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已成为困扰美国人的问题。美联社曾有一条消息的导语为:美国人的屁股随着岁月的推移不断增大,其增长幅度已使人们在西雅图等地搭乘渡轮时遇到了困难。原来,根据美国人屁股的平均宽度设计制造的一种小型渡轮,板凳上可容纳二百五十多名乘客,由于屁股增肥,只能坐二百三十人。为解决交通拥挤问题,西雅图运输部门正在引进一些可以运载二百七十五人的大船,以达到过去的载客标准。
单纯就肥臀而言,实在是没有多大的讨论价值。不过,由美国人因肥臀而不得不采取的应付办法倒使我产生了三种联想。
板凳的固定宽度。因为此宽度取的是平均值,显得较有科学性,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基本适应美国人的屁股。这个固定宽度其实也很像我们工作生活中的某种固定模式:比如虽积弊日显,但仍难彻底改革的几十年一贯制的教育体制;比如每到节假日,有关部门都会发文,要廉政要廉政,这个不许那个不准,但发文归发文,发过也就不顶真了,几十个文件管不住一张嘴、管不住一辆车;比如有些农科人员知识结构严重老化,农民需要的他不会,他会的农民不需要,等等等等。可以这样说,各行各业都有许多事情几十年固定在一条同样宽度的板凳上。
屁股的增大。屁股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变大变小的可能性都存在。这符合物质运动的基本规律,这也是不以美国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来,物质匮乏变成供大于求,无论衣食住行,都一个个丰富多彩,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但与此同时也带来了种种类似“屁股增大”的不协调:竞争无序,生产能力严重过剩,产品质量优劣不齐,消费者投诉日益增多,谷贱伤农类的事在农村尤其屡见不鲜。一会儿官员都去卖橘子,一会儿又都去卖西瓜。这些全是“屁股增大”带来的麻烦,有的已经认识到,有的仍然被蒙在鼓里。
寻找妥善化解矛盾的良好途径。板凳固定是事实,屁股变肥也是事实,因这一对事实产生的矛盾就不容回避,智者必须找出良策,否则就会被无情淘汰。这也就是在目前市场经济条件下,一些大大小小的经营者们在努力寻找商机的理论根据。尽管我们有三十年的积累,三十年的发展,尽管已从卖方市场转为买方市场,然而市场空隙永远使智者“恢恢乎游刃有余”。比如许多新兴产业培养造就了数不清的新经济增长点,我们的3G来了,美国那边4G也开始了;比如因人们的生活观念发生变化而成长起来的绿色环保、卫生保健都体现着巨大的商机。陆子戏言,对立矛盾其实也孕育着一种商机。
肥臀是物质丰富的象征,但也不是什么好事,它不仅困扰着美国人,也正在困扰着我们。“削臀适凳”显然是古代那个蠢汉的笨办法,惟有正视肥臀,才会有积极的应对策略。
选自陆春祥著《病了的字母》上海文艺出版社版
知性社
ID：zhixingshe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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