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我有爹有娘,不过我娘生下我,二个月的时候就跟一个包工头跑了,而我爹受不了打击,整天酗酒赌博,最后欠了一屁股债跑了。、

我娘给我取名叫林小宝,后来爷爷又帮我把名字改成了林默,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对于我爹,只是隐约记得他个人挺高、头发蓬乱、满脸的胡子,有人肯定会说那你真的挺可怜的;其实我想说我挺幸福的,因为我有疼我爱我的爷爷奶奶,虽然他们给我不了我父母的爱,但他们却一直给予我他们力所能及的东西。

爷爷不爱说话,对我也挺严厉的,有时候打的我很不服气,他总会说:你爹妈不管你,我可得管你,你可是我们老林家的种。

每当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就特别难过,我觉得老和爷爷作对,挺对不起他的;而没当这时奶奶都会骂爷爷几句,然后心疼的摸着我的脑袋,问我疼不疼,有时候还会默默的留下眼泪。

那个时候小,特别的叛逆,总跟着穷山沟同龄的人一起打架;我打小最好的哥们就是刚子,从小和刚子没少惹事,小的时候偷人家地瓜,把蛤蟆偷偷放进女生的书包里,朝老师茶杯里吐口水。

等再大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去酒坊偷酒,而且还专门偷十年以上的烧刀子;往人家烟囱里扔石头,把人家养的鸡鸭什么的偷出来,偷摸着烤了吃。

那时候我们年纪小,但比我们年长的大孩子都怕我们,因为刚子打架很厉害,所以从那以后刚子就成了孩子王,而我也跟着沾光。

打小我家的门槛都快被人踩踏了,每次有人来告状,我都得被爷爷打一顿,但我总不长记性;爷爷打我,我觉得理所当然,我一点也不记恨;我把所有的帐都算到那么告状的人头上,在刚子的怂恿下,我们一次接一次的报复,最后那些人也觉得我们惹不起,也就不敢再告状了。

从六七岁开始,一直到上初中,我和刚子在这穷山沟,可谓臭名远扬,名声都烂了。

其实在穷山沟的日子,挺悠闲的,有时候会和爷爷去山上采药,有时候会和刚子一块去练功,甚至无聊的时候还会去村头看老爷子们下棋。

只是我们慢慢的长大了,渐渐体会到了外面世界的诱惑,总想着有一天要走出穷山沟,去看看外面的风景,甚至永远的离开穷山沟。

突然有一天,我拥有了这样的机会,我觉得有些不舍,我舍不得离开穷山沟,我舍不得离开爷爷奶奶,舍不得养育我的土地。

这种感觉特别的纠结,就好象离开袋鼠妈妈口袋的小袋鼠,总梦想着离开妈妈的怀抱,去自由的奔跑,当双腿站立的时候,却又特别的依恋。

今天我将要背上行李,离开穷山沟,去市里最好的高中读书了;为此爷爷整整高兴了一个多月,见人就说我孙子要去城里读书了,我孙子考了全县第一,市里第三,以后肯定能上清华,将来一定能当状元。

奶奶更是高兴,有时候洗衣服的时候,甚至吃饭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会笑出声;爷爷还老怪她犯痴,奶奶却说我孙子争气,我高兴,你管不着。

我好哥们刚子,却总是感叹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读书,说自己要好好读书,肯定也能考上;我知道他是舍不得我离开,所以我就安慰他,让他再等几年,等我以后发达了,带着他一起混。

刚子性子特别倔,而且特别要强,打小他做什么都比我强,所以他很不服气跟我说用不着,说现在大学生满大街都是,也不见得就有出息,他还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将来他肯定也能混出人样来。

今天中午早早的吃过午饭,就准备去市里了,院子围满了人,乡里乡亲的来了不少人送行,当然还有我初中的班主任徐老师,临行的时候徐老师还叮嘱我,去城里读书要更加用心,不要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惑了。

说实话我挺感激她的,如果没有她,我想我可能初中都读不完,是她的鼓励和关怀,才让我有了去城里读书的机会。

转眼就到了晌午,刚子催促着快点走,跟爷爷奶奶打了声招呼就跨上了刚子的摩托车;车子越骑越远,渐渐的只能看见人影了,可我依旧看到奶奶还站在远处望着我。

当时我心揪了一下,忍不住就红了眼,我拍了拍刚子肩膀说:“刚子,以后帮多照看下我奶奶。”

“放心吧,当自己亲奶奶一样。”

刚子加大了马力,车子也渐渐的颠簸起来,我眯着眼正想着心事,骑了没多久,刚子突然一个急刹车;突然听到刚子骂了句干尼娘的,我抬起头看了看,前方就是岔路口,一条是进山的,一条是到镇里的,而挡在面前的是一个女孩,个头挺高,扎着两条马尾辫,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袖口上还套着袖套,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球鞋。

“娟子,你怎么来了。”我欣喜若狂的跨下车朝她走去,心里有好多话要说,但走到她面前才发现我成了闷瓠子。

娟子朝我微微一笑,然后就开始往兜子掏东西,我好奇的看着她,最后让我意外的是她掏出两百块钱,硬是要塞给我,我不肯要,她好像生气了,还说你不要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不过我依然不肯要,她生气的一把推开我,然后说:“你是不是嫌弃我啊?”

“没……”我一边摇手一边摇头,表示不是那意思,或许我那样子很惹人笑,她噗哧一下就笑了,然后说:“料你也不敢,快拿着吧!”

“娟妹子,黑狗不要,你给我啊,就当你出了嫁妆了。”一旁的刚子打趣到。

气的娟子用力在刚子胳膊上掐了一下,疼的刚子嘶啦一声,刚子笑眯眯的一边喊疼一边让我救他,还说你家娟子太没人性了;娟子就让他别胡说,让刚子别败坏她的名声。

刚子打小和娟子就爱斗嘴,就说也对,还说我去了城里,肯定会找个漂亮的城里妞,到时候哪还记得你娟子啊;刚子本来是玩笑的一句话,娟子突然就楞住了,她转身看来我一眼,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见我不说话,把钱揣进我兜里,就跑走了。

“喂,还不去追!”

“谁叫你胡说的。”

我瞪了一眼刚子,朝娟子追去,听到我的脚步声,娟子突然停了下来,让我别过去;我急忙开口说:“你别听刚子瞎说,我不会找城里妞的。”

“你别过来……”

“娟子,我……”

“记住你说的话!”

我没有去追她,她也没有转身,一步一步的朝前走,渐渐她的身影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我眼前。

“行了,走吧!”刚子拍了拍我,示意我离开,我手放在口袋摸着那两张有些潮湿的钞票,在这炎热的夏天,心里却感到一丝清凉……

等到了市里车站的时候,建林叔和婶子已经在出站口等我了,关于建林叔,爷爷说算不上什么亲戚,只是建林叔人挺善良的,也知道感恩,听说我要来市里读书,就提出让我住他们家。

奶奶还叮嘱我,去了要有礼貌,见人就喊别当闷瓠子;虽然难为情,但我还是一口一个叔婶喊,刚子说城里人都看不起乡下的,不过见到婶子的时候,她对我挺热情的,还说我长的秀气,特别招人喜欢,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出了车站,建林叔拦了两车,我还是第一次坐汽车,感觉特别新奇;车子到了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前面的司机说那么围了好多人,是不是有人落水了,婶子打开车窗,我看见那么围了好多人,还听到有人喊救命,说有人落水了。

婶子说让建林叔赶紧去救人,建林叔当时犹豫了下,我挺着急的,心想要是晚了人就要被淹死了,我一下推开车门,朝围栏边跑去,后头我叔和我婶就在身后喊我,让我别下水。

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

我没管没顾,脱了衣服和鞋子,一个闷子钻进了水里……

噗通一声,我跳入水中,入水前我看了大概的位置,特意跳到离落水人较远的地方,我浮出水面,看到那人淹的只剩一只手在水面挣扎了,我急忙朝她游过去,快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几乎要沉下去了,我钻入水中搂住她的腰,借着浮力把她推出水面,她似乎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死死的拽住我的胳膊,我一下慌了,喊着让她别抓我胳膊。

不过她没什么意识,只是一味的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用了很大的力才摆脱她,要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淹死;她挣扎了好一会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几乎不怎么动弹了,我想这得赶紧把她弄上岸去;便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一只手接着腿力朝岸边游去。

岸边围了好多人,见我把人给救上来了,有人给我鼓掌,还有人拿相机拍照,但就是没人搭把手,等我把她救上岸,我也是累的气喘吁吁,探了探她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还好没断气,估计是水喝多了呛昏死过去了。

这个时候一个跟我同龄的女孩跑了过来,一边喊着可可,一边摇着落水女孩的胳膊,一脸的紧张;然后那女孩抬起头慌张的问:“谁救救我朋友,快救救她呀。”

其实我是会人工呼吸的,但我不好意思对一个女生那样,我见除了围观看热闹的,没人愿意帮忙,我只好让那个女孩让开,她哭着说:“你救救她吧,好不好?”

“默默啊,你快救救这姑娘吧。”我婶也在一旁急得催我,紧接着旁边围观的人也喊着说人命关天、救人要紧,我也没再犹豫,嗯了一声!用手叹了叹她的鼻息,看到她那微微隆起的胸部,有点不好意思看,我让一旁的女生帮忙把她放平,然后把她头摆正保持呼吸顺畅。

“对不起了,千万别怨我。”我嘴里默念了一句,然后用手去探她的胸腔,应该在胸部下去一点点的位置,但紧贴着胸部,所以还是有些不敢下手。

见我有些犹豫,一旁的女孩就说:“你发什么楞啊,快救人啊。”

呼!!深呼了一口气,我双手合十在她胸腔按压了二十下,然后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下巴尽量上扬,用耳朵去感受她的呼吸,但依然是十分微弱,我又按了十几下还是无济于事,一旁的女孩就急了问我是不是救不了了?还说多怪她,两人打闹她才不小心掉河里的,刚说完就哭了,她一哭我就急了,就说还可以人工呼吸。

没想到我说完,她摸了摸眼泪开口就说:“那你快点,你要是救醒她,我给你一万块。”

“好,你别急,我再试试。”

对我来说人工呼吸就是嘴对嘴,也就是接吻了,我从来没亲过嘴,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吸了口气然后捏住她的鼻子,对着她的嘴巴就吹了一口气,她的嘴唇很薄,软软的,当碰到的时候感觉身体麻麻的,好像微微触电的感觉,当时觉得自己有点坏,这么占人家便宜,不知道她醒过来会不会怪我,我感觉她应该会介意。

等我吹到第5次的时候,她终于有反应了,咳了一声,嘴巴还有鼻子都呛出了水,然后接着又咳了好一会,眉头紧皱、眼睛微微挣扎,似乎想睁开却又很难受的样子。

“你醒啦,太好了,可可你都吓死我了。”一旁的女孩看到她醒了,高兴的对我说:“谢谢你啊,我答应你的钱一定会给你。”

“不用了。”

我摇了摇头然后起身,见周围围了好多人,我便让他们散开,这样不利于呼吸,见人都救活了看热闹的人都渐渐散开了,而原本担忧的婶子也露出了笑容,还夸我勇敢,刚来宁城就救了一条人命,叔把丢在地上的鞋子衣服拿了过来,得意的说:“咱们那出来的个个水性好,这都不算什么。”

“那你怎么不去救啊!”

我叔便开玩笑说:“要早知道是个小姑娘,我早下去了。”

“哼!”

婶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建林叔,估计是碍于人多也没发作,我接过衣服鞋子穿上,虽然身上湿了但还是穿上了,只是刚准备离开,一旁一大妈便开口说:“小伙子啊,你别走啊,人家小姑娘答应给你一万块钱呢。”

“对了,我叫李晶晶,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把钱打给你。”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估计我不去救也会有别人救的,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去挣钱,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去索取。

我笑着冲她说:“不用了,你快送你朋友去医院吧!”

“不行,我答应你的就一定要做到。”

这个时候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她还要继续说什么,我怕她纠缠我便喊上建林叔和婶子离开了,她也没顾得上拦我;其实刚到市里我还有些不适应,陌生的城市,车来人往、灯红酒绿、遍地都是高楼大厦,但经过这次救人,我感觉我好像有那么一丝融进了这座城市的感觉。

建林叔说他家离宁城一中很近,走路不到二十分钟,而且他们女儿今年也到一中读书,说到他女儿苏冉的时候,似乎还有些不开心,因为婶子抱怨说苏冉成绩不好,进一中还花了他们五万块钱,听到这我顿时就傻了,上个高中要花五万块钱吗?

婶子说是交的建校费,说一中好多学生是花钱进去的,后来建林叔就夸我,为咱穷山沟争了光,说我这成绩以后肯定能上清华北大,到时候真的是为咱们老林家光宗耀祖了,婶子虽然抱怨苏冉不争气不爱学习,但建军叔说完,婶子好像有些不高兴,还说女儿也是你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建林叔也不吭声,就一个劲的傻笑。

建林叔家住的是那种带电梯的房子,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电梯,那种突然往上的感觉让人有些晕,但又有点兴奋,我总感觉要是能一直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那该有多幸福啊。

建林叔家的房子是二室一厅的,我搬过来就住进了书房,房间打扫的很干净,至少我没想到我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看的出来建军叔和婶子是真心对我好,我之前所有的担心顾虑也渐渐打消了。

收拾好东西,建林叔就让我赶紧去洗个澡,把身上衣服换了吃饭,还说一会你苏冉妹妹就回来了,一会还能介绍你们认识,以后学习上多帮助帮助她。

建林叔家洗澡用的是那种喷头的,还可以调水温,挺高级的;以前在老家我夏天洗澡都是打几盆水冲冲就完事了,洗头洗身子都是用肥皂,没想到建军叔还给我准备了洗发水,沐浴露还有洗面奶。

洗完澡换了衣服出去的时候,就听到客厅有人在吵架,走近一看婶子跟一个女孩说着什么,那女生个子很高,估计一米七多比我高点,短头发、鹅蛋脸、穿一件黑色的卡通T恤,还有一条浅蓝色的牛仔短裤,修长的腿下穿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估计是刚回来鞋子都没换。

“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我就问你要五百块,有那么难吗?”苏冉一脸不耐烦的喊到,好像注意到有人看她,侧脸看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了下,又转过头去。

这个时候建林叔过来了,好像悄悄的往苏冉手里塞东西,不过婶子看到后一把夺了过来,便冲建林叔骂到:“你就惯着她吧,早晚害了她。”然后又指着苏冉说:“你说说你这一个月花了多少钱了,我们家又不是开银行的,还有你上学花了五万块……”

“行了,不给拉倒,我又没非要去一中,你们非要让我去。”

苏冉的话把婶子气的不行,看的出来苏冉挺叛逆的,估计城里的孩子都这样,娇生惯养的花钱也大手大脚,开口要钱就是五百,这可是我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建林叔看到我出来了,就劝婶子别生气了,赶紧吃饭,还拽着苏冉去吃,不过她好像跟她妈赌气,死活不肯去,估计是因为我在的原因,婶子也没好发作,便跟苏冉说要钱可以,等饭吃完再说,听到这苏冉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餐厅。

建林叔准备了一桌子菜,大部分我都没吃过,看着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婶子似乎还在生苏冉的气,不过还是很客气的给我夹菜,因为有些拘谨,我吃的小心翼翼,不太敢发出太多声音。

“冉冉,这位是我跟你提到的林默,你得管他叫哥。”正吃着饭建林叔首先开口说到,不过苏冉只是咧着嘴冲我笑了笑,那样子显得很不耐烦,似乎我在与不在,跟她没任何关系,或许是为了那五百块钱,不然她也不会耐着性子在这吃饭;因为她的手机时不时的响,估计是她的同学或者朋友催她吧。

我本来想好了很多话,但她的咧嘴一笑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猜她这样的城里女孩估计看不起我这个穷山沟来的穷小子吧,没有辱骂或者鄙视我,其实我已经很庆幸了;毕竟是寄人篱下,所以我也没奢求她能对我客气。

婶子瞪了苏冉一眼,估计还在生气,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对我说:“默默啊,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里。”

“谢谢婶子。”

“切!你干脆认他当儿子好了,你们不一直想要个儿子吗?”

见婶子对我好还给我夹菜,苏冉似乎有些醋意,没想到婶子接着话茬说:“我还真有这个意思,你看人家默默,考了你们学校第三名,你爸爸那穷山沟几辈子才出了这么一个,连电视台都去采访了,你再看看你,上个高中还要花老娘五万块,你当钱是捡来的啊,还整天管家里要钱,成天在外面疯。”

突然苏冉筷子一扔站起身说:“你不就嫌弃我不是男孩啊,你直说得了,大不了这学我不上了,去你店里给你洗盘子。”

“行了,你们娘俩少说两句。”建林叔显得脸色不好看,拍了拍婶子肩膀让她消消气,然后开口对苏冉说:“冉冉啊,妈妈都是为你好,花钱可以,但你成绩得搞好,以后跟默默一起学习,让他多帮帮你,这样你妈在亲戚面前也有光。”

“行!我一定好好学习。”苏冉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建林叔给苏冉使了眼色,估计爷俩以前经常这样忽悠婶子,婶子也是直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就不生气了。

后来快吃完的时候,婶子拿了红包给我,说二千块别嫌弃少,有空去买几件衣服,让我安心在这住,就当自己家一样;我死活不肯要,但婶子执意要给我,我有些为难,建林叔让我拿着,就当是见面礼,还说不要叔就生气了,我这才不好意思的接过;不过这件事让苏冉很不爽了,虽然她没吭声,但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我想应该是觉得突然家里多了个人,建林叔和婶子对我又好,似乎心理有些不平衡了吧。

吃过饭建林叔和婶子说要去店里看看,估计要很晚才回来,让我早点睡觉,明天让苏冉带我出去买衣服,走的时候我看到建林叔偷偷塞了钱给苏冉,苏冉开心的亲了建林叔一口,便出门了;突然都走了,偌大的房子就剩下我一人,感觉空落落的,我也不敢到处乱走,便进了书房。

城里感觉比乡下要热,但我还能接受,我打开了窗户低头看向楼下,这个时候楼下来往的人很多,有带孩子出来溜达的,也有小两口散步的,还有不远处的广场有很多人围着跳舞,隐约听到好像是《自由飞翔》,我感觉城里人的日子过的真安逸,让我很憧憬。

关上窗户拉好窗纱,我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想着新学校的模样,想着新教室的模样,想着新同桌的模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居然就那样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我揉了揉眼睛便起身去开门,我还以为是建林叔或许婶子,没想到是苏冉,我有些难为情,挠了挠头问她怎么了?她一直盯着手机根本没看我,只是说一会陪我去逛街买衣服,让我动作快点,我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等我洗漱完准备出门的时候,她拦住了我说:“你就穿这身出去?”

“啊……”其实我知道她是嫌弃我衣服土,不过这已经是我最好最干净的衣服了,我看她似乎有些不太愿意跟我一起出去,我便说:“要不我就不去了,我也不缺衣服穿。”

“这样啊!”她依然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然后想了想又说:“不行,我不带你去,我妈到时候又碎叨我。”

“要不你替我买吧!”

“这样啊,行,你把钱给我,我帮你买,不过买的不好你可别赖我?”

“没事!”说着我就问她要多少钱,她想了想说一千块差不多了吧,我也不知道城里衣服什么价,我便把钱给了她,然后她眼珠子转了转又说:“你再给我一百,我辛苦帮你买,你好歹得出跑腿费啊!”

虽然有些意外苏冉的话,但我还是把钱给了她,她拿过钱点了点,然后让我在家等他,走之前问我穿多大码鞋子,又打量了我一番便出门了。

等苏冉走了,我就进来房间看书,高尔基的《我的童年》我很喜欢故事里的阿缪纱,我能感受他内心的悲伤和自嘲,或许冥冥中阿缪纱是我坚强下去的勇气。

读着书不知不觉我就陷入其中了,到了四点多的时候我听到了开门声,我以为是苏冉回来了,我走出了房门,看到是婶子回来了,她进来后问我今天有没有出去买衣服,我摸了摸头说没有,然后告诉婶子说苏冉答应给我买了。

婶子没立刻说话,然后想了想问我:“你是不是给她钱了?”

“恩!”

“给了多少?”

“一千一。”

我刚说完婶子嘴里好像骂了句什么,我就知道我说错话了,但我又不想说谎,便问婶子怎么了,婶子说:“你被那死丫头骗了,你给她那么多钱,估计得全让她花了。”

“……”

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没多会苏冉就大包小包的提着走了进来,样子好像很开心,看到我和婶子站着还很高兴的打招呼,婶子冷着脸走过去拿过苏冉手中的大包小包,然后一个个的打开看,然后翻出来一条裙子问苏冉多少钱买的,苏冉说一百多,婶子不信说这裙子一看就不止一百多,苏冉继续说真的一百多,正好遇到打折,清仓处理还说就剩这一件了。

婶子没继续说,又从另外一个袋子里翻出一件黑色的T恤,问这条是给默默买的?见苏冉点点头,婶子又问她多少钱买的,苏冉就说一百多,婶子突然骂了句放屁,这T恤哪里值一百多,顶多几十块钱,苏冉还辩解说这是牌子货,新款不打折的。

婶子就在那一件件的翻出来,然后一件件的问价格,我也不懂只好站在一旁不说话,后来婶子看问不出什么,就问苏冉要发票,因为婶子在袋子里没找到就问苏冉,估计苏冉早就把发票藏起来了或者扔了;婶子就说苏冉撒谎,还说苏冉给我买的衣服和鞋子加起来不超过三百块钱,还剩下八百块钱去哪了?

苏冉一听这话就恶狠狠的盯着我看,我也有些无奈,不敢看她;婶子见苏冉那样子顿时就生气了,说你别看人家默默,人家默默不会撒谎,哪像你一天三顿慌都说上瘾了,比真话还溜,还说借口给人家买衣服,到头来全买脚货,大头都给你自己买了,你真好意思啊,又说下个月只有一百块零花钱,多了一分都没有,你爸要是敢给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原本进门开开心心的苏冉,顿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她始终一脸敌意的看着我,估计心里早恨死我了,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而且我也没机会跟她解释,因为我的沉默让苏冉被婶子骂了很久,或许我没说一句话让苏冉更加生气吧!

最后苏冉气的进了房间,很重的把门给关上了,婶子冲着门又骂了几句才停口,这次回来婶子是给我做饭的,让我即意外又感动,其实我在家也会做饭,只是不是自己家,而且他们家的火我都不知道怎么点,最后我待在一旁看婶子弄菜,看了半天基本上该怎么操作我都会了,后来我就跟婶子说以后我自己做饭,不用您辛苦跑回来了。

“还是默默懂事,婶子也不客套了,家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就自己做,注意安全就行。”说完婶子简单收拾了下便离开了。

简单的吃了几口,正准备收拾,突然想到苏冉,估计这个时候她应该还没吃饭吧;所以我鼓起勇气去敲她的房门,敲了几声都没回应,我便开口说:“苏冉,你快出来吃饭吧!”

“滚!”突然从房间传来苏冉的吼叫声,还让我滚远点,说看到我就烦;我被她骂的心里不是滋味,但我知道因为我她才被婶子骂的,所以我并没有怪她。突然房门猛的一下被拉开了,苏冉从房间走了出来,瞪了我一眼还故意撞了我一下,嘴里还骂了几句脏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你妹啊,少跟我说话,死远点。”

“我……”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以后在我们家老实点,别看现在我爸妈对你好,那是客气懂吗?以后你要是敢惹到我,我一定把你赶出去。”

苏冉大发雷霆的把我训了一顿,我真的很想跟她道歉,然后好好解释,但话到嘴边我却说不出口;突然我想到婶子给的钱还剩九百块,婶子已经说了不再给她零花钱了,要不我就把那钱都给她。

我便让苏冉等一下,苏冉不耐烦的问我要干嘛,我没回答便跑进去房间把钱都拿了出来,然后双手拿着钱递给苏冉,我以为她会很开心,我以为她不会再生我气,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一把抓住钱,然后狠狠的丢在我脸上,然后骂到:“你以为你谁啊?可怜我吗?你算什么东西,土鳖!”

我一下愣住了,我没想到她会把钱扔我脸上。

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极其的难受。

或许也就在这一刻,我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了。

建林叔还有婶子对我的关爱,让我受宠若惊,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和苏冉之间却产生了极大的误会,对于这个城里大小姐,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这个误会是否可以解开,我不知道我们俩之间还能不能和好。

苏冉气呼呼的离开了,我依然杵在那,过了几分钟我才回过神,然后走进厨房,把碗筷都洗了,把桌子都擦了擦,然后把地也拖了拖。

当天苏冉回来的很晚,我知道建林叔开的快餐店一直要忙上夜里十一点多才关门,而苏冉也摸清了门路,她一直到晚上快十一点才进门,进来后小心的关好门,然后我听到了她房门的关门声,过了没一会又听到开门声,而我却总是睡不着,因为我一直想着如何跟她解释清楚误会。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感觉困的要死,迷迷糊糊的便起床了。

一大早建林叔和婶子还在吃早饭,见我来了就喊我去吃,问我怎么黑眼圈这么明显,还问我是不是住的不习惯,我赶紧摇头说不是,是要开学有些激动,建林叔就开玩笑说上个学你激动啥?我傻乎乎的笑了笑没说话,后来婶子就说一会让冉冉陪我一块去报名,还说报完名中午就去快餐店吃饭。

我应了一声,但心里还有些犹豫,昨天苏冉跟我发那么大脾气,今天会不会带我去报名。

以防万一我便随口问建林叔,学校从家怎么走过去,建林叔说很好认,出来小区坐公交车三站就到了,步行的话一直走,过了两个路口右转直走前面路口的左手边就是。

我牢牢的记住了建林叔的话,猜想着要是苏冉不肯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果然不出意料,苏冉并没有理会我,自己背着包出了门,我背着书包远远的跟着她,她并没有发现我;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看她往站台走去,估计是坐公车,而我身上揣着学费,好多钱我怕上车会被小偷偷走,所以我就打算走着去,就按建林叔说的路线,我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看到了新的学校,远远看去门前立着“宁城一中”四个大字,看着许许多多的学生在家长的陪同下走进校园,不由得我对新学校充满了期待。

随着人群我到了报名点,拥拥挤挤的围了好多人,我看到旁边有个栏框,好多学生就围着看,好像听见说是分班情况,具体在哪个班级上面都有名字,我也挤进去看,我发现我被分在五班,后来我想知道苏冉在哪个班,找个半天一直到后头了才发现她在十一班。

原本我还想找找苏冉,但却没有发现她,有些失落,心想着忘了问建林叔他们开的快餐店在哪了,一会该怎么去找,而且主要的是我没钥匙,回不了家。

来到报名处的时候,那个报名的老师看了我一眼就开口问我要录取通知书,,我拿出通知书递给她,她还有意的打量了下我;然后语气很温和的问:“你就是林默?”

“嗯!老师好!”

“我就是五班的班主任,以后我就是你老师了,你可以喊我吴老师。”

“吴老师,您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看样子吴老师好像挺喜欢我的,又跟我多聊了几句,最后还说了解一些我家里的情况,她还说会帮我向学校申请助学金,以后上学可以省不少学费,我听了很高兴,一直跟她说谢谢,她帮我填写了表格,还告诉我明天上午八点来学校,找自己的班级,到时候还要开班会。

我原本以为城里学校的老师都很势利,没想到让我遇到了好老师,可能我还会受到老师的关照,最主要的是吴老师说可以帮我申请助学金,这样的话也能为爷爷分担不少,我想这样的帮助爷爷听了也会很高兴的。

出了校门我正琢磨着怎么去建林叔的快餐店,因为不知道地点,也不知道店名,这大城市到处都是快餐店,我该怎么去找;正想着这事就老远听到一群女生嘻嘻闹闹的走了过来,我转身朝她们看去,其中一个头发长、特别显眼的女生,见我看她还瞪了我一眼,转头还跟旁边的女生说着什么,手还不时的指指我。

我有些脸红,不敢去看她们,转身就想走。

没想到那女生就喊到:“喂!前面那男生,你站住。”

我左右看了看,我旁边也没别的男生,便转头问她是不是喊我,她没好气的说就是喊你,说乡巴佬还来一中上学啊,太影响我们学校的形象了;她的话狠狠的刺痛了我,想着自己这身土而吧唧的穿着,确实显得格格不入,虽然她的话让我很生气;但我也没理会她。

“喂!你站住,本小姐让你走了吗?”

“就是啊!你快过来,我们家路大小姐看上你了。”

“谁看上他了,这么土。”

挖苦讽刺我的女生跟一旁的女生说着话,反正话里话外都是嘲笑我的意思,我不想自找没趣,就加快脚步离开。

可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苏冉也站在那,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估计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她认识吧,但我很想知道怎么去建林叔的快餐店,有点尴尬又不想离去。

那群女生慢慢的朝我走来,那个叫路大小姐的站在我跟前仔细的打量着我,问我以前哪个学校的,还问我是几班的学生。

我看她根本看不起我,我就没打算搭理她,所以我就打算装哑巴,因为刚开学我不了解她们是什么人,按刚子的话就是万一她们有男朋友,而且还是混子,到时候就会惹麻烦,还说你要是还手把人打坏了,还得赔医药费,到时候就害了你爷爷奶奶。

想到这我就想起初一的时候,为了娟子跟人打架,一拳把人眼睛给打成熊猫眼了,最后被他们家赖了三千块钱,不仅被爷爷吊打了一顿,还让我内疚了很多,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下过狠手。

“喂!你是哑巴吗?”

“行了,遥遥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赶紧走吧,晒死了。”一旁的女生想把她拽走,但她似乎有些不情愿。

这个时候苏冉还劝她快走吧,何必跟个乡巴佬怄气,说一会去她家店里吃饭,她请客;虽然那个女生还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被拉走了,临走时还说以后回学校了再收拾我,让我小心点,被她这么一弄我觉得挺憋屈的,我好好的走路也没招谁惹谁,平白无故就要收拾我,这城里人都这么横吗?

女生都这么横,学校里的男生应该就更凶了,不免开始质疑我这高中三年似乎能平稳度过了。

等她们离开后,我选择远远跟着她们,因为知道苏冉要去建林叔店里,所以跟着她我就能找到了,远远的她们一群女生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的,如果刚才不讽刺挖苦我的话,我倒是觉得她们挺不错的,打扮光鲜亮丽、有着属于她们这个年纪的青春活力。

对于刚才那女生的警告,我并没放在心上,只是告诫自己以后在学校遇到了就躲远远的。

建林叔家的快餐店离的不远,就在家和学校之间,等她们进去后,我仔细打量了下,地方很大,而且装修的很好,看上去很高档,比老家镇上最好的饭店还要好;而且这个时候里面吃饭的人很多,要是注意的话里面很多都是年轻人,我想建林叔眼光挺好的,这个地理位置特别好,所以生意就很火,不然也不可能买的起一百多万的房子。

我想等她们吃完了我再进去,然后就沿着马路一直往前溜达,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我对所有的事物都充满着好奇。

宽敞的马路、奔驰的汽车、来往的行人、还有那些漂亮的雕塑,我始终觉得总有一天这里会有属于我的一片天。

有人说:“乡村是一张清晰的素描画,天然无瑕,而城市就像一幅润色的油画,别样的艳丽。”

不过在我看来,不管是穷山沟还是大城市,都一样,只是生活的方式不一样。

而我要做的只有:随遇而安……

等我回到快餐店的时候,我远远观望店内,并没有发现苏冉她们,估计是吃完走了,我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我看到婶子在那找人钱,婶子看到我冲我笑了笑还问我怎么没跟苏冉一起来,我就说我不饿,想认认路就随便走了走。

这个时候不算很忙,婶子找完人钱就没事了,问我喜欢吃什么,自己去点,还跟我说以后放学就来店里吃饭,省得回家做了;看着各式各样的菜,我顿时就有点把持不住了,不过我还是有些难为情,只是点了一份莴笋炒肉,还一份肉圆,婶子看了就说默默现在正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不用这么拘谨,然后就拿了盘子给我又弄了二三个荤菜。

我急忙说太多了吃不下,婶子说男孩子多吃点,长的壮;后来我吃饭的时候有人就问婶子我是谁,婶子就告诉她是我建林叔的侄子,从老家来的;我还听到那些人在背后小声的议论我,说什么我是穷山沟来的,肯定是来攀亲戚的,从言语中可以知道那几个帮忙的阿姨跟婶子是亲戚。

后来建林叔来了,看我吃着正香,又给我夹了块肉,告诉我以后放学中午晚上都过来吃,我觉得不好意思,就说在学校吃就可以了,不过建林叔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就说没事,你一个人能吃多少,放心来吧,就当自己家。

“建林啊,这家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那也得听听弟妹的意思。”那个刚才跟婶子打听我,还在背后说我坏话的大妈,冲着建林叔说到。

当时建林叔脸立马就拉下来了,我猜想他在家里地位不高,不然自己当了老板也不至于怕个端盘子的服务员吧,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婶子开口说:“嫂子,瞧你说的,我们俩口子的事我向来都是听建林的,再说默默这孩子我特别喜欢,吃顿饭算什么。”

婶子这么一说,那人也没再说什么,我觉得婶子这人真不错,挺给建林叔面子的,当我看到建林叔的时候,他正一个劲的冲婶子傻乐;当时我就改变了我的看法,我觉得两人在一起,相濡以沫真心相处,即便当上门女婿又如何?

我觉得建林叔眼光好,妇娶了个好媳,虽然表面看上去婶子人说话直,老骂建林叔,但我知道婶子心里肯定很在乎建林叔的,不然也不会当那么多人面说那样的话;我想着娟子似乎也是这样的类型,刀子嘴豆腐心,以后我们俩在一起的,一定也会很幸福。

第二天一早我换了上苏冉给我买的新衣服和鞋子,出门的时候是跟苏冉一起的,但半路上她让我离她远点,还警告我不准跟别人说我和她有关系,在学校也不准喊她;我知道她还在生我气,只是想着以后有机会再跟她解释。

到了学校找到所在班级,我找了靠后的位置坐下,我还看到有不少人在聊天,估计以前就认识吧;过了没多会班里就坐满了人,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胖子,个头挺高,确实是太胖了,我看到他嘴角还有些油质,估计是吃了东西忘擦嘴了,胖子很热情跟我介绍说他叫李小强,还问我叫什么,以前是哪个学校的;我告诉他我叫林默,不过说了我们那的学校,他表示没听说过。

等了一会吴老师就来了,跟我们介绍下她自己,然后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说到自己QQ号的时候,我还纳闷那是什么,一旁的李小胖就笑我QQ都不知道啊,你也太OUT了,后来我才知道是聊天工具,电脑上手机上都可以用,只是穷山沟出来的我,基本上都没碰过电脑,更别说用手机了。

“下面我就排下座位,就按入学成绩排。”吴老师这么一说,我看到好多人都走出了教室,我估摸着他们以前学校应该也是这样排的吧,我原本还以为是按身高排的,吴老师首先喊到我的名字,她让我坐在最中间的第二排,那个位置特别的好,我心底也十分感谢她。

接下去吴老师就按着成绩一个个的喊人,我看到好多人都小声的抱怨,说到了高中一样看重学习,这样一排好学生一样是好学生,而想学好的差学生一样还是差学生;不少男生看我的眼神有些敌意,路过我的时候还故意用胳膊撞我。

“好了,排位不是老师的意见,这都是学校规定的,到期中考试后我们还会重新排。”吴老师顿了顿又说:“一会跟老师去领军训服,明天开始军训。”

听到这好多人就开始抱怨,说天这么热还军训啊,这不是变相体罚吗?还问吴老师能不能取消军训,我发现城里的学生跟乡下学生不一样,城里的学生不怕老师,而且还有自己的主见,最主要的是敢跟老师说,要是换了我们那的学生除了背后抱怨,谁也不敢违背老师的话,因为即便被老师打了,回家也不敢告诉家长,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再挨顿打。

“就你们这样娇生惯养的就得让你们吃吃苦头。”说完吴老师喊了班里几个比较壮的男身去领军训服,走的时候还叫上我,说有话跟我说。

领完军训服,那几个男生便有说有笑的回了教室,吴老师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里,然后告诉我说你的助学金学校批下来了,还说这三年的学杂费都可以免了,而且成绩优异的话还可以拿奖学金,当时把我高兴坏了,心想这下得省多少钱啊,后来我就试探的问吴老师什么样的成绩能拿奖学金,吴老师笑着告诉我说年级前三,第一名五千,第二名三千,第三名也有二千。

“林默啊,老师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下。”

“吴老师,您说。”

“那个,其实吧,按你的成绩你应该分在一班,你是我硬要来的,你可别怪老师啊。”

一听吴老师的话,我也有些不解,想问她为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见我有些语塞,吴老师又开口说:“其实是老师有私心,我就是想看看穷山沟里出来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看看你是否还有潜力可挖。”

听到这我才明白,吴老师是对我好奇,我顿时感觉我就像个新鲜物体,而吴老师却是充满好奇心的教授,迫切的想一探究竟。

见我沉默不语,吴老师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说:“放心吧,以后在我班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有什么困难,遇到什么难事都可以来找老师。”

“恩!谢谢吴老师。”

或许老师都喜欢我这样听话懂事的好学生,或许我这样的学生能让他省不少心,看着微笑着的吴老师,我觉得她像极了徐老师,我很庆幸我忐忑的人生,再一次遇到一位好老师。

回到班级的时候,好多同学都在聊天,面对新的学校新的教室以及新的同学,大伙都充满的新鲜感,有人都在做着自我介绍,有人都在聊着以前的趣事。

而我的同桌却趴在桌子上发呆,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从侧面看去我觉得她应该很漂亮;离她的距离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清谈的芳香,只是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憔悴,或许是因为不能适应陌生的环境,她并没有搭理我,而我本着“三不准”的原则也没主动跟她说话。

“喂!卓小雨,你们班还没解散啊?”教室外传来的一个女生的声音。

文/《傲娇妹子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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