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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悬崖下发现两具尸体,误喝了人血,身体发生了惊悚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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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悬崖下发现两具尸体,误喝了人血,身体发生了惊悚的变化

我满嘴鲜血,丢弃了手上被我吸干了血液的野兔。那滚烫热浪的鲜血在我体内炸开,活力感已经有了迟钝,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再吸食动物的鲜血的话,我体内的污垢会越来越多,行动会迟缓得跟零件生锈的机器人一样,我不能再靠动物的鲜血维持肌体的活力了,我需要人的血液!”

看着湖水倒影之中,我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时常会回忆起自己突变的那一天……

这个宁静的山村空气中一大早就响彻着呜咽的哭泣声,一大排的依仗在山村的山路之上缓缓行走,绵绵的哭泣声在山间缭绕。所有人都穿着寿衣,沉默不语。

最中央处,4个中年男子抬着一具古朴的青铜棺材,祭台上并没有摆放水果和米面,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这是在出殡,出的是我的殡,收敛我尸身的棺材是爷爷祖上流传下来的,被他视作珍宝,这一次竟然为我做了陪葬。

我叫杨云,出殡的时候年纪是20,英年早逝似乎就是专门为我而造出的成语。我不是病死,也不是车祸,我的死因,很离奇。

你有没有见过殷红的血水从自己左手手腕静脉之中汩汩流出的场景?你没有见过自己的血将你淹没的场景?

我出生在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山村之中,父母从小就要去城市打工养活全家,奶奶早年病死,所以我跟着爷爷长大。

“梭梭”,出殡的队伍走到半路,一大片毛发黑亮的山鼠头尾相接着从队伍面前横穿而过,将整只出殡队伍生生地拦下。

“轰”,抬棺人心惊之下手一滑,差点把铜棺给侧翻下山崖。

“给我稳住,等待山鼠过路。”队伍中间传来一声苍老的呼喝。

“哇哇……”

山鼠刚走,天的尽头飞来一群血眼乌鸦,遮天蔽日,将原本灰蒙蒙的天气染得一片墨黑。

“爸,我就说今天不适合出殡的,你看看,一副百鬼游行的架势。”出殡队伍前方急匆匆跑出一中年男子,走到队伍中央。

“不,这个月是阴历7月,是鬼月,是一年之中阴气最盛的时候。小云的尸体已经耽搁了一天了,必须要在72小时内入土。”

苍老的声音不容抗拒。

“可再怎么急也不能选在阴历7月14下葬啊,今天可是鬼节啊,地狱之门大开,百鬼夜游。”

“别再说了,都已经在路上了,没有后退之路了。”

天边的乌鸦根本没有飞走的意思,对着出殡的队伍俯冲而来,就像是无数黑色的箭雨直射而下。

“啊!”出殡的队伍一阵猛烈的骚动。

“稳住!别看天上!”苍老的声音竭力怒吼。

“嗡”,祭台上的铜棺突然闪现土黄色的光芒,将所有乌鸦全都笼罩。

没一会儿,所有的乌鸦都化成了血水滴答在铜棺盖上,不断地向着铜棺之内渗透进去,被棺内一具干尸吸收一空,隐约间,那干尸可怖的手指头似乎动弹了一下。

血腥味吓得周围人脸色大变,面目狰狞。

“尸变了!尸变了!”出殡队伍都是普通人,没有见过这种吓人的场面,纷纷失声大叫。

“闭嘴,别胡说。”苍老的声音厉声道。

咔咔……

一股突如而来的腥风将祭台上的灵位拍裂了,吓得所有人都腿脚发软,更有甚者大小便都失禁了。

“砰”,狂风席卷之下,铜棺沉重地棺盖被掀开,磕在了不远处的石林中,横扫出一片空地。

棺盖掀开,露出了里面的尸体,这是一具干枯了的尸身,空洞的双眼呆愣地大睁着,死状极为凄惨,恐怖异常。而渗进棺内的血水并没有显现,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爸!”队伍中的妇女再次见到这凄惨的尸身,不由痛哭起来。

“将棺盖给我搬回来盖上,我们继续上路。”苍老的声音掌控着全局。

重新盖上棺盖,出殡队伍没前进多久,队伍之后出现一阵怪声,就像是风猛烈地吹进过小孔发出的声响。

“谁都不要给我回头看!那是不干净的东西,见者就会被脏东西缠上。”老人威严的声音镇压着众人的胆怯。

在这怪声的一路陪伴中,出殡队伍走进了山村深处的坟地,刚一进入坟地,那怪声就离奇地消失了。所有人心一松,回过神来,衣服已经湿透了。

一场不寻常的出殡总算是有惊无险。

“轰”,铜棺深埋地下。干枯的尸体圆瞪的眼中一抹血光一闪而过,极尽诡异。

我流尽了血液,成为一具干尸,罪魁祸首是一个女人,本屌的女神。

从山村走出来,我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在父母无限的期望之下终于考上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南京理工大学。进入大学之后,我遇到了她。

她是那种文静的女孩,很懂事,很漂亮,在一次上课的时候,我因为去晚了,她旁边正好没有人,我就顺理成章地坐在了她身边。

我原本以为这一次的邂逅也会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各自上课完,各自离开,井水不犯河水。没有想到,她居然在我坐下的时候扭头冲我笑了一下。

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这种感觉,虽然我现在重新回顾的时候感觉这很幼稚,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沉沦了,这或许就是可笑的爱情。

只怪当时本屌太傻逼,为了追她给她做这做那,各种献殷勤,各种装逼。那时候女神经常跟我说“呵呵”,“睡觉”,“去洗澡”,本屌竟然当真了。卧槽果真是天生屌丝的命啊!

我并不帅,但是也不会让人讨厌,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屌丝。虽说不是很壮实,但是184cm的个子也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在我不顾一切的追求下,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这也算是屌丝逆袭吧!她叫王雅洁,我满心憧憬着能和她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结婚生孩子,生老病死。

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是她的备胎,让她过渡用的。在她需要人帮她打水买饭,占座位的时候,我这个备胎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我将每个月父母给的生活费用剩下的都偷偷地存起来,给她买各种各样的礼物。无论她说什么,我都满足她。

在我跟她交往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不,应该说是我做王雅洁备胎满一年的时候,我买了一部手机给她作为礼物。

结果却在她宿舍楼底下看到了她站在一辆宝马跑车旁边在跟一位英俊的男子拥吻。

就像是最狗血的电视剧演的一样,我愤怒地冲过去质问她,她说嫌弃我穷,嫌我长得不帅,意思就是“你就只能做我的备胎,别想拨乱反正”。那一刻我坐实了备胎的身份。

在王辉开着跑车走之前还嘲笑地告诉我说王雅洁怀了他的孩子,然后他们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承受周围人嘲笑的目光。

当我从最深爱的人那里得知自己只是备胎的时候,当我发现平时端庄矜持的女神在富二代面前就是一个荡妇的时候,我的世界观崩塌了。

万念俱灰之下的人是不理智的,当晚我就离开了学校,回到了南京郊区的家中,趁着父母还没有下夜班,在浴缸里割腕了。

看着自己的鲜血从腕部的静脉之中蜂拥流出,我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我愣愣地盯着那些鲜血,看着自己生命流失,我感觉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冷,眼线也模糊了,灵魂好像要飘起来了……

失去意识之前我感觉有无数的鬼魂围绕在我身边,幽幽的声音在若隐若现地呼唤着我。

因为我是割腕自杀的,所以体内的鲜血也是流尽了最后一滴,成为了一具干尸。

而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阿爸。”妈一回到山村里爷爷家,就扑在了他的身上抽泣起来,孩子都这么大了,大学都快毕业了,没有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爷爷难过地拍了拍我妈的后背:“秀儿,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这孩子的命不好啊,他小时候我带他去省城碰到了个算命的,就说他命薄,活不过20岁,没有想到真的让他给说中了。”

爷爷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我的死讯对他的打击是最大的,“不过,那算命的说只要在云儿死后用铜棺封住他的生机,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爸,难道这就是你将我们家的传宗宝下葬云儿的原因?这种事情你也相信?”爸爸杨志皱着眉头问道,他并没有悲伤过头,男儿向来是家里的顶梁柱,就算天塌了也要扛住。

“我也知道这事情听着太怪诞了,但是我们家里正好有这铜棺,也不管它是什么传宗宝的了,我只是希望小云那孩子能体面地过去那边,下辈子投个好胎。”

爷爷杨德叹道。

“爸,我们下午就回去了,小云就要麻烦您老人家多照看了。”

杨志声音有些颤抖。

“唉,去吧,小时候就是我一直陪着他,以后我也会一直陪着他的。”

杨德像是瞬间衰老了很多。

这小山村的白天,全都被雾气笼罩着,空气之中的肃穆都能够拧出水来,整个山村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山风在村中回旋,发出清凉的呜咽声,将村中的小孩子都吓坏了,本来就是我下葬的日子,这山风的声音就像是有谁在小声地哭泣。

气氛压抑之下,这一天基本都没有村民出门。

到了晚上,山风的阵势更大了,从空旷地带吹过来的山风狠狠地拍打在村中的房屋上,大门,窗户,顶盖都被拍打得“框框”作响,吓得孩子们都失声哭了起来。

村中一间古朴的石屋之中,杨德端坐在床榻上,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挣了开来:“不对劲,从云儿死了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是过了4天,3天丧葬饭加上半天的殡葬,算算时间也不对。”

这个小山村的住户有大约100多户,居民300多人,虽然人数少,但是山村的历史却极为悠远,而杨德正是小山村的村长。

杨德站起身推开桃木做的窗户,定眼打量了下屋外的情形:“看这阵势并不是头七回魂夜,出了什么状况了吗?”

他也只敢在屋中看看,不敢在这种时候随意踏出房门。作为山村的村长,他的阅历足够丰富,在他的一生之中也曾经经历过不寻常的事情。

“呼哧”,一阵夹杂着浓浓烟尘的狂风打向杨德的窗户。

杨德连忙将窗户关紧,“糟了,难道说云儿那里有变故了?”

他一直记着自己小时候祖父跟自己说过,这一片山谷,埋葬着一个恶灵,祖父跟他说只要山村的壮年男子数量足够,就能够镇压住那恶灵,不让他出来祸乱山村。

镇压那恶灵的方法,只有凭借男子方刚的血气。所以山村的一代代的村长都会跟村民说无论这里怎么落后,都要留下部分的男丁。

杨德知道的这些事情,除了下一任的村长他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而他还硬朗,距离退下来也还早着的,所以继任村长也没有选定。

“不可能的,我们村男丁有30几个,血气足够镇压住那恶灵了。”

杨德自言自语。

就在他再次想要打开窗户的时候,一股腥风透过窗户缝打在了杨德的脸上,将他刺激的连连咳嗽。

“看来是不想让我出去。”杨德淡然地坐回到床榻。

山村在动荡不安,而在山村边沿的墓地却是无故地下起了倾盆大雨,空气之中的阴气太甚了,才会导致突降暴雨,很多公墓整年都是阴云不散的,这都是一个道理。

“吼吼……”远处传来压抑的吼叫声,声音的穿刺力很强,在整个墓地中回响着。

听那声音,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就在这时,墓地之中传出咔咔咔的骨节挪动声,听得人牙酸,这正是从我的坟墓之中传出去的。

在我死后,我的意识本来是要散开回归到大地之中,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但是突然一股莫名强大的外力硬是拉扯住我的意志,将我离开身体的意识稳固在了体内,我感到很温暖。

就像是小时候在爷爷的怀里听他讲故事一样,然后,这股力量似乎在帮我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本来我是没法动弹的,但是在这力量的帮助之下,我一点一点地恢复着对身体的支配,只是,每获取一点控制权,我就感受到无尽的疼痛,那是干瘪的躯干和筋骨带给我的疼痛。

当初我死时,血液早就流干了,骨架和内脏早就枯竭了,无论怎样,现在都无法恢复了。

与此同时,这股力量还在我的体内四处注射了一种未知的银白色的液体,我的意识是有点清醒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动弹,只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从我意识苏醒到现在,大概过去了10个小时左右,我的身体好像从外面在吸收着什么东西似的,我觉得那应该是死气,因为我现在觉得全身都很冰冷,冷到灵魂深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能够完全地掌控我的身体了,我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具青铜的盒子里面,想起自己已经死了,已经被下葬了,我突然恐惧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突然醒了过来?

转念一想,我都是死人了,还在乎那么多?因为刚刚醒来,,我的记忆有点混乱,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现在应该是在爷爷的那个传家宝青铜棺材之中。

想到爷爷,我不禁地悔恨起来,之前自杀的行为太幼稚了,因为我的死,爷爷和父母该多么痛心!

“好饿!”我有股对鲜血的强烈的渴求,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没有意料之中肚子的温热,只有硬邦邦的皮肤,一切的器官早就干枯了。

“怎么会这样!”我呆住了,虽然死而复生让我很纳闷,但这毕竟也是好事,活了总比死了好。可是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我强压住对鲜血的渴望,打探起了这具铜棺。

铜棺空间还是比较大的,可以自由地翻身,所以我抬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看到的景象让我不敢想象自己还是一个人。

从脚到胸部,皮肤全都是皱巴巴的,就像是蜡纸一样,整个人都枯瘦得不像话,我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自己看着都害怕了。

“等等,为什么我的胸口有尸斑?”我惊叫着上下摸索,一切的迹象都表明我已经不是人了。

“呼呼”,我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我不相信我居然不是人了,直到我将手按在胸口,心脏根本不跳动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再也不是人了,就算醒来了,也只是一具尸体,只是一具会思考,有自己意识的尸体!这是我从没想过的事情,太荒诞了。

“吼吼……“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铜棺外面传来了低沉的呜咽声,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的忍耐力。

实在是被那声音吵得不行了,再说了,我早晚都要出去的,既然我醒来了,不管我是人是鬼,都不可能一直呆在这具铜棺里面。

我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发现自己的视力好了很多,在黑暗之中我都能够看清铜棺之中的一切了。

这铜棺处处透露着诡异,外部很朴实无华,但是在内部却雕刻了繁杂的花纹,看得我头脑发昏。

我找了半天,居然在铜棺内部找到了一个门把手,等等,这是一个门把手?我摸索了半天,确定了这是一个门把手,可以从内部打开铜棺。

“为什么这具铜棺会设计成这样?在里面会设置一个门把手?一般的棺材不都是在内部封死的吗?”

我心中疑问重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有太多的未知之谜了,最大的谜团就是我魂归之谜。我只有将这些秘密放在心中,不会告诉他人。

死过一次,我成熟了太多,现在在铜棺里面想想,以前的我实在是太可笑了,居然会为了那样的女的自杀。

我试着打开铜棺,本来还以为铜棺外有泥土压着,自己打不开的,结果没费多大力气,铜棺盖子就被我打开了一条缝。

铜棺刚露出一条缝隙,霎时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天空之中的阴云上轰然劈下一道小臂粗细的闪电,直挺挺地冲着铜棺劈来。

“草,真把老子当鬼怪了?”我恼了,这什么情况?我刚要露面,就电闪雷鸣地劈我了?这只有在鬼怪妖精出世的时候才会出现吧。

本来我就心烦,突然成了这副样子,然后想要出去吧,外面还有雷电劈我。我索性一把掀开了铜棺盖子,泥土纷飞,压在棺材上的泥土被我一把全都掀翻了。

我没有料到自己的力气能有这么大,愣了一下的当头,那道闪电瞬间掠过黑夜打在了我的胸口。

“啊~~~”我疼得忍不住大喊了出来,刺骨的冰寒似乎能将我融化了,这雷电居然是冰冷的,但是威力巨大,就这一下,将我胸口的皮肤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灰色没有光泽的心脏。

“混账东西,我不是鬼,我是人,我是人,你为什么劈我?为什么?“我仰头大吼,稀稀落落的头发枯败地怂搭在肩头。

“轰咔“,又是一道雷电劈下来,我没有躲,不想去躲,我知道这会很疼,但是再疼也没有我灵魂那样的疼,我已经不再是人了吗?不能够像人那样生活下去了?

雷电狠狠地劈在我的心脏上,我不顾洒天的疼痛,冲着那阴云大吼大叫,完全成了一个疯子,雷电一次次地劈在我身上,认定了我是鬼怪,不毁灭我誓不罢休。

我没有发现,在雷电的轰击之下,我的内脏渐渐地泛出了银白色的光芒。

而那原先在铜棺外呜咽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也许是畏惧了闪电,也可能是因为雷电轰击的声音太大了,将呜咽声盖过去了。

“这是巨妖出世的场面啊,怎么会这样!”杨德颤颤巍巍地依靠着床榻,感受着雷电的狂怒,震惊不已。

我经受着雷电的轰击,已经失去了感觉,整个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了,浓郁的焦糊味充斥着这片坟场,这是腐肉被烧焦的味道。

我不由地想要干呕,这难闻的尸气居然是从我身上传出来的。

终于,阴云积蓄了这么久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了,但是我还没有倒下,它劈下了最后一道闪电,这是一道血色的闪电,小拇手指般粗细。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是给我一股心惊肉跳的感觉。

我仍然不会退缩,目眦欲裂地瞪着那血色的闪电,任由它钻进了我的肉体,任由它在我的五脏六腑之间穿行,如果这道闪电都劈不死我,那么就算死神亲自前来,也不要想收回我的灵魂。

在内脏快要崩溃的时候,一股银白色的能量浮现出来护住了五脏六腑,这是我意识沉睡时奇异地进入体内的神秘力量,没有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起了作用。

将这股血色闪电吸收了之后,我的心脏居然产生了轻微地跳动!

我喜出望外,只要心脏能够跳动,能够供血,枯竭的肉体就能慢慢恢复,以后就能够做回正常人类。

“经过这雷电的轰击,我似乎得到了不少的好处。”我感受着手脚间用不完的力气,暗暗点点头。

“嘶”,就在阴云快要消散时,我看到了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在阴云中居然有一具无头尸体随着阴云沉沉浮浮,看那尸体的穿着,是古代的衣着风格,跟我在电视之中看到的一样,是一具女尸。

“这里究竟还是不是我从小待到大的宁静的小山村?呜咽的鬼声,眼前这连绵的坟墓,雷云之中沉浮的无头女尸,这些我平时没有见过的,怎么现在全都出现了?”

我感到害怕,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还是正常的人类,全然忘了自己现在也是鬼魂般的存在了。

“呜呜呜……”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女人的哭声。

“谁?”我像是一只被猜了尾巴的猫惊叫起来,这么晚了,一个女人的哭声突然从自己身后出现,让我吓破了胆。

“我迷路了,呜呜呜,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女人的声音很幽怨,光是听着就让我汗毛孔乍起。

我强忍住不回头去看,怕看到什么脏东西:“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是我们村里人吗?”

“吧唧吧唧”,身后传来咀嚼东西的声音,我能确定那是带有液体的,因为咀嚼声之中有液体碰撞的“滋滋”声,就好像是吃咖喱鸡的时候,淋上咖喱的鸡肉咀嚼起来就是这种声音。

“这里没有山村啊,我一个人上了山,天黑了没来得及下山,你能帮帮我吗?”

那吧唧的声音更加大了,直把我听得毛骨悚然。

“咯噔”,我咽了一口口水,“你……你,你在吃什么东西?”

“嘻嘻嘻……”她只是莺莺地笑着。

“啪挞”,一滴液体滴在了地上,落在水坑里,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气氛令我感到窒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回头去看她。腿肚子早就软了。

“你在吃什么?”我勉强定了定神,大声喝问道。

可我身后的那女人就是不说话,也不笑了,只有“吧唧吧唧”的吞咽声和“啪挞”的溅水声在我的耳边萦绕。

原先的暴雨不知何时停歇了,那呜咽声也早就消失不见了,风也静了。我不知为何,突然这片坟场变得这么寂静了,这是死一般的寂静。

气氛是这么压抑,坟场的氧气好像被瞬间抽光了,我感到呼吸都很困难,强烈的窒息感将我整个人都包裹了。更准确地说,是我忘了去呼吸,身后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催命符,如影随形。

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下,我能感受到腐朽的心脏在微微地跳动,但是我没有任何的血液可以供心脏中转。我还是那个干枯的样子,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心脏跳动了。

“不人不鬼。”突然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冲击进我的耳膜。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我心一揪,吓了一跳,同时这道声音也是破坏了刚才令我感到窒息的气氛。

我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在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候,竟然转头看了一眼那沉默的女子,这一看之下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吓飞了!!

这哪里是什么女子!站在我身后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无头狐狸,它全身的皮都被剥去了当作一件衣服套在狐狸的血肉上。

而它的脑袋也不翼而飞,最让我感到脊背发凉的是,它的肩膀上有一颗人类的心脏,那心脏中间生有一张小嘴,正在吧唧吧唧地吃着狐狸脖子上的肉……

我使劲地捂住嘴巴,一股极大的呕吐感让我欲仙欲死,但同时,一股强烈的嗜血感让我忍不住想要去舔舐那些血液。

“又是没有头!那阴云之中也有一具无头女尸。”我想起了刚被雷电劈完看到的东西,连忙抬头去找,却发现那无头女尸已经消失不见了。

“嘶”,我哆嗦着牙齿,硬着头皮站稳脚跟,妈的,老子都成了这不人不鬼的东西了,就算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也没有好怕的。

这自我安慰的啊Q精神还真是好用,这么一想,至少我也敢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这无头狐狸了。

“你……我……”我结巴了,心中想要开口问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无头狐狸也没有什么动作,就是这么呆呆地站在我的面前,兀自地滴着血,狐狸脖子上的心脏也是自顾自地吃着肉。

我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臂,想要去抓那只长着小嘴巴的心脏。没有想到刚一碰到那心脏,它就连同无头狐狸一块化为一阵浓烟顺着泥土间的裂缝钻进了地下。

“老子眼花了?”我使劲地拍了拍头,震得我头晕,还把我为数不多的几缕枯头发打掉了很多。

“真邪门了,鬼太多了。”我确信刚才见到的全是鬼,心慌之下拔腿就想离开这里,就算是去村里也好,反正我不想再在这个坟场待着了,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

我自以为我的胆子还是很大的,但是活生生地碰到鬼了,这就不是胆子大的问题了。

就在我刚走出几步的当头,墓地深处飘出一阵淡淡的梅花香,“铃铃”的铃铛声从深处幽幽地传来。

不多时,走出8个红衣女子,头上盖着白色的裹尸布,手里提着人头灯笼,正抬着一顶鲜红喜庆的轿子往外飘来。

那轿子的4个檐角上各自挂着一串铜铃铛,一路发出“铃铃”的脆响。

轿子里面呜咽声不断,似乎有谁在里面哭泣。

“他大爷的,别这样吓我好不好!!”我快被吓哭了,一睁开眼就接连撞上鬼。

我牙齿都在打颤,看那轿子是直冲我而来的。,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呜咽声就是从这顶轿子里面传出来的,只是不知道那轿子里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灵……魂……大……补……”轿子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这几个字,声音时而苍老时而清亮。

“卧槽,它想吃我的灵魂?它大爷的。”我只有大骂脏话才能够转移我心中的恐惧不安。

“怎么办,怎么办?”看着那轿子离我越来越近,抬轿人手上的人头灯笼在冲着我阴笑,我心乱成了一团。

“滚!”,一个黑色的古字突然出现,如石子投入水面般泛出了连绵的波纹,将抬轿的和轿子全都笼罩在内。

轿子里发出一声急促尖锐的怪叫,迅速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是谁救了我?”我确定救我的并不是人,但还是壮着胆子大声地冲着空荡的墓地大喊。

“你……走吧,”那声音沉默了一会,“等到你能独立对付鬼王的时候再回来取走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什么东西?”我连忙追问,但是那声音并不给我机会,说完话就失去了踪迹。

我起身就要追上去,但下一刻,却离奇地出现了在一片密林之中。我环顾四周,再也找不到墓地的踪迹了……

“我有什么东西留在那墓地了?是什么陪葬品吗?可我醒来的时候也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啊,除了我身上的一套衣服就没别的了,等等,我想到了。”

我一拍脑袋,一定是那具铜棺棺材,我料想自己死而复生和那铜棺不无干系。等到天亮我还会回到墓地去看看的,那里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密林中走了半刻钟,我才清楚,自己是真的离开了墓地了,现在我在距离墓地5公里处的一片深山密林之中。

因为我从小在这山林之中长大,所以即使是深夜,我也能够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在一片小溪旁边,透淡淡的月光,我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下葬前合身的衣服被我当作袍子一样披在身上,我整个都瘦成了一具骨架,充其量还有一层皮裹着。

看着河水中的那个恐怖的骷髅头,我心一下子凉了,那竟然就是我!全身枯萎,眼窝深陷,现在要是有人看到我的话,我保准能够吓死他。

还好,微弱的心跳支撑着我前行的脚步。

我发现了让我惊讶的一点,在黑夜之中,我居然能够清晰地看清每一个事物,离开了那片墓地,我被强烈的饥饿感吞没了。心中有一个声音让我去吞噬鲜血。

在饥饿的催使下,我利用从小学到的打猎手段将竹子削尖猎到了一只野兔子。

这个山区里生长的竹子很坚硬,而且竹子断口处非常锋利,我用断口处的尖刺将野兔的皮毛刺穿之后,轻轻松松地将野兔的外皮剥了下来。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自小我就学会了在野外生存。

剥了皮之后,整只兔子都被淋漓的鲜血包裹住了,我心中最原始的那股欲~望在冲击着我的道德观,像一只魔鬼一样,不断地诱惑着我去喝它的血。

我一直觉得人和动物最基本的区别就是人不会像动物一样茹毛饮血,尽管我知道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但外表变了,我的内心却是人类的思想,我的灵魂还是充斥着伦理道德的。

“嗬嗬嗬……”我抓兔子的那只手疯狂地颤抖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着我的手,要将这血淋淋的兔子送到我的嘴里。

这是原始的力量,最难以抵抗的力量。就像是人们饥饿到极点,而去疯狂搜寻一切能够下口的东西。在天冷的时候,将自己裹成一团。这就是人们最原始的力量。

“难道我的本能都不承认自己是人了?连我的本能都催促我痛饮这鲜血?”

我的双手都在颤抖,我竭力压制自己对献血的渴望,但是我的本能告诉我,这鲜血对自己很重要。随着我将这血液辛辣的气味呼吸进我的腹腔,那原本枯竭的脏器都发出了兴奋的呼喊。

微微跳动的心脏也加快了跳动的频率,向我表明它对血液的渴求。就像是一个饥渴了多年的单身男子突然碰到一个赤裸的美女,那是一种强烈到骨髓,强烈到灵魂的渴望。

这种渴望,让人不顾后果,让人抛弃人伦道德。

我突然产生一种悲凉的感觉,身体的本能告诉我,鲜血就是我日常的饮食,就像是米饭面条一样。我好像真的不再是人了,无论是刚才还是现在。

“是啊,从我鲜血流尽之后,我就不再是人类了,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具尸体,既然是我亲自了解了自己的生命,那么再恶毒的诅咒我也要自己承受,自己的孽,自己承受。”

“既然我不再是人了,为什么还要守着人类的伦理?有些活着的人都抛弃了作为人的守则,从今以后,我不再作为人存活,我为自己而活!”

我不再抑制身体的本能,强忍住嗜血的疯狂,缓缓地将滴血的兔子凑到我的嘴边。

“这一刻开始,我不再是人!”

我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兔肉上,疯狂地吸食着血液。

“啊啊啊啊!”我癫狂了,全身的每一寸都在亢奋,一遇到鲜血,我枯萎的牙齿瞬间变得了锋利无匹,长出了突刺,一下子就将这韧劲十足的生兔肉刺了个对穿,温热的鲜血汩汩流进我的嘴中。

血液的味道很不好,呛口的腥味让我有些不适应,幸好这血是热的。不然冷了就会因为血液之中的血小板而凝固了,凝固了的血液就没法喝了。

血液喝进喉咙的感觉就像是浓稠的豆浆,但是远远比豆浆难喝的多,腥中带着苦。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产生厌恶感,按理说一般人喝血都会感到反胃,产生呕吐感。

呵,差点忘了,我不是人了,还是没有坚定啊,唉。

就像是久旱的大地遭遇甘霖,我的脏器在疯狂地吸收着血液,心脏也因为这血液的吸食而渐渐地活跃了。

枯萎的器官和肌体都在血液的滋润下逐渐恢复活力……

“呼”,我扔掉了被我吸干血液的兔子,嘴边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

“我的五脏六腑已经恢复了最基本的活力了,虽然还是很糟糕,缩水很严重,但是我想以后只要多吞噬些血食,就会恢复到我生前的样子。”

最大的变化就是心脏了,此时经过血液滋养的心脏,已经恢复了强健的跳动,正在将为数不多的血液从心脏之中挤压出去,通过血管传输到四面八方。

我欣喜于身体的改变,看来我要继续活下去,鲜血就是我的养料了。那干瘪灰暗的皮肤也因为这血液的滋养而恢复了一丝的气色。

一切都因鲜血而发生了改变。

我也因此知道了鲜血对我有害而无益,至于人伦道德,呵,我已经不是人了。于是,在后半夜,我拎着尖锐的竹竿四处捕猎,疯狂地吸食血液。

在捕猎的过程中,我惊讶地发现我的力气居然变大了,这么2层楼高,小臂粗细的竹竿,我奋力一掷居然能够掷到大约300米之外,这已经是标枪世界几率的3倍多了。而且我手里的竹子要比那标枪沉重得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食了血液的缘故,或者又是我死而复生得到的强化。无论怎样,这总是好事。

从下半夜到黎明初现,4个多小时的时间之中,我一共捕杀了15只野兔和9只山鸡。我甚至都没有剥皮,直接钉死之后,利齿刺穿猎物的颈部大动脉就吸食血液,因为兔子和鸡这些小型动物体积都很小,所以每一只体内的血液都很少,几口就吸干了。

可能是因为我太饥饿了,将打来的猎物全都吸干,我已经恢复得基本上差不多了,体内的脏器都在系统地运作,与普通人没有两样。

因为血液的补充和滋养,原先我干瘪的尸体也恢复到15,6岁少年的身材了,但是距离完全恢复正常还差很多。

“呼咻”,这一次的射杀,我卯足了劲,甩出了竹竿之后,手臂上的青筋暴徒,浓烈的血液充斥在血管中,力量大增。

锋锐的竹竿极速掠过密林,准确地将一只成年山猪的心脏穿透,将它死死地钉杀在泥地上,竹竿没入泥地半米深,这也足见我的力量之大。

我稳重地走到山猪面前,露出狰狞锋利的利齿毫不犹豫地咬穿了它的喉管。充满着活力的热血不断地被我吸食,而山猪还没有死透,大睁着眼睛恐惧地盯着我。

“这头山猪着实是一次大收获。”我吸干了它最后一滴血液,站直身子,184cm的个子尽情地舒张开来,多亏了这头山猪的血液让我恢复原状了,只是皮肤还是异常地泛黄,似乎是缺了一点什么。

清晨的第一道光束将夜幕打开一道口子,活力无限地照射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久违了的暖意。

“看来我也不完全是鬼,至少我不怕阳光。”我自嘲地笑了笑,找了条小溪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身上的污垢,嘴边的血渍都清洗干净了。

“还不错,除了脸色太枯黄,其他的都跟我生前一样了。”我看着溪水中那不算英俊的面貌,满意地点了点头。

“天也亮了,我要去村里找到爷爷,问问他知不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及昨晚墓地的一切。爷爷是山村的村长,从小也经常会跟我讲一切山村灵异故事,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样想着,我走出了密林,顺着山间被开辟出来的小道一路向着山上走去。这一片密林的海拔在400米左右,而我们山村在海拔一千米处的一个大型盆地里面。从这里走到山村,路程在4公里左右。

破晓时分的山路上没有人踪,我一个人倒也清闲,带着一股复杂的心情看着沿路的风景,以前我走这条路的时候,是一个人。现在我再次走这条印满了我足迹的山路,却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了。

我能感觉到体内循环的血液有了很强的艰涩感,脚步也不太自然了,就像是一个零件生锈的机器人。我知道,动物血液已经不能够满足我了,毕竟动物的血液跟人类的血液是两种机制,我的身体需要人类的血液维持循环。

动物的血液只是不得已而取之的代替品,主食还是人血。如果再吸食动物血液的话,我的血管就会堵塞,肌体又要坏死了。唉,做个不人不鬼的存在也不容易啊!!

走到海拔800米山路转弯处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人影,正迷惘地站在转角处的悬崖边,东张西望,也不知道是在等人呢还是在找什么东西。

“哎,你在那干什么呢?这么一大早的,怎么就上山了?”突然能够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还是很激动的,见了一晚上的鬼了,总算能和活人打打交道了。

那人是个30岁左右的短发男子,身穿休闲装,我一看就是来山上度假旅游的。

他看了看我,好似很惊讶的样子。

我走到了他身边,发现他没有带任何东西,没有开车,没有行李,就只有身上的一套休闲服,让我感到奇怪。

“小伙子,我的东西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他焦急地冲我说道。

我点点头,“叔,你什么东西不见了?”

“我的车不见了,还有我的女儿。”我能够看出他很着急。

“好,叔你别着急,我帮你找找。”我满口应承了下来,走到悬崖边,这里视野开阔,能够看得更远。

“嘶”,我下意识地向山崖下扫了一眼,却看到了一辆坠毁的吉普车,零件散落了一地,车上满是血。

我的视力增强了很多,一眼就看到了吉普车驾驶位的那具男尸,正是我边上的男子。

在那男子的身上压着一个小女孩,满身的鲜血将她洁白的连衣裙都染红了……

“他大爷的,又是一个鬼!”我心里有些慌张,尽管我已不是人了,但是碰到鬼还是会下意识地感到害怕,或许习惯了就好了吧。

我现在也是认命了,自打从那铜棺里面复生之后,我拥有了看到鬼混的能力了,那些平常人看不到的脏东西,在我眼中展现得清清楚楚。

甚至我还能够跟那些鬼怪打交道,也就是灵异小说中所描述的通阴阳。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以后的生活可能会很坑爹!!

“小伙子,你看到了什么?有没有找到我女儿?”我旁边的男人冲我焦急地喊道。

我沉吟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恐怕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之所以没有看到山崖下的尸体残骸,是因为东边升起的眼光已经照亮了整片悬崖,他作为鬼魂,对日光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所以并没有走进悬崖,只是在悬崖100米外张望寻找。

“只是,为什么他的魂灵出现了,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他女儿的魂灵啊。”

我心中产生了这个疑问。

“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女儿,我妻子在生下女儿之后就因为细菌感染去世了,我因为工作原因经常没时间陪她,很多时候,她都是在保姆照顾的。我亏欠她太多了,我不能失去她啊。”

他近乎声嘶力竭了,我能看出他将自己的女儿视为珍宝。

“小心,快退后。”眼见阳光将要照射在他的身上,我慌忙出声,害怕他会在阳光下魂飞魄散。

“啊?”他被我突然的断喝搞懵了,并没有任何危险,为什么让自己小心?

他没理解我的意识,继而初升的阳光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

“啊啊啊!!”他发出悚人的惨叫,全身都在阳光下冒着黑烟,人影也是在迅速地淡化。

“糟糕。”我赶紧三两步跨到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拖离阳光的照射范围,手感和真人差别不太大,只是多了几分虚浮。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被阳光照了一下就感觉自己随时会散架?”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希望我告诉他原因。

“唉”,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心,不忍告诉他事实,我低头沉默。

“唉,其实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是个魂灵。”反正他早晚会知道的。

“怎么会!”他愣住了,“小伙子你别开我的玩笑。”

“来,跟我来。”我也不解释,带着他一路避开阳光走到了悬崖的侧面。这里是一片密林,遮蔽了日光,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山崖下。

“不可能!”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尸体和自己女儿的尸体,他不由地后退了一小步,惊呼出声。

我冷静地旁观,能够感受到他的悲伤,这样看来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虽然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晴天霹雳,但是也许所有因为意外而死去的人看到自己的尸体大概都是这样的心情吧。

“女儿,我的女儿,快去救我的女儿,”,他突然冲着我歇斯底里地吼叫。

“我想起来了,在过弯的时候因为雨天路滑,我的车子坠下了悬崖。但是在落地的瞬间,我将女儿叠在了我身上,有我给他缓冲坠崖的冲击力,她一定还活着。”

他拉着我破烂的衣服大叫,似乎失去了理智。

“叔,别急,”我安抚他,他的这副失心疯的模样让我想起了自己被深爱的女友抛弃时的落魄,竟然有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过他比我惨。

我仔细地环顾了四周,并没有看到那小女孩的魂灵,或许她真的像这男子说的那样,并没有死。

只是……看着这40多米深的悬崖,我也是犯了难,该怎么下去?

“我给你跪下了,叔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女儿。”他毫无尊严地冲我跪了下来,悬崖下被阳光侵占了,他无法下去,只有我能够下去救他的女儿。

“你大爷的,别冲我跪啊,鬼跪人这不是叫我折阳寿么。”我心中一个咯噔,这些鬼的规矩小时候爷爷讲得太多了。

他看我迟迟不开口,也知道我要下到山崖下面很困难顿时着急了,“小伙子,我尸体衣服右边的口袋里有一张农业银行的卡,只要你能够下去救了我女儿,我就将密码告诉你。反正我这一死,我女儿也是举目无亲了。希望你可以替我照顾她。”

卧槽,这什么节奏?颇有一种白帝城托孤的意境啊!这世道,就连鬼都知道用钱收买人了?奶奶的,鬼都在进步啊。

我承认,我生前是个穷鬼,这也是我女友当初抛弃我的一个原因,哼,以为就那几个臭钱就能够收买我了?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钱不多,只有1千万,但我想足够你将我女儿抚养大了。”

“好,我答应你。”我发誓我不是因为钱才答应他的,只是觉得他挺可怜的。

“没想到这居然是个有钱人。玛德,有钱人就是有钱人,1千万在人家嘴里都成了小钱,还一副拿不出手的样子,他大爷的!!”

我心中大骂,嘴上却是连声答应下来,其实就算是没有那1千万,我也会帮他的,我向来不是什么热心肠,但是这种事情被我碰到了,我绝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我看了看崖底的地形,在他车子坠落的地点50米开外,有一片小河,河的直径只有6米。其他的地方全是碎石块,石块之间长满了青苔。

整个崖底被这个巨山环绕,只有一面出口,直通山上,只是这个出口是一处原始森林,里面充满着未知。

“小兄弟,你下得去吗?”在托孤之后,他对我的称呼亲近了许多。

“嗯,应该可以的。”我点点头,“对了,叔,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叫我徐叔吧,唉,没有想到趁着周末带女儿出来度假却发生了这种事,作孽啊。”

“诶,对了,你是人,怎么能够看到我呢?”他皱着眉头看我。

“哦,我有一点常人没有的能力。”我打着哈哈,说着就要纵身跳下去。

“别急”,徐叔连忙按住了我的肩膀,“能不能把我带上?”

“额,”我愣了,“我怎么带你?下面都是阳光,你下去了不就魂飞魄散了?”

徐叔笑了笑:“我躲在你影子里就能跟你一起下去了,而且阳光也伤不到我。”

“卧槽!”我眼珠子都要惊掉了,这才成为鬼多久?也没哪个老鬼教,他是怎么知道的?

徐叔也不跟我见外,身子一晃就融入了我的影子。

“卧槽,这么自来熟?玛德,好不自在!”我心中绯腹,都没经过我的允许,居然就钻进我影子里,这算是擅闯民宅吗?或者是侵犯隐私?

“走吧。”我影子中传来徐叔的声音。

“等等,我恐高,让我缓一缓。”我站在崖边腿肚子不停地哆嗦,清晨山间的凉风吹得我汗毛孔都乍立起来。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跟我作伴。”徐叔阴阴地说道。

你大爷的,鬼才跟你作伴呢,虽然我现在不人不鬼的,当好歹也沾上个“人”字啊,也算是半个人,那什么,小丁丁也很饱满啊!

我心一横,嗖地就纵身跳了下去,耳边狂风呼啸就像是虎狼在我心中怒吼,大风将我脸都刮得生疼,失重状态让我脑子有点缺氧。

“扑通”,还好没有出现偏差,我从河中露出头游上了岸。

“快去看看我女儿、”徐叔在我影子里面焦急地催促。

我应了一声跑到那摔得四零八落的吉普车前,将那小女孩抱了出来。这小女孩很漂亮,看上去只有10岁,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很苍白。

我使劲地拍了拍她的脸庞,掐她的人中,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不过还有微弱的呼吸,看来是处在深度昏迷中。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女孩子长得漂亮,反正她就像是电视里的小童星一样,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她满身的鲜血,那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更为她增添了一分柔弱。

我探手压在她的大动脉上,微弱的脉搏告诉我她还活着。

“徐叔放心吧,这孩子还没死。”我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影子里的徐叔大松了一口气。

因为坠崖时间是在昨晚,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将近8个小时了,所以女孩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好多,但是额头上和腹部,肩部三处伤口还在缓缓地往外流着血,幸好速度极慢,不然的话,这女孩就算是流血就要流死了。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也不容乐观。

这女孩身上的殷红的血液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我好像是被血液吸引而来的鲨鱼,我平滑的牙齿瞬间变成了锋利的锯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可怖的寒光。

强烈的嗜血感再一次出现,只是这一次来得比上一次强烈得多。

我的意志都失陷了,在这人血的刺激下,我只保留有一丝的清醒了,我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咬断这女孩的喉咙,绝对不可以。

可是我实在是太需要人血了!我现在仍旧没有恢复成完成的人样,现在我的皮肤蜡黄蜡黄的,让人看了就恶寒,就像是大病初愈一样。但只要喝饱了人血,我就能真正地“伪装”成人了,。

这一次我并没有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疯狂地舔舐着女孩身上的血液,那腥辣的味道和癫狂的快感交织成一种奇异的矛盾,让我产生了深入到灵魂的享受……

文/《我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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