,他说让我将太太送到半路就让您下车,让你自己走路回去。”阿进说。

又是凌隽!这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我都被他赶出来了,他竟然还不放过我,还要想出这样的主意来折磨我?

“不过你放心,我安排其他的车子在这里候着,一会我回去向隽哥交待就行了,我会让其他人送您回去,我当然不会让太太您自己走回去的。”阿进接着说。

原来这管家还是个好人,凌隽那样的恶魔手下竟然有这么一个有点好心肠的人,也算是难得了。

我本来想说声谢谢,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心想这人是那个恶魔的管家,就算是他表现出一些友好的姿态,但终究是物以类聚,说不定他和姓凌的恶魔一起合谋用什么阴谋对付我也说不定呢。

不过再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就我现在这情况,人家要对付那就直接下手就行了,哪里还用得着想什么阴谋?阴谋都是对付强大的人才用的,就我一弱女子,人家根本不用什么阴谋。

阿进将车停在路边,我下了车,一辆黑色奔驰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一些的男子,将我的行李从阿进的车上搬下来放进了后备箱,我拉开车门上了车。

反正都这样了,爱怎么的怎么的吧!

那个相貌普通的年轻的司机不断地从后观镜里看我,我虽然现在成了弃妻,但好歹也是大学里的系花,那个恶魔虽然嫌弃我,但我对自己的容颜还是有信心的,只是他这样不断地看我,让我很不舒服。

“看什么看,用心开你的车!”我心情差到极点,没好气地斥责道。

“太太,你长得真漂亮。”司机竟然笑了笑。

我没有说话,心想我长得漂亮我自己知道,不用你说。

你和隽哥不是昨天才结的婚吗?为什么你今天就……”

“这是你该问的吗?我想家了就回家看看不行吗?”没等他话说完,我马上喝道。

相比阿进的谨慎,这个年轻一些的下人胆子就大了许多,面对我的喝止,他不但没有一丁点害怕的样子,反而又笑了笑。

“您虽然是太太,但你看起来就像邻家女孩,你太小了,最多十八九岁吧?”他接着说。

我索性不接他的话,一言不发。

“我叫邹兴,兄弟们都叫我阿兴。”他竟然还自己介绍起了自己。

我心想你自己说自己的名字干嘛?我有问你吗?真是无聊。

如果我继续和他说话,反而让他更来劲,我索性继续沉默,一言不发。

终于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我下了车。

“太太,需要我将你的行李搬进去吗?”邹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只因我第一次没有落红,结婚第三天就被他赶出家门

“不用了,你走吧。”我冷冷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人一点好感也没有,感觉他身上有一种特市井的气质,是那种让人生厌的类型。

等邹兴将车开远,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去敲门。

妈妈见到我,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才第二天吗?凌先生呢?”妈妈说。

她当然也是以为我是‘回门’来了,嫁出去的女子第一次回门,那是需要丈夫陪着回来的,所以妈妈才会问那个恶魔为什么没有一起来。

这一次我愣是忍住了眼泪没让它掉下来,尽管心里酸楚,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努力微笑:“我想妈妈了,所以回来看看。”

妈妈拥抱了我,“妈的心肝宝贝,妈也想你,回来看看也好。”

说到这里,妈妈竟然哭了起来

妈妈当年辅助父亲一步一个脚印将齐氏企业做大,当然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我结婚一天后就独自回来,她自然知道这事不是我说的那么轻松了,哪有新婚燕尔的丈夫会让妻子一个人回娘家的?妈妈应该是知道我在凌家出状况了,所以她哭了。

我本来一直在强忍着悲伤,但看到妈妈哭之后,情绪之堤瞬间崩溃,我和妈妈抱头痛哭,孤儿寡母,本来就满腹的辛酸,这一哭起来,竟然谁也抑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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