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打车时司机在车上割头自杀,警察却认定是我做的3

之后樊振又带我看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他的尸体和段明东的尸体基本上是呈现出同一个模样,头和身子分开了,看着有一种被拉长的感觉,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什么。

而樊振好似就是特地让我来看看尸体是什么样,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我心上自然犯疑,可疑惑归疑惑,也就这样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樊振和我说等搜查令下来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到段明东家去一趟。

搜查令下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早,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要两天后,可是第二天他们就拿到了,但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却是,在樊振这边拿到搜查令正在部署安排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局那边的电话,说是段明东的妻子带着女儿自杀了。

这个消息来的很意外,也很突然,因为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樊振这边处理,所以警局那边一得到消息就通知了这边,樊振很快就带着我,陆周和闫明亮去了她家。

到了段明东家的时候她家已经被封起来了,我们四个人进去,有警局在这边看守值班的人,看见樊振来了,把他们发现的大致情形和樊振说了,他们没有动现场,就等着我们来。

从他们的说辞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段明东妻女都是自杀,只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家的鱼缸被砸烂了,里面养的几条观赏鱼都躺在地上,已经彻底缺水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警局这边在描述死亡现场的时候语气犹豫了一下的缘故,因为鱼缸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些鱼是段明东生前养的,段明东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养这几条鱼来玩,所以他死后他妻子也一直帮他好好照顾鱼,可是现在却忽然鱼缸被砸,妻女也离奇自杀,他说这里头恐怕还是和段明东有关。

我第一次到案发现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敢乱走乱看,生怕破坏了现场的一些证据,于是只能跟着樊振。樊振让陆周和闫明亮到房间里看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没有,他和我则在外面寻找线索,因为樊振说有些看似自杀的案例,其实是隐藏得很深的谋杀,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段明东妻子和女儿的尸体在客厅里,因为发现的太迟,她们已经死掉了,所以就没有再送到医院去抢救,只见段明东的妻子身子呈蜷缩状躺在沙发下面,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尤其是嘴唇的颜色更深,旁边有一些呕吐液。她的女儿则保持着一种挣扎的模样面朝天花板躺在墙边上,死状也和她妈妈一样,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在桌子上放着一瓶敌百虫,瓶子已经空了,无疑是她们母女是喝了这东西之后自杀的。

之后樊振他们对尸体先进行了全方位的拍照,又戴了手套对尸体做了检查,发现并没有搏斗的痕迹,门窗也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她们身上也没有半点外伤,基本上可以确认为是自杀无疑。

段明东的妻女为什么忽然要自杀,周围的邻居和亲戚都很诧异,因为他们说虽然段明东死了,可是她因为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很坚强的,也没有表露过要轻生的意思,忽然之间就带着她女儿一起去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这里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

最后樊振说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搜查令也算是白申请下来,于是就借着这个点就把他家好好搜一搜,看能找出些什么来。其实在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个念头,之前樊振和我说的关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猜测,恐怕证据是难以找到了。

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樊振要仔细搜查的另一个原因是,会不会是有人为了拿走证据才到演出了这样的一幕看似自杀的阴谋。但无论是什么,就像樊振说的那样,猜测始终是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全都是凭空臆想。

之后我们,应该说是他们三个在警员的协助下,做了一个地毯式的搜查,任何一个细节,任何意见看似反常的东西都没能放过,但是却没有找到樊振希望找到的证据,这多少有些让人失望,但是没有找到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证据,但是却找到了一些别的。

就是在他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几个咸菜罐子,其实在厨房里找到这种东西很常见,但是当把咸菜罐子的封口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肉酱,这种肉酱我们这里很常见,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经常吃,而且属于很爱吃的那种,喜欢牛肉的用牛肉做,喜欢猪肉的用猪肉做,拿来拌饭最是好吃。

所以他家有这种肉酱本也没什么,但是樊振却警觉了起来,他把肉酱舀出来闻了闻,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后他拿了一个证据袋装了一些让拿回去化验,而且让把这几罐肉酱给封存起来。

之后我看见陆周去看了他家的冰箱,果真冰箱里也有熟的。

于是樊振让他们把这几罐肉酱都拿回去,我不解地看着他们,樊振的脸色却没有松下来,见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且我还问他拿这些肉酱做什么。

樊振才和我说:“恐怕这几罐肉酱不是一般的肉酱,而是受害者。”

当即我就恶心得要吐出来,我只觉得我从此以后都不想吃肉酱了,段明东一家怎么会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来。

樊振说:“这应该就是他妻子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

说完樊振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却始终皱着根本没有松下来,然后才说:“段明东死后她还一直好好的,可是忽然之间就自杀了,就是说她应该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然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和她女儿一起选择了自杀。”

说完他就重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找起来,最后我看见他到了卧室里,去掀床垫子,接着就在床垫子下面看见了几个罐子放过的印记,那应该是酱水渗出来之后留下的印记。

我才听见樊振说:“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问樊振说:“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樊振这才和我说:“段明东的妻子一定是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段明东藏在床底下的肉酱罐子,至于是怎么发现的,这里面带有了一些偶然性,可能是闻到了一些特别的气味,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重新铺床,于是她把床垫子掀起来发现了它们。”

说着樊振犹豫了一下,也像是思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她发现罐子里面装的都是肉酱,而且与他们平日里吃的一样。可以知道的是,段明东经常会带肉酱回家,而不是他妻子去买,对此她妻子也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发现藏在床下面的肉酱。因为如果是普通的肉酱,即便是买多了,也不用这样藏,他妻子是聪明人,肯定也能联想到段明东的法医身份,于是猜出了肉酱的材质,但他不知道段明东是无头案的杀人凶手,所以她应该是以为段明东把死尸的尸体做成了肉酱带回家给她们吃。”

接着樊振继续说:“段明东生前喜欢养鱼,而且很可能是用肉酱里的肉来喂食,所以当他妻子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觉得鱼是可怕的,打碎了鱼缸,而她接受不了自己常年吃的是人肉肉酱,就带着女儿一起自杀了。”

听樊振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樊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快的时间,他竟然就已经还原了经过。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却说:“这里头还有一个破绽。”

我问:“是什么?”

樊振说:“一般人在对不确定的事的时候,总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而且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即便段明东的妻子找到了肉酱,在没有确定里面的确是人肉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选择自杀的,而且更不会带着她的女儿一起。”

樊振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我只觉得樊振说的每一个推断,都是我根本想不到的,更重要的是,他对人心的揣测真的非常到位,他和我说:“等你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久了,你也会有这样的本事,这是做我们这行最基本的要素。”

这里头我多少听出一些樊振在引导我的意思,他在教我如何去推测一个案子的动机,虽然短时间内是无法学会的,但总要有一个开始,就像现在。

樊振说:“她一定还发现了别的什么东西,现在我无法确定这个别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但是这样的发现让她决定结束生命,而且不单单是她自己的,还有她女儿的。”

边说着樊振已经在屋子里开始踱步,我则完全一点主意也没有,思维完全是混乱的,即便樊振已经这样说了,可我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什么东西,唯一知道的就是和肉酱有关。

于是案子到了这里就陷入了僵局,我们最后都没能找到这是什么东西,母女两的尸体暂时被带回了冷藏室保管,樊振说在征得合法的手续之后,会对尸体做尸检,以确保她们的死因没有遗漏。

后来我们就带着这样一个谜团离开了段明东家,出来之后,我一直觉得整个人都很压抑,大概是最近接连接触到死亡,只觉得人活着真的很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而且更加痛恨那些随意剥夺他人性命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不幸发生。

之后我们回到了办公室,陆周和闫明亮去了警局,似乎是有一些什么事要接洽,这个我没有多问,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和我们分开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樊振给了我一份化验报告,他说上次在我家门口的那一滩血已经化验出来了,结果显示那不是人血,而是动物的血液。

我问:“什么动物?”

樊振说:“似乎是狗血。”

我开始不解了,为什么门口会有狗血,而且这么大一滩绝不是偶然受伤流的,绝对是有人故意弄在那里的,可是又会是谁,如果段明东是凶手,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我们一直在受一个死人摆布,是一个死人给我设了一个局?

樊振问我:“那天你们听见外面有声音,你们出来看过没有?”

樊振已经问过一次了,再一次问起并不是他记忆不好什么的,而是想再次确认,我于是又把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与那晚和他说的并没有两样,樊振于是还是继续问那个问题,既然是这样,那猫眼外的人是谁。

我则和他说:“万一不是人呢?”

樊振就没有接我的话了,他沉默着,但绝不是默认,依照我对樊振的了解,他即便接触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案子,但是却并不相信有鬼,他一直坚信再诡异的事都是人为,就像他之前和我说的那样,人心才是最诡异和可怕的。

话题到了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他说暂时只有这个报告,其他的发现还没有,所以让我自己也留心着一些,虽然他推测段明东就是凶手,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是什么都可以推翻的。

下班后我回了家,到了家里之后,我就看见客厅里放着一个箱子,似乎是包裹,看见包裹我顿时整个人都警觉起来,老爸说这是我的包裹,他帮我代签了,老爸老妈已经或多或少知道这些事,他们也很担心,说他们不敢打开,怕是和之前我收到的一样的东西。

我看着包裹,咽了一口唾沫,还是拿了刀子把封口划开,等我打开之后,果不其然,里面是一双脚,从膝盖处被剖开,里面依旧用了一些保存手法,保证在运送过程中不会腐烂。

我盯着这双腿看了好一阵,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终于给樊振去了电话,但是樊振那边却提示已经关机了,我暗自懊恼,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我于是又打了办公室的电话,办公室里会有人值班。

接电话的是张子昂,我问他能不能联系到樊振,他说樊振出去了,他试着打了电话,也是关机了,所以他的意思也就是暂时联系不到樊振。

最后他说他过来一趟吧,办公室里还有另外的人在值班。

于是最后就是张子昂过了来,他带了一些储存证据的东西来,到了之后他问我应该没有碰过残肢吧,我摇头告诉他没有碰过,他担心上面会留下我的指纹,影响查证和证据,因为就目前来说对我不利的证据已经够多了。

他对包裹做了全方位的拍照,最后拿了封存袋把残肢封起来作为证据带回去,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建议我说要不然的话我就不要住在家里了,还是一起到办公室上面的房间去住,毕竟那边要安全一些。

毕竟凶手是冲着我来的,我离开老爸老妈,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最后我听了张子昂的建议,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和他一起离开。我们先去了验尸房把东西放了,张子昂将经过和那边做了交代,就和我一起回去办公室,他又打电话喊来了孙遥和陆周,他说他和孙遥负责我的安全,他们已经熟悉了我的生活习性和作息,还是他们照看我会保险一些,把陆周也喊来是帮他值班的。

到了晚些的时候樊振回了一个电话过来,他说他在处理一些紧急的事,需要关闭通讯设备,所以关机了。我和他说了今天收到的包裹,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就什么都没说,让我就按着张子昂的安排呆在办公室里,他明天回来再和我详细说这些事。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孙遥和张子昂还是像之前那样一个睡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我不知道他们睡着没有,但是我就是回想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从那晚遇见出租车司机开始,而且最后四位就定格在了司机和我说的那一段话上。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那段话似乎是有什么别样的寓意,他说在后视镜里看见的我没有头,之后他就被割了头。

如果就像樊振说的那样没有鬼的话,那么他绝对是故意弄出这样的举动,在最后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为的就是惊吓我,而且对以后发生的事做一个心理暗示。毕竟当时就我和他两个人在场,他能从后视镜看到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加上当时我们根本就不熟悉,所以他说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假,而作为陌生人的我,加上又是半夜,肯定是会被他的说辞吓到。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的后怕一样,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开始一寸寸寒冷下去。

我见他们都动了动身子,他们俩谁都没有睡,但是见我忽然坐起来却都没有出声,以为是我又开始梦游还是怎么的,我于是侧头看向他们,然后问说:“你们仔细查过那个出租车司机没有,我觉得申请搜查令不应该是去搜段明东家,而是这个出租车司机。”

文/《心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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