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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夜戏经过乱葬岗,不小心跌进了吊死女人的棺材里2

听夜戏经过乱葬岗,不小心跌进了吊死女人的棺材里2

可就在刚捡起了红盖头,脚下忽然就给踩空了,只感觉身子骨一轻,我居然一头栽进了正厅的老房子里。

恍然间一股晕眩的感觉,感觉眼前的场景都给变了,正厅屋子的大门开的敞圆,里面披红带囍的,大红双喜高挂在首座的墙上,这明明就是结婚办喜事的模样,我怎么就给进来了。

大红双喜的正厅,唯一诡异的是里面分明是冷冷清清的,但却是熙熙攘攘的都是欢笑贺喜的声音,正厅中间,一个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站在那,身边居然跟这个小孩儿,小孩儿一脸擦脂抹粉的,带着个小肚兜,看上去甚是可爱,一笑起来两颗小虎牙看上去利的很,唯一有点儿不舒服的是,一双眼圈显得有点儿青黑色,尽管脸上是搽脂抹粉,但依旧是闲的有几分发白。

“新郎官……吉时已到,咱们这就拜堂吧!”

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正前面和新娘子一起的忽然站着个男的,正是那个新郎官,对着背影乍一看去,居然还有点儿眼熟,不过一时半会的,我还真想不出是谁来了。

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朝着门口一拜,屋外的的天恍然间变得阴云沉沉,灰黑的雨云打着旋儿的在屋顶上翻滚。

二拜长师……

对着正厅首座上空荡荡的两张太师椅俯身一拜,分明是没有人,但总感觉影影绰绰的两个人影,不错就是两个人影。

夫妻对拜……

礼成……

“咯咯……嘿嘿……”小孩儿咯咯的笑着,屋子里一时间变得喧闹起来,笑声,都是笑声,但听着这笑声,我竟然有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这种笑更像是在冷笑,像是在惨笑,怎么听上去都不像是那新婚贺喜的笑。

笑……依旧是笑……新娘子忽然笑了,笑得很轻,在这诡异的婚堂里,这声笑好像是唯一令我感觉到一点儿放松的,新郎官忽然间掀起了红盖头,新娘子漂亮啊,说起来这么多年,我见过的美女也不算少了,可这么精致的人儿还真是少见,标致的瓜子儿脸,柳叶弯眉,杏花儿眼透着甜滋滋的笑意,这一笑起来,嘴角上衬出两个小酒窝,看上去甜到心底里,一脸的淡妆甚是清雅,不自觉让我想起了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一笑之间,心里的那种恐惧感忽然间少了很多,说起来我竟然开始羡慕起了新郎官,娶了这么个漂亮媳妇。

“送入洞房……”

笑声依旧,新郎官拉着新娘子忽然间转过了身,但看见那张脸的一瞬,我忽然有一股掉进了冰窖里的感觉,那张脸……那张脸居然他娘的是我。

我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门口,心里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我忽然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个梦,那种真实的感觉令我心底里发憷,前所未有的发憷。

新郎官和新娘子携着手走了过来,我没有动,或者说我已经没了移动的意识,眼睁睁的看着两具身体朝着我走过来,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而就在我闭上眼的一瞬,两个人居然从我身上穿了过去,毫无触感的穿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瞬,这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我感觉我的世界观开始崩塌了,我忽然后悔起没有听老瘸子的话早点走,后悔大老远的跑到这是非之地,这还真应了那句,他娘的不做死就不会死。

“爹……爹……你倒是走啊!“

带着肚兜的小孩忽然拉着我的手摇晃着,一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儿,青黑色的眼圈儿笑嘻嘻的望着我,笑……本来稚气未脱的笑,看上去竟然凉飕飕的,这分明就是冷笑。

”爹?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爹了!“我又不由的退了一步。

小孩儿没有动,站在那望着我,只是一个劲儿笑。

咯咯……咯咯……嘿嘿……

哈哈哈……哈哈……

耳朵边儿上的笑忽然变得很是嘈杂,有老人,有小孩,有男有女,抑扬顿挫,阴阳怪气,我猛地要堵住耳朵,可是一双手忽然拉住了我。

“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也早点歇了吧!”

眼前忽然变幻,一张花儿一样的脸正对着我,口吐幽兰,带着丝丝缕缕的芳香,眼前的景象也忽然变幻莫测,这里不是正厅,倒像是新人的婚房。

抬头望去,都是鲜艳艳的红色,大红的千禧结,大红的礼服,就连墙壁都被印成了红色,整个婚房都是鲜艳艳的红,红的渗人,红的令人心惊胆战,就像是血淋淋的鲜血染红的一样,而这诡异婚房里的主角……竟然是我,一个莫名其妙的新郎官。

”这是怎么回事……新郎官居然成了我!”我心里打着哆嗦,这几乎比当初祭奠死人的感觉更可怕,因为这种感觉太真实了……

一双白酯的手忽然揽住我的脖子,柔若无骨,带着一丝丝冰凉,我想动,想挣扎,但一丝丝甜腻的香味顺着鼻腔进去,我竟然有点儿意乱神迷了,那种感觉告诉我,这不是梦,这就是现实,我正要做着我理所应当做的一切。

我把新娘子拥进怀里,脑子里乱糟糟的,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迷糊,只感觉眼前还有一个梳妆台,一面铜镜子,一股恍然间的熟悉,梳妆台上摆着一对玉镯子,就像是我从床底下摸出来的那对一样,我拿起那对玉镯子,轻轻地戴在了新娘子的手上,新娘子笑了,是那种忽然间如释重负的笑,笑的有几分狡猾,就像个小狐狸一样。

正对着不远处的铜镜子,我不自觉地抬头望了一眼,与新娘子相拥而抱在这铜镜子前的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当初我看到铜镜子里的那种不对劲儿,因为……那铜镜子里映出只有一个新娘子,那面铜镜子……居然映不出我我的脸。

我忽然间感觉清醒了许多,这是梦,这近乎是一个让我可能醒不了的梦。

我一把推开新娘子,扭头就要朝着门口跑去,忽然哐啷一声,两扇门啪的一声紧闭,新娘子忽然笑了,嘴角挑起了一丝丝冷笑,冷的令我心底发麻,甚至比正厅里那些阴阳怪气的笑更令人发憷。

“你要走……你真的要走……”

“你真的要离开我……别走……”

“留下吧,别走……

我摇摇头,我不能留在这,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有点儿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了,这种感觉很模糊,很诡异,很不真实。

咿咿呀呀……咚咚咚锵……

二胡,锣鼓,咿咿呀呀的唱腔,门口外面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儿,就像是搭着戏台唱戏,一声京剧花旦的阴柔唱腔,我模模糊糊的听出个大概,只听清最后一句,”休将放走你个负心人……”

新娘子嘴角轻起,我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唇齿起合的模样,那分明就是在说着那句戏词……休将放你个负心人!

当……当……当……

三声敲锣声,亮堂的声儿震得耳朵嗡嗡响,门外面一阵嘈杂,一声老破锣似的吆喝声,“狗日的邪祟子……勾了过路的一个生瓜娃子,也他娘的不怕遭了报应!”

外面敲锣打鼓,咿呀弹唱的声音忽然变得杂乱不堪,但三声铜锣,却硬生生把的那团子杂音给压了下去。

“九斤娃子……咬破了舌尖儿,她要敢动你,就喷他娘的她一脸纯阳血!”

两扇门咚咚得响,新娘子忽然皱起了眉头,脸色忽然就变得煞白,一双杏花儿眼竟然变得漆黑,黑洞洞的两个窟窿,看不见丝毫的眼白,本来俏生生的姑娘,眨眼间的工夫变得狰狞可怖。

我瞬间就吓破了胆,一咬牙咬在了舌尖儿上,这猛地一招呼,没个准头,差点儿就他娘的咬舌自尽了,不过那一瞬间的疼,我忽然感觉我醒了似的,这是梦,对这就是梦,他娘的入了这梦,差点就来了一睡不起了。

”哇哇哇……哇哇……娘……娘“

门口忽然一声小孩儿的啼哭声,是那个红肚兜的小娃娃,老瘸子扯着嗓子,”丫头……这孩儿可在我手里呢,你别乱来,放了那个小子。”

“你别动他……你敢伤了他!我就……”

欲言又止……一瞬间那双漆黑的瞳孔对准了我,我感觉整间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冷了许多,浑身汗毛刺猬似的炸了起来,凉嗖嗖的风都瞄准了我似的。

”丫头,放了那个小子,这小子是个好心眼儿,带走了他可是会遭报应的!”

“报应……有报应吗?“新娘子笑了,”有报应的话……留在这的就不会是我们了,这就是报应吗?“

”丫头,都是苦命的人……你又何必把这苦命的事儿再延续下去呢,收了手吧,什么时候算个了解呢!“

新娘子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冰冷到了极点,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可这女鬼的心……我都不敢琢磨。

我紧盯着黑漆漆的那双眼,四目相视,不敢动,也不能动,整个身体好像被钉在了这一样,一身大红色的新郎礼服,就像是个一个大麻袋把我捆在这,任凭着人家宰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不到……老子居然也成了砧板上的肉。

新娘子脸色平静的令人发冷,眼瞳里渐渐地有了几分眼白,眼角上淅沥沥的一丝湿润,那种冰冷的感觉忽然间变了,变得不是那么渗人,但却依旧是带着湿淋淋的凉意,甚至带着几分悲怆的凄凉感,都是苦命的人……只是不知道这新娘子当初经历过什么苦命的事儿。

发愣的一瞬间,不知不觉嘴里含着的舌尖儿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我不知道,我这双眼什么时候染上了迎风流泪的毛病,这不大点儿的工夫,两滴眼泪顺着脸颊溜进了嘴里,咸咸的,涩涩的,混着舌尖血的腥气,我竟然哭了。

新娘子愣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时间就像是停顿这这一刻似的,但却又感觉异常的漫长,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新娘子忽然掀起一丝淡淡的笑,笑的很平淡,淡然的就像是当初看到在大学里看到前女友第一眼一样,清纯的如同一朵绽开的雏菊……

哐当……门开了。

不……应该是我我醒了。

我睁开了,眼前一整枯树皮似的老脸正对着我,老瘸子紧皱着眉头,望着他眼神里的意思,真像是要一把掐死我似的。

”瓜娃子……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啊,恐怕你就是哭爹喊娘的想走,都走不了了!“

老瘸子叹了口气,慢慢的扭过了头。

我四周一张望,这不对啊,这不是我那小屋子,一起身低头一看,我顿时就傻了眼,这的确不是我的小屋子,这他娘的分明是一口大红漆的棺材。

我忽然感觉脱力似的,一时间竟然有点儿提不上气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居然睡进了棺材里。

”大……大爷……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磕磕绊绊的问了一句,感觉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老瘸子砸吧了一口烟,指了指我身边,”你自己问她吧!“

”问她?“我一扭头,就在我棺材右边儿,一口一模一样的大红棺材放在一旁,上面的棺材铺盖封得死死的,上面看上去斑驳的刻印像是什么符篆,这里面封的……难道就是那个新娘子。

大红棺材的旁边还有一个小点儿的红棺材,想起刚才梦里的那个小娃娃,莫非……莫非里面装的就是他。

整个正厅里空荡荡的,房顶朝天露着个大口子,白森森的月光映进屋子里,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周围的一切……大厚的木头板儿死死地封住了这间屋子,门上,窗户上,墙上,甚至于就连房顶都被封了七八成,要不是我脚下一划滚了进来,这屋子,恐怕连只苍蝇都逃不出去,这哪是屋子……这分明就是个笼子。

老瘸子背对着我抽着烟,我看不见他的脸色,但就凭感觉也能估摸出个大概,老瘸子恐怕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大爷,这事儿……还有得救吗?”我念叨了一句,心里七上八下的哆嗦着。

老瘸子没有回话,愣在那愣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扭过头来对着摇摇头,“尽人事……听天命吧!”

听到老瘸子这句话,我心里的那股子害怕劲儿忽然就淡了,听这意思,不是没救,但看这老瘸子恐怕也是没什么把握,到了这节骨眼儿上,我心里反而是踏实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逼到了这份上,心里忽然就敞开了。

“走吧,娃子,咱们先出去,有些话啊,我得先给你说上两句!”

老瘸子拿着烟杆在鞋上敲了两下,扭头走到门口那一排厚木板子前面,枯树枝似的双手忽然猛地一扒拉,我眼珠子都快流出来了,他娘的……他居然把门口的几块木板子给拔下来了,那可是十厘米厚的实木啊。

稀里哗啦的一团乱糟糟,老瘸子执拗一声开了门,一片灰尘落得满地,这老宅子的正厅被封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今天……居然他娘的因为我重见天日了。

老瘸子率先出了门,我紧跟着老瘸子后面,到了门口的时候,我不自觉地回头望了一眼,那猩红的红棺材正对着我,棺材上面恍然绽出一张笑脸儿,模糊的看不出个模样,但我知道,她应该就是那个新娘子,一瞬之间,恍然而逝。

老瘸子直接进了我的屋子,一进门就愣在了门口,两眼盯着铜镜子上面的红盖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老瘸子深叹了一口气,“娃子,这红盖头……你是从哪弄来的!”

我知道到了这节骨眼儿上,不能再瞒什么了,从床底下摸出来那个木匣子,又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两个玉镯子和首饰珠花,床底下有这红木匣子的事,我也一五一十的跟老瘸子说清楚了,老瘸子听着我说的话,脸色却是越来越沉,到了最后,拿着烟锅子的右手竟然哆嗦了两下。

“哎,这都是命啊,怨不得谁,也说不得谁啊!”老瘸子咬着牙念叨着,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也插不上嘴,老瘸子望着我,眼神儿里的神韵我看不懂,但我却感觉得出,这不是什么好事。

“大爷……这事……都怨我,都是我贪财,都是我财迷心窍了!”我由衷的说了句,现在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但有些事,终究是挽不回来,这世界上也买不着后悔的药。

老瘸子哆嗦着右手点着了烟锅,“娃子……这事儿啊,其实也怨不得你,有些事儿,其实本来就说不清谁对还是谁错,这都是命,时也,运也,命也,这都是跳不出去的圈圈儿,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

老瘸子这些话说的云山雾罩的,我一时间有点儿懵了,我又问了句,”那大爷……我这命,是不是就真要压在这了,你告诉我个实话儿,我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文/《大红棺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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