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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扎纸术:爷爷给我扎了个死去的青楼女子当媳妇

民间扎纸术:爷爷给我扎了个死去的青楼女子当媳妇

扎纸这门手艺属于古代五花八门中的老行业,五花指的是:金菊花喻卖茶花的女人;木棉花喻上街为人治病的郎中;水仙花喻酒楼上的歌女;火棘花喻玩杂耍的人;土牛花喻一些挑夫。“八门”是:一门中指算命占卦的人;二门皮指搭卖草药的人;三门彩指变戏法的人;四门挂指江湖卖艺的人;五门平指说书评弹的人;六门团指街头卖唱的人;七门调指搭逢扎纸的人;八门聊指高台唱戏的人。

纸扎手艺属于七门调,是一门传承古老的老手艺。

世事变迁,老手艺相继没落,扎纸这门手艺也难逃没落的命运,方圆十里,我爷爷是唯一会扎纸这门手艺的。

说起我爷爷,我感觉我爷爷是个矛盾的人,一方面舍不得扎纸这门手艺失传,希望能找个传人,好几次我都看到爷爷对着扎纸店里的纸人唉声叹气。但是奇怪的是爷爷却不允许我学习扎纸手艺,这点让我有些想不明白。

虽然爷爷不传授扎纸这门手艺给我,但是爷爷却也不反对我观摩偷学。

打小就跟着爷爷住在扎纸店里,耳濡目染之下,我对扎纸手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对纸马纸屋之类的扎纸我已经很熟练了,扎出的东西丝毫不比爷爷差。

或许是因为我在扎纸方面的天赋,爷爷给我的感觉就是更加矛盾了,仿佛在考虑是否让我继承扎纸这门手艺。

虽然纸马纸屋这些东西我都会扎了,但是我知道我仅仅是学了个皮毛,因为直到现在我还不会扎纸人。爷爷曾在无意中说过,纸人是扎纸手艺中最关键的,可惜爷爷从来不当着我面扎纸人,我根本没有机会学习,这点有些遗憾。

未知的东西充满了神秘感,在好奇心的驱动之下,有一次,我趁爷爷不在店里,就偷偷的将爷爷扎好的纸人拆掉,打算观摩学习下,但是我才拆了一半,就被突然赶回店里的爷爷发现了,那次爷爷第一次发火,而且是很愤怒的那种,我的屁股足足痛了一个星期。

打完我之后,爷爷还警告我,如果我再私自拆纸人,他就不认我这个孙子。

老实说爷爷的严厉和警告让我很不解,想不明白爷爷为何如此生气。不过爷爷越是不让我碰纸人,我对纸人的扎法越发好奇,感觉那纸人身上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但因为爷爷的警告,我不敢轻举妄动,静静的等待爷爷出远门的机会,到时候我相信凭着我的天赋,拆开的纸人肯定能还原成爷爷发现不了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等到爷爷出远门,可以一探纸人秘密的机会了。

那天早上,一个穿着青衣、面色凝重的中年人跑到店里找爷爷,来人看到爷爷之后,二话没说,直接从上衣的口袋里面掏出半块瓦片递给了正在扎纸的爷爷。

?爷爷看到中年人递过来的半块瓦片,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中的细活,接过瓦片端详起来。

看到爷爷如此郑重,我也多看了那半块瓦片几眼,那块瓦片全身乌黑,和普通瓦片没有任何区别,我很好奇这瓦片有什么好看的。

???过了许久,爷爷才将目光从瓦片上移了开去,不过神色却变得更加的凝重了,仿佛眼前的瓦片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哪里找到的?”爷爷抬起头,冲着身旁静静等待,一直没有开口的中年人问道。

???“兰岭,聂人坡。”那中年人简练的回道。

???爷爷听到那中年人的话语,顿时脸色剧变,砰的一声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来人。

见到爷爷如此紧张,我着实吓了一跳,想不通一块破瓦片为何能让心态平静的爷爷如此紧张。

那中年人仿佛早就料到爷爷的反映,没有任何吃惊,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看到那中年人点头,爷爷的双眉锁得更紧了,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似得。

老实说,我很想询问下爷爷那瓦片有何奇特之处,还有那兰岭聂人坡又是在何处,但是我还未开口,爷爷就冲着那中年人说了声等下。就直接冲到了店面后面的里屋去了。

没一会儿,爷爷就背着一支泛黄的箱子回到了店里。

看到爷爷腰间的箱子我楞了一下,那只箱子我见过,爷爷扎纸人的时候就会将那箱子取出来,平时爷爷都是将箱子锁起来的,我感觉那里面是爷爷的宝贝。

回到店里之后,爷爷没给我询问的机会,直接吩咐我,要我好好在家看着扎纸店,他要出去两天。

听到爷爷要出门两天,心中大喜,顿时顾不得那瓦片的事情,对爷爷的吩咐连忙点头答应。

随即爷爷招呼了下那中年人直接向店外面走去。

看到爷爷的离去的背影,我暗自窃喜,心想终于有机会一探纸人的秘密了。

但是让我郁闷的是刚走到店门口的爷爷仿佛想起什么似得停了下,然后回头冲着我警告道:“一凡,不许动纸人,记住。”

我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被爷爷打怕的我连连应道不会碰纸人。

爷爷见我答应,随即和那青衣中年人离开了。

看到爷爷离开,我深怕爷爷像上回一样半路杀回,我没敢马上去拆纸人,而是偷偷的跟了出去,远远的看到爷爷离开,不可能返回之后才回到了店里。

回到店里,看到一排的纸人,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激动,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今天。

绕是我看到爷爷离开,心中还有些不踏实,为防止爷爷突然杀到,我谨慎的将店门给关了。然后在从一排扎好的纸人中抱了一个出来。

虽然爷爷不肯传授我扎纸手艺,但是一些常识性的东西爷爷也不避讳。爷爷曾说过扎纸主要有三步:扎体、糊面和画魂。扎体指的是用细的竹条扎成一个框架,糊面指的是用浆糊将纸黏在框架之上,画魂就是用朱砂等颜料在纸上画出人物五官和衣物。

扎纸的材料都是很有讲究,用来糊面的浆糊是糯米制成的,扎体用的竹条必须是十年以上的竹子制成的,画魂用的朱砂等颜料就更不用说。

望着眼前的纸人,我的心情有些激动,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开始小心的拆开纸人的面纸。

一个一米高的纸娃娃,我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彻底将糊面的面纸拆掉,不过等我看到里面的竹条框架之后,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因为面纸下面就是竹条,没有其他的东西,感觉和扎纸马纸屋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形状不同而已。

失望之余,我还是把握这次难得的机会,找来材料,开始跟着学了起来。

纸人的框架看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我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纸马纸屋基本上都是平直的,而纸人则是弧形为主,控制弧度以及竹条之间的衔接是个技术活。

幸好我基本功在,弧度虽然有些难控制,但并非不能实现,我摸索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其中的诀窍。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已经能够熟练的扎纸人了。

望着眼前亲手扎好的两男两女纸人,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就在我站直身子,打算伸个懒腰的时候,店门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闻声,我整个人神经一震,心想该不会爷爷真的突然赶回来了吧,一时之间,我有些慌神了。

“一凡,在店里吗?我来取纸人了。”就在我打算收拾残局的时候,店门外面传来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

听到声音,我顿时松了口气,因为来人不是爷爷。

随即我打开了店门。来人是隔壁村的王大叔,这时,我才想起王大叔和爷爷约好今天过来取纸人,今天下午是王大叔的父亲出殡的日子,王大叔订了两对金童玉女,一顶纸轿。

我见状,随即转身将纸轿抱了出来,不过等我回头的时候发现,王大叔已经将我扎好的两对纸人抱上了店门口的手推车了。

看到这里,我狐疑了下,正打算告诉王大叔,那两对纸人不是爷爷扎的,但一想万一被王大叔知道我偷扎纸人,然后告诉爷爷那就麻烦了。

思索再三,我还是忍住没说,直接将纸人抱上了王大叔的手推车。

王大叔有些赶时间,待我将纸轿抱上手推车之后就快速的推车离开了。

看到王大叔离开,我的心中小小有些得意,感觉爷爷引以为傲的纸人也不过如此。

中午,爷爷不在家,我随便吃了点。

为了防止爷爷回来发现店里多了两对金童玉女,我直接拆了三个纸人,加上之前被我拆掉用来观摩的纸人,刚好四个。

老实说,我先前还有些担心将拆掉的纸人还原会不会被爷爷回来发现,现在好了,望着散架的纸人,心想这下爷爷应该不会发现我动过纸人了。

知晓了纸人的制作方法后,下午就变得有些无聊,坐在店门口,我不由得回想起上午那中年人带来的瓦片,只是思索了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回想爷爷离开的时候神色凝重,我隐隐有些不安。只是郁闷的是我的记忆中根本没有那中年人口中提到的兰岭聂人坡的地方。

百无聊赖的日子,时间过得很慢,好不容易到了太阳落山,我便收拾了下,关上了店门,日落关门,这是爷爷叮嘱过的,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平日里都是如此,所以我习惯性的关上了店门。

关上店门,店内有些昏暗,我随即打开了电灯。

就在我转身打算走进内屋的时候,我发现店里面一排中有一个金童纸人动了一下。

我见状,顿时皱了眉头,以前因为有爷爷在,所以我不觉得扎纸店瘆人,但是现在只有一个人在,我顿时感觉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连忙定睛向先前动了一下的纸人望去。

原来是幻觉,看到那纸人静静的矗立在地上,顿时松了口气,随即举步打算向里屋走去,就在我提脚的时候,我看到那纸人又开始动了,这回不再是幻觉了,因为那纸人一直撑开的手臂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还有只腿也瘪了下去。

看到这里,我感觉有些头皮麻麻的感觉,要知道纸人里面是竹条编制的框架,根本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耷拉缩扁的,难不成……

有鬼?

猛然间,我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本来打算走向纸人一探究竟,此刻整个身子僵住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纸人本来就是给死人送葬之物,有些邪晦,但因为以前曾未遇上过灵异事件,所以我根本不相信这世间有鬼,一直认为人死之后万念俱灰,化作一摊尘土,鬼神之说只是人们害怕死亡而杜撰出来安慰自己的谎言而已。

但鬼神之说真的只是编撰出来的谎言吗?此刻,望着那耷拉手臂的纸人我的心中有些动摇了。一切只因为那纸人手臂耷拉的位置太过诡异了。

上午摸索了纸人的制作方法,而且还亲手制作了四具纸人,我对纸人的构造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一看纸人手臂耷拉的位置,我就知道耷拉的部位并非是竹条衔接之处,而是整根竹条中间的位置断裂了,如果仅仅是普通的竹条,我还不会联想到鬼神,但是制作纸人的竹条都是经过处理过的,韧性极好,用力都不一定能扳断,更不要说平白断裂了。所以我怀疑纸人被鬼魂附身了。

望着眼前的纸人,猛然间,我想起以前爷爷说过的话语,爷爷说过,纸轿纸马什么都是捎给祭奠的死人用的,唯独纸人并非是给祭奠的死人所用,而是为孤魂野鬼用的。

古代帝王有宾妃殉葬之俗,指的是帝王死后需要人伺候,就将宾妃活埋殉葬,让宾妃化鬼继续服侍。历史上将这习俗发挥到极致的是秦始皇,相传他原本打算将他的军队为他殉葬,后因杀戮太重,秦始皇才放弃改用兵马俑,纸人和兵马俑的功效异曲同工,但也有所不同,兵马俑是按照秦始皇将士的样子雕塑的。

传说将士死后他的鬼魂就会被禁锢在兵马俑之中,继续服侍秦始皇,而纸人只是给那些不能投胎轮回的孤魂野鬼所用,孤魂野鬼寄身于纸人之中,一来服侍纸人的主人,二来纸人的主人投胎转世之时,那些孤魂野鬼也能跟着投胎。按照爷爷的说法,扎纸也是一件功德事。

以前对着爷爷的说法,我嗤之以鼻,但是此刻我彷徨了。但是这世间真的有鬼吗?

为了验证那纸人到底是不是被鬼魂附身了,我强行压下心头的空聚,小心翼翼的向纸人走去。

在电灯亮光的映射下,本就苍白的纸人变得如同白雪一般,让我莫名的有些寒意。

缓缓的走到耷拉手臂纸人的跟前,我没敢轻举妄动,而是紧张的凝视着眼前的纸人。

此时耷拉手臂的纸人除了手臂和腿有些异状之外,其余的和边上的纸人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刚才真的只是眼花?看到安静无比的纸人,我有些犹豫了。

随即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向纸人手臂耷拉的位置摸去。

断了?等我摸到纸人的手臂触碰到竹条断裂的位置后,心头悍然,因为竹条确实是莫名的断开了。只不过我想不通竹条为何会突然断开。

老实说此时店里的气氛让我有些窒息,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弄不明白纸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今晚我别想安稳睡觉。

为了能安心睡觉,我伸手抱起了耷拉手臂的纸人,打算来到电灯下来一探究竟。

就在我抱起纸人,打算转身那一刻,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扑面而来,因为我看到纸人的眼睛动了,没错,纸人的眼睛转动了。顿时吓得我一把将怀中的纸人向地上扔去。

此时摔在地上的纸人正斜着眼珠望着我,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爷爷说过纸人本是邪晦之物,所以眼珠必须画正中,画斜的话就会流露出邪气,到时候就会惹来厉鬼,一个不慎就会连累到纸人的主人,殃及到他的后人,此刻望着那纸人斜视一侧的眼珠,我知道纸人真的被鬼魂附身了,而且还是一只厉鬼。

当下,我不敢耽搁,转身快步的向店门冲去,用力拔下门栓,正要逃离扎纸店。

怎么回事?就在打算打开店门逃离的时候,忽然我发现店门仿佛外面锁住似得,我用力之下居然打不开。

我知道店门肯定不可能外面锁住,唯一的可能就是身后附身在纸人身上的厉鬼搞得鬼。

思索至此,我猛的回头向身后望去。

不知何时,身后被我摔在地上的纸人居然漂浮在半空之中,原本斜视的眼珠也恢复了原状,此时正盯着那双用墨鱼汁点画的眼珠望着我。

顿时恐惧如同病毒一般在我身上弥漫开来。

“赔我手臂。”就在这时,漂浮在半空的纸人忽然张开那张用朱砂点画的嘴唇阴森森的说道。

“赔我手臂?”我闻言,整个人楞了一下,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对于鬼魂一样受用,有因才有果,哪怕是鬼魂也不会平白无故害人,现在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魂开口问我赔手臂,难不成我曾毁掉眼前鬼魂的手臂?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今天是我第一次见鬼。

心中疑惑,我忍不住冲着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魂问道:“什么手臂?”

显然我高估了鬼魂的智商,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魂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冷冷的说道:“赔我腿。”

赔我手臂,赔我腿?我闻言,整个人怔住了,心想该不会纸人之所以手臂诡异的耷拉下来,一条腿瘪掉是因为附身在纸人上面的鬼魂本来就是缺胳膊断腿的?

就在我疑惑的档口,店里的电灯猛的暗了下来。

眼前一暗,我的心猛的纠了起来,貌似眼前可是一只厉鬼,现在不会找缘由的时候,逃命要紧。

让我郁闷的是店门怎么也打不开,加上四周黑漆漆的环境,我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赔我手臂。”就在惊慌失措之际,附身在纸人的鬼魂不知何时飘到了我身后。

紧接着,我还未来得及反应,我的右手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那手如同铁箍一般,根本挣扎不开。我知道那只冰冷的手是属于纸人的。

在冰冷手臂的大力拉扯下,我的手臂从来钻心的痛,仿佛手臂要脱手而出似得。

想到刚才纸人说过的赔我手臂,心想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魂不会想要我的手臂。

想到这种可能,我整个人透着寒意。

精血。猛然间,我想起爷爷的话语,心中一喜,爷爷说过,精血是人一身精华所在,是可以用来打鬼的。

当下,我不敢怠慢,一口咬在左手中指,紧接着,口中传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随即猛的将带着精血的手指向身后的纸人戳去。

噗嗤一声,被精血击中的位置冒起一道蓝色火焰,借着火焰,我看到了身后纸人那张苍白的脸庞。在精血的作用下,身后的纸人飞速的向扎纸店深处坠去,抓住我的手臂的纸手也松了开去。

失去束缚,我顾不得查看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魂有没有被我的精血烧死,我转身又将带着精血的手指戳在了店门之上。精血可以打血,想来也可以破掉鬼魂在门上的伎俩。

看到原本拉不开的店门一下子被我拉开了,心头大喜,看来被我蒙对了。

冲出扎纸店,我正要找人求助,猛然间,我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刚才我关店门的时候太阳刚落山,遇上鬼魂也不过没多久的事情,但是现在外面居然一片漆黑,而且整座村子黑漆无比,没有一丝亮光。

就在疑惑的时候,我发现扎纸店门口缓缓的飘出了一个白影。

纸人?

看到纸人追了出来,我不敢逗留,盲目的沿着村道跑去,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甩掉身后的鬼魂。

亮光?就在绕过一处墙角之后,我发现前方一幢屋子里面亮着火光。

黑暗以及身后的鬼魂让我格外的无助,此时看到亮光,心中大喜。随即快步向那有亮光的屋子冲去。

屋子的大门虚掩着,亮光就是从门缝中透出来的,我快步如飞的冲向屋子,一下子撞进了屋子,反手快速的关上了大门。

背靠着大门,我大口的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因为前面跑的慌乱,我没注意到底跑进了谁家。此时看到屋子里的情形顿时楞了一下。因为屋子里面的亮光不是电灯发出的,而是大堂前面香案上面的两只白色的蜡烛发出的。

此时一个佝偻着腰的背影正站在香案旁,好像在上香。

我见状,正要说外面有鬼魂。就在这时那佝偻的背影转过了身子。

由于背对着蜡烛,加上老者低着头,我看不清面貌,不过在蜡烛火光的映射之下,我看到眼前的老者手中正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大爷,你半夜拿着菜刀干嘛?”我忍不住问道。

眼前的老者闻言,没有抬头,而是冷冷的回道:“赔我手臂。”

“赔我手臂?”

听到对面大爷的话语,我整个人如同雷击一般,眼睛充满了不敢置信,要知道那鬼魂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魂明明在门外,怎么会突然变成眼前的大爷呢?嫣然之间,我有种羊入虎口的冰冷感觉。

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的大爷也缓缓的抬起了头,等我看清楚眼前大爷,更准确的说是眼前大爷鬼魂的脸后,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鬼魂的脸是扁平的,仿佛被人用刀削过似得,没有五官,我从未看过如此诡异的脸庞,乍一看之下,心惊不已。

老实说,除了惊慌之余,我还有个小小的好奇,那就是没有五官的鬼魂是如何看到我的。不过我也知道就算我问,眼前的鬼魂也未必能回答,而且此时鬼魂已经提着明晃晃的菜刀向我走来,我不敢想象如果那菜刀沿着我的脸削下来将会是什么样一副情景。

望着眼前缓缓走来的鬼魂,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因为先前有了精血打鬼的经验,所以我快速的将右手的中指伸进嘴中,狠狠的咬了一口,接着,猛的将带有精血的中指向身后的大门戳去。

果然如我所料,我身后的大门也被鬼魂做了手脚。精血一沾上大门,眼前的大门顿时发生了异变,不过等我看清楚异变之后,我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窟一般。

眼前哪还有门的存在,在精血的作用之下,呈现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堵实心的白墙。

“门呢?”望着眼前的白墙,我彻底慌了,特别是身后的鬼魂正一步步的向我靠近。

刚才我明明从身后的大门冲进来的,但是为何出现了一堵墙,心想该不会是精血不够的缘故。

思索至此,我猛的又咬破了一只手指,并将鲜红的精血涂在身后的白墙纸上,猩红的精血在雪白的墙壁纸上显得格外的突兀,只是可惜的是身后的白墙没有任何变换,墙还是墙,并没有变成一扇门。

怎么会这样?看到白墙在精血的作用之下没有任何改变,顿时我有些崩溃了。

虽然我想不明白刚才明明从身后的大门进来,为何现在门不见了。

怎奈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我转身正要寻找另外可以离开的出口,但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白墙上面的一个小小的细节,顿时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怔在了原地。

“这怎么可能?”望着白墙左下方的一个用木炭写的林字,我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我打小和爷爷相依为命,跟爷爷姓林,眼前白墙上那个歪歪扭扭的林字就是小时候爷爷教我写的。十几年过去了,我几乎忘记了我曾在白墙上用木炭写过林字。

望着那歪歪扭扭的林字,我心中震撼不已,因为那林字是我写在扎纸店的墙壁之上,其余地方我从来没有写过,如此说来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逃出扎纸店,一直被困在扎纸店中。

想到这种可能,我猛的转身向身后的鬼魂望去。

不知为何,身后的鬼魂没有继续向我靠近,而是静静的漂浮在我的前方,没错,就是漂浮,借着白色蜡烛的烛光,我看到鬼魂的脚尖是离地,直到此刻,我才相信鬼魂是真的不用脚走路的,传说并非是无的放矢。

鬼魂没有五官,但是我看到鬼魂那张扁平的脸蠕动了一下,带着一丝戏谑,好像在告诉我说我已经无处可逃了。

不过想想也是,刚才我明明逃出了扎纸店,但是现在我居然还在扎纸店之中,显然我刚才冲去扎纸店只不过是鬼魂制作的幻觉而已,可以说我已经被眼前的鬼魂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鬼魂也并不着急处置我。

见识到眼前鬼魂的可怕,我的心中隐隐冒出了一丝绝望。但求生是人天生的本能,在我知道我还被困在扎纸店中的时候,我虽然恐慌,但总比活在鬼魂的幻境之中来得安全多了。

随即我向眼前的大堂扫去,眼前的大堂除了身后的白墙之后,其余的地方没有一处和扎纸店一样,不过这不用紧,我可以根据身后白墙的位置推算出扎纸店店门的位置。

我估算了下,纸扎店的店门大概在我右边的墙壁上,只不过因为鬼魂的缘故,店门的位置看上去只是一堵墙壁而已。

当下,趁着鬼魂没动,我快速的向右边的墙壁冲去,因为先前的教训,我知道眼前的鬼魂属于很厉害的厉鬼,至少我的手指精血无法完全破除鬼魂制造的幻境,所以这回狠了下心,一口咬破在舌尖上,爷爷说过舌尖血是最精华所在。

看到我动,那鬼魂也动了,那张如同白板的脸上失去了戏虐的表情,想来他也发现我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找到了出口。

见到鬼魂向我扑来,想要阻止我冲向店门,我冲得更急,快到墙壁的位置,我积蓄的一口舌尖血猛的向眼前的墙壁喷去。

顿时眼前冒出一片血红,大堂内的烛火闪烁了下,随即熄灭了,紧接着,我感觉眼前一晃,场景顿时变了。

扎纸店,在精血的作用之下,眼前的场景瞬间恢复成扎纸店的模样。在扎纸店电灯亮光的映射下,我发现原本已经冲到的店门居然还有两三米远。这下,我有些明白为何我会被困在扎纸店里了,因为刚才我指尖血戳到的并非是店门,那扇店门只不过是鬼魂制造出来的幻象而已,指尖血破除了幻象,但很快鬼魂又制作出了新的幻象,如此我才会一直困在扎纸店中。

随即我快步的冲向了店门,因为我害怕那店门又是幻象,所以我又是一口鲜血喷向了店门,顿时店门上面布满了猩猩红点。随即一把拉开店门,快步的冲了出去。

冲出扎纸店,来到门口的村道上,看着四周屋子里面亮起的灯光,我莫名的松了口气,心想这下总算冲出了扎纸店,只不过好像已经过去了许久,村子里亮光的屋子并不是很多,很多村民都已经熄灯睡觉了。

有了亮光,我心中的恐惧减轻了不少,随即回头望了眼扎纸店,扎纸店里哪还有白板脸庞的鬼魂,先前耷拉着着手臂的纸人此时正漂浮在电灯下面,见我望去,那纸人缓缓的飘出了扎纸店,只不过那纸人的身上泛着点点的猩红,想来是刚我的喷洒舌尖血的时候溅射到的。

见纸人追来,我正要冲向最近的一户亮着灯的村民家求救。

但是我刚跑出去两步,随即改变了主意,一来刚才我就是冲向有亮光的屋子才会被困,这下我也不是很确定眼前的一切是不是那鬼魂制造的幻境。二来虽然我不知道身后的鬼魂是何来历,为何会平白无故的缠上我,但是有一点我清楚,那就是身后的鬼魂绝对是只厉鬼,如果我躲进村民家中,万一殃及到其他人就罪过了,慎重起见,我决定向村口跑妥当点。

今晚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有些昏暗,不过还好有几颗遗漏的星星点缀着夜空,在星星微弱的亮光之下,我大致能看清前进的方向。

冲到村口,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下。

貌似那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魂跟定我似得,此时就在我身后十米的位置缓缓的飘来,在夜色之中,白色的纸人显得格外的瘆人。

见纸人锲而不舍的跟着我,我琢磨了下,心想还是先将鬼魂引出村子要紧。

沿着出村的道路快速的奔跑着。

夜深人静,跑在村道上,沉重的脚步声格外的刺耳,仿佛踩在我的心脏上似得,直到此刻,我有些后悔自己只考虑将鬼魂引走,忘记考虑自己的处境,貌似在荒郊野外,身后跟着一只厉鬼对于我来说更加危险。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回头之路了,因为回村的道路被纸人给挡住了,除非我有勇气冲过纸人,这种念头我只能想想,根本没有勇气去实施。

既然无法回头,那就只能认命前行了,我亡命的向前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觉双腿如同灌铅一般的沉重,速度也缓慢了许多,急速奔跑的疲惫让我衍生想放弃了念头。

终于,我体力不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死就死吧。”我心中嘀咕道,随即回头向身后望去。

“纸人呢?”等我回头之际,我发现身后的道路上面空荡荡的,原本一直追着我的纸人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我见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想该不会纸人已经被我甩掉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我整个身心一下子放松下来,疲惫感和困意袭面而来,老实说我很想席地而睡,但是我知道这决不可能的,谁也说不好那鬼魂什么时候追上来。

我休息了好一会后,身体渐渐的恢复了知觉,随即强行站了起来,天亮之前村子是回不去了,我不知道那鬼魂会不会在回村的路上等我,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到隔壁村子找户人家休息一晚。

远远的我看到前方隐隐有村落的影子,只是天色太暗,我一下子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村子。

就在这时,一道亮光从那村子里冒了出来,紧接着,我看到有亮光沿着那村子的村道走了过来。

我见状,随即快步的跑了过去。

不过等我看清那亮光下的情形后,我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因为从村子里出来的是一顶轿子,而且我感觉那轿子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此时四个低着头的小伙子抬着轿子。

深更半夜,看到一顶轿子让我的感觉很不好,甚至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吓得我转身就逃。

不过我刚转身,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顿时让我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一凡,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那轿子也停了下来,帘子被拉开了,只是我没想到此时坐到轿子里面的居然是白天前来取纸人的王大叔。

“王大叔?你这是?”我说着指了指那轿子。

王大叔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随即向我解释了一番,听了王大叔的解释,我顿时松了口气。

今天是王大叔的父亲出殡的日子,他将他父亲棺木入葬之后,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王大叔也没太在意。结果到了晚上腿就开始痛起来,随即叫了村里的驻村医生看了下,发现王大叔的腿已经摔断了,加上他没注意,断开的骨头已经错位了,需要去镇上的医院治疗,因为王大叔的腿不能再受到刺激,无奈之下才借了顶轿子。说来也巧,最近刚好镇上有剧组在拍电影,轿子是他们的道具,所以才会出现王大叔坐轿子的事情。

至于那四个面生的小伙子,王大叔说那是剧组的人,剧组怕弄坏轿子就直接派了四个小伙子过来。

听到这里,我松了口气。

随即王大叔问我怎么半夜出现在这,我闻言正打算将遇鬼的事情告诉王大叔,但是想想还是放弃了,一来王大叔未必相信,二来我怕一旦说处我被鬼追的话,万一吓走四个抬轿的小伙子,到时候耽误王大叔治腿就罪过了。当即我撒了个谎,就说晚上无聊出来逛逛。

见王大叔不起疑,加上我现在也不知道那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魂在何处,思索了下决定跟着王大叔去镇上安全点。

王大叔见我热心,也没有反对,随即一行人继续上路向镇上走去。

路上我一直思索那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魂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处于失神的状态,就连到了地点也没注意,差点撞上停在前面的轿子。

“到了?”此时在两个小伙子的搀扶下,王大叔已经下轿了。

“到了。”王大叔回道,随即指挥剧组小伙子向眼前的别墅走去。

看到眼前的别墅,我不由得楞了一下:“王大叔,你不是去镇医院治腿吗?你来别墅干嘛?”

王大叔闻言回头笑了下,说这是剧组租的房子,剧组有随组医生。

我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剧组拍戏难免有些意外,有随队医生也不奇怪,随即跟了进去。

刚走进别墅,我还未来得及打量别墅里面的场景就听到身后传来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我的双臂被身后跟进来的两个剧组小伙子死死的抱住了。

我见状,正要询问他们这是干嘛,但是我还未问出口,从别墅前方缓缓的走来一个人影。

看到那人影,我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窟,因为来人的脸如同一块白板。

“怎么会这样?”望着眼前缓缓飘来的白板鬼魂,我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我好不容易逃出扎纸店,没想到还是落入眼前厉鬼的手上。

而且我感觉抓住我的两个小伙子的手臂上没有任何温度,也就是说先前抬轿子的四个小伙子也是鬼魂,加上眼前的白板鬼魂,一下子出现了五个鬼魂,感情我这是掉进鬼窟的节奏。

等等,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全身一振,王大叔呢?我扫视了一圈别墅,发现先前进入别墅的王大叔不见了,心想该不会王大叔已经被害了?

想到这种可能,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但隐隐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从身旁两个小伙子鬼魂抓住我来看,那四个将王大叔抬到别墅的小伙子鬼魂显然是和白板鬼魂一伙,甚至我感觉那四个小伙子鬼魂是听命于那白板鬼魂的,我或许因为扎纸店的缘故惹上鬼魂,但是王大叔一个农民怎么会惹上鬼魂的?顿时我对眼前白板鬼魂的来历更加疑惑了。

就在我思索的档口,原本不见的王大叔缓缓的从别墅里面走了出来。

一见到王大叔没死,心头一喜,但看到王大叔径直向漂浮在我前方的白板鬼魂走去,顿时大惊,正要出声提醒那是鬼魂。

不过当我看到王大叔那条原本断掉的腿丝毫无恙的时候,刚涌到嘴边的话语顿时僵住了,王大叔不是腿断了不能走路了吗?怎么现在像没事人一样,难不成王大叔已经遇害了?现在看到的只是王大叔的鬼魂?

想到这种可能,我不敢出声招呼王大叔,要知道如果王大叔也是鬼魂的话,我这一喊势必会坏事。

随即我紧紧的盯着缓缓走向白板鬼魂的王大叔,试图从王大叔身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

但是让我郁闷的是王大叔的眼神始终没有看过我,仿佛根本不认识我似得。

王大叔走到白板鬼魂身旁,低沉的说道:“爹,我已经将林一凡给您带来了。”

听到王大叔的话语,一股莫名的寒意从我心底冒起,爹?眼前的白板鬼魂是王大叔的爹?这怎么可能?王大叔的爹不是下午刚下葬吗?怎么会突然变成鬼魂呢?还有王大叔的爹王大爷鬼魂的脸、手臂以及腿又是怎么回事?

心头疑惑万分,疑惑之余更多的是愤怒,显然我之所以会遇上王大叔,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王大叔,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冲着王大叔怒吼道。

听到我的怒吼,王大叔抬头看了我一眼,但随即低下了头。

这下我总算看清楚了王大叔的表情了,冷漠无情,特别是那双眼睛冰冷到让我有些害怕,看来王大叔已经遭遇了不测,此刻站在眼前的是王大叔的鬼魂,否则的话不可能无视我。

顿时我的心中懊悔不已,暗叹自己太不小心了,要是早点发现王大叔的异状,那我不会陷入绝境了。

等等,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如同雷击一般,诡异的轿子,四个小伙子鬼魂,难道轿子和小伙子鬼魂就是先前王大叔从扎纸店取走的纸人?

但是也不对啊,王大叔明明从扎纸店带走的是两男两女纸人,不可能出现四个小伙子鬼魂啊?随即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貌似遗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就在这时,先前扶着王大叔进来的两个小伙子鬼魂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走了出来,并将菜刀递给了白板鬼魂,也就是王大爷的鬼魂。

看到出来的两个小伙子鬼魂,我顿时明白哪里遗漏了,因为我发现刚走出来的两个小伙子鬼魂没有头发,都是光头,就连抓着我的两个小伙子鬼魂也是没有头发了,先前听王大叔说这四个小伙子是剧组派来的,心想拍戏理光头很正常,所以没留意,现在仔细查看之下,发现在白板鬼魂边上的小伙子居然是两个女的,只不过没有头发而已。加上抓住我的小伙子刚好凑足两男两女。

轿子,两男两女,加上王大叔喊白板鬼魂为爹,难道眼前的两男两女就是我折的纸人所化,这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吧?一时之间,我有些接受不了。可是那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魂又是从何而来呢?

还有王大爷的鬼魂为何要害我,不过联想起先前王大爷的鬼魂说过的赔我手臂赔我腿,我隐隐觉得应该和我折的纸人有关。但是我的纸人哪里不对,我却说不上来,貌似我都是按照爷爷的纸人折的。

就在思索的空隙,不经意间看到王大爷的鬼魂提着菜刀向我飘来。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随即用力的挣扎,想要挣开身旁两个小伙子鬼魂的束缚,怎奈两个鬼魂抓住我的手力大无比,我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老实说我很想一口舌尖血喷向身旁的鬼魂,但是我知道舌尖血是人精华所在,而且能够对鬼构成伤害的只有前面几口,先前在扎纸店的时候我就喷过两次舌尖血,现在必须谨慎使用,而且就算我用舌尖血对付的了身旁的小鬼,恐怕最后也逃不出王大爷鬼魂的手心,所以对付王大爷的鬼魂才是唯一生路。

打定主意,我心中的恐惧莫名的减轻了许多,随即牙齿轻轻的咬住舌尖,只等王大爷的鬼魂走到跟前就一口精血喷向他。

一米,只有一米的距离了,我强行压住心中想要出手的冲动,因为我现在已经感觉到精血消耗带来的后遗症,那就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我不知道还有几口精血可喷,所以我势必要一击即中。

此时王大爷的鬼魂已经缓缓的举起了菜刀。

“爹,您刚才不是说今晚让我过来听戏吗?”就在我紧张无比的时刻,王大叔那冰冷的声音响起。

此时正要挥手向我砍来的王大爷鬼魂顿时僵住了,菜刀停留在半空之中。

紧接着,我看到王大爷那张白板的鬼脸皱了起来,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王大爷鬼魂才缓缓的放下了菜刀,转身向身后的王大叔望去。

我见状,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只不过身旁两个小伙子鬼魂并没有松开我。

王大爷鬼魂走到王大叔的身旁停了下来,冲着王大叔微微的点了下头,随即将手中的菜刀向别墅深处扔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王大叔见王大爷的鬼魂转身那一刻,王大叔好像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难不成王大叔想救我?一时之间,我有些摸不清王大叔的用意何在。

王大爷鬼魂的菜刀扔出去之后许久都没有听见金属落地的声音,这点让我惊愕不已,想来那菜刀也绝非世间真的菜刀。

过了没一会儿,菜刀扔去方向缓缓的飘来的一个人影,等我看清人影之后,不由自主的楞了一下。

女鬼?没错,此时飘出来的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女子,看起来那衣服像古代的戏服,那女子面目清秀。女子径直飘到王大爷鬼魂身前不远处轻轻的做了一个揖,随即白色长衫随风飘舞起来,紧接着一曲委婉《游园惊梦》悠悠的从那女子的口中响起。一时之间我有些痴了。因为我曾未听过如此天籁的声音,或许这么优美的昆曲也只有从眼前的女鬼口中才能听到,我整个人深深的沉醉在游园惊梦的哀伤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然间,我感觉到窒息的感觉,整个人猛的惊醒。

刚才听戏太过入迷,我的眼睛什么时候闭上都不知道,此刻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王大叔的脸顿时吓了一跳,正要惊叫,但是很快被王大叔那冰冷的手捂住了,耳边传来王大叔的话语:“一凡,不想死就别叫。”

我闻言,顿时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王大叔,此时原本冷漠的王大叔脸上现出了慌乱的神色。

我见状,连忙向四周望去,不知何时原本拽住我双手的小伙子鬼魂已经松开了我的手臂,此时正和王大爷以及其余两个女纸人一起如痴如醉的聆听着戏装女子的戏曲。

王大叔见我不反抗,随即拉着我向别墅的门口走去。

我见状正要询问下王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到王大叔小心翼翼的摸样,随即忍住了。

刚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望了眼那戏服的女子,只是我没想到那女鬼居然也在看我,在那女鬼冰冷眼睛的注视下,全身泛起一股寒意,要知道那女子可是鬼魂,只要那女子一呼喊,惊醒了王大爷的鬼魂,那我就别想逃了。

“一凡,等什么,还不快逃。”王大叔见我没动,回头一把将我拉出了别墅。

“王大叔,你不走?”王大叔将我推出别墅大门,身子退回了别墅,正要关上别墅的大门,顿时大惊。

“现在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如果我跟你走了,晚点我爹醒来,势必去找你。我要留下来稳住我爹。”王大叔有些决然的回道。

“可是你留下,万一……”我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王大叔打断了。

“别可是了,快走,这曲快结束了。”王大叔说着猛的就要关上大门。

“对了,一凡,如果我明天没有回去,你记得叫你爷爷到北山邙陵救我。”王大叔说完一把关上了别墅大门。

北山邙陵?那不是……

邙陵被村民称为邪灵之地,整座山岭看上去就像一座巨大的坟墓,我长这么大,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就是邙陵,我有些想不明白王大叔为何晚点让爷爷去邙陵救他。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心想还是先逃离眼前的别墅要紧。

老实说让我丢下王大叔独自逃命让我的内心有些愧疚,但是我也知道我就算留下来也于事无补,想来还是晚点再找人想办法救王大叔。

随即我转身向来路跑去。当我跑了一段距离之后,我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我发现无论我怎么跑,身后的别墅距离我好像都只有十米左右的样子,感觉我始终在原地奔跑一般。

鬼打墙?

想到这种可能,我连忙停住了脚步,鬼打墙指的是被鬼魂遮眼,一直在原地打转,如果不破除鬼打墙的话根本走不出去。

猛然间想起爷爷说过童子尿可以破除鬼打墙,连忙解开裤子小解起来,并将尿液抹在眼睛上面,因为鬼打墙只是鬼魂给人制造假象而已,混淆你的感觉,让你觉得向前走了,其实你一直在原地打转,将童子尿抹在眼睛上就可以破除鬼打墙了。

果然,当我抹完童子尿再度睁开眼睛后,眼前的场景顿时大变,四周黑漆无比,原本夜空还有几颗星星点缀,此时夜空一片乌黑,视力可视范围极度有限。

随即我回头望了眼身后原本别墅所在的位置,看到别墅消失不见了,我顿时松了口气,想来我已经破除了鬼打墙。不过等我看清身后的情形之后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邙陵,我没想到我的身后居然就是被村民称为邪灵之地的邙陵。难道刚才我就在邙陵之中,想到这种可能,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关于邙陵有首打油诗:人入邙陵魂神灭,尸葬邙陵后人殇。简单的说就是邙陵是个生人勿进,百鬼绕行之地。

虽然我不清楚邙陵到底有没有这么邪乎,但是这首打油诗打小听起,早在心中根深蒂固了,瞬间我的心中掠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望着身后如同一座巨大墓穴的邙陵,我整个人怔在原地了,除了被打油诗中的话语吓倒之外,主要我想不明白王大叔的父亲王大爷的鬼魂为何会出现在邙陵,因为王大爷的墓穴根本不在邙陵,隐隐的我觉得这中间有些蹊跷,还有邙陵被称为亡灵勿进之地,那王大爷的鬼魂,附身在四个纸人身上的鬼魂以及那女鬼又是怎么回事?

由此推断,我觉得打油诗中描述的并非真实,想到这里,我深入邙陵引发的后怕也减轻了不少。

就在我思索的档口,我看到邙陵的半腰方向飘过一片雪白,看到那片雪白,吓了一跳,黑暗之中白色显得格外的显目,我发现那片飘来的白色豁然是一顶纸轿,想来曲终鬼醒,王大爷的鬼魂发现我不在追了过来。

深怕被纸轿追上,我亡命的向最近的村子跑去。

纸轿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就飘到了我身前,看到眼前不远处的纸轿,猛然醒觉,随即刹住了脚步,绕是如此,我还是差点撞上那纸轿,老实说要是纸轿被我压扁该有多好。

想法总是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直到此刻我才发现纸轿是被四个光头纸人抬着的,此时身前的一个纸人一只手将我的身子挡住了。

望着眼前纸人那张空洞的脸庞,大惊失色,正打算绕过纸轿,但是我发现我的身子居然动不了了。

紧接着,两个纸人放下了轿子缓缓的向我走来。

我见状,心中掠过一丝绝望,这才刚逃出来没多久又被抓住,我知道这次一旦被抓回去就惨了,想到这里心中大急,特别是看到王大爷的鬼魂缓缓的从纸轿之中飘了出来,虽然王大爷那张脸如同白板,但是我隐隐感觉到了愤怒。

此时两个纸人一下子将我无法动弹的身子一下子提了起来,随即向纸轿飘去。

见到纸人打算将我装进纸轿,心中暗呼一声不好。

就在我近乎绝望之际,一声鸡鸣声划破夜空。

纸人和王大爷的鬼魂听见鸡鸣之声顿时现出了慌乱的模样,紧接着,王大爷的鬼魂和四个纸人转身向邙陵飘去,就连纸轿也不要了。

看到王大爷的鬼魂和四个纸人离开,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想这鸡鸣声也来的太是时候了。

失去了纸人的束缚,我的身子渐渐的恢复了知觉,愤怒的扫了眼眼前害我不浅的纸轿,一脚踹了上去。

失去鬼魂的作用,纸轿再度恢复原本的模样,几脚下去,纸轿顿时被我踹得稀巴烂,如此我还有些不解恨,摸了下口袋,打算用一把烧了纸轿,可惜摸遍了身子也没找到打火机。

一晚上惊吓连连,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吓出来的冷汗打湿了,一阵山风掠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随即转身打算先离开邙陵。

“一……一凡?”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一个略带颤音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响起。听到声音,我顿时吓了一跳,心想该不会王大爷的鬼魂又回来了吧?

就在我紧张之际,在我前方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缓缓的探出了一个人影。

“长歌?”我万万没想到大树后面躲着的居然是王大叔的同村邻居李长歌,李长歌和我年纪相仿,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所以那身板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此时李长歌怀中正抱着一只大公鸡。

确定李长歌是人不是鬼之后,我刚悬起来的心放了下去,随即我询问了下李长歌怎么半夜跑到邙陵来,李长歌闻言随即解释了一番。

我没想到李长歌半夜出现在邙陵附近居然是因为他怀中的公鸡,原本李长歌还在熟睡之中,突然被一阵鸡鸣狗吠声吵醒,所以他便起来查看,结果他家院子里养的土狗正对着公鸡撕咬,李长歌见状就操起木棍将教训了下土狗,但当他教训完土狗之后,发现他家的公鸡居然直接跳上围墙跑了。因为那公鸡是长歌家从别的村民家里买来的乌鸡,打算送给他刚怀孕的姐姐补身体的,所以一见乌鸡跑了长歌就追了出来,如此李长歌才会出现在邙陵附近。

刚才那声吓走王大爷鬼魂和四个小鬼的鸡鸣声就是李长歌怀中的乌鸡发出了的。

听完李长歌的解释,我暗叹一声好险。隐隐的我有些猜到了李长歌家的土狗为何会半夜撕咬公鸡了,俗话说狗能通灵,想来是王大爷的鬼魂回过王大叔家,李长歌和王大叔家是邻居,李长歌家的土狗看到了王大爷的鬼魂所以狗吠,但狗能通灵看到鬼魂,但是吓不走鬼魂,护宅心切的土狗就撕咬乌鸡,想来是想让乌鸡啼鸣吓走王大爷的鬼魂。

随即我问了下李长歌土狗撕咬乌鸡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李长歌回答说是半个小时之内的事情。

我闻言,不由得皱了眉头,如果我的推断正确的话,那就是我确实曾经甩掉了王大爷的鬼魂,可能我没发现王大爷附身纸人的那段时间内,王大爷的鬼魂去王大叔家勾走了王大叔,这也最好应了王大叔说的他爹请他来听戏的事情,而我之所以被王大爷引到邙陵之中,恐怕纯属巧合,联系王大叔救我一事来看,恐怕但是王大叔也是惧怕四个小鬼才会撒谎,而且从始到终王大叔都没叫我相随,跟随王大叔纯属我自愿。想通了这点,我心中对王大叔的芥蒂消除了。

想到王大叔,我的心中顿时泛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好,不知道刚才王大爷和四个小鬼来追我的时候王大叔有没有逃脱。虽然我很想再回趟邙陵确认下,但是现在天未亮,四周黑漆无比,我着实没有这个勇气,心想还是先去王大叔家看下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后,转身正要叫上李长歌回去,直到这时,我才看到李长歌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一……一凡,刚才那是鬼嘛?”

我闻言,默默的点了下头,想来李长歌被刚才王大爷的鬼魂以及四个小鬼吓坏了。随即我便将今晚我的可怕经历告诉了李长歌,老实说先前我着实被吓得不轻,此刻说出来心中的压抑少了许多。

“一凡,你说王大爷的鬼魂为何要害你啊?”李长歌听完我的讲述,不解的问道。

我闻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和我扎的纸人有关,只是具体哪里出问题了我还没想明白。”

李长歌听完我的解释,随即不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我和李长歌下了邙陵之后,径直向王大叔所在的村子走去。

来到王大叔家院子大门前面,望着院子大门两侧为了祭奠王大爷而挂的白灯笼以及两侧的挽联莫名的让我有些紧张,特别是经历今晚的事情之后,我对纸制的东西有种忌讳。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的走向了王大叔家院子的大门,伸手就要敲响大门。

“一凡,你要干嘛?现在才半夜三点钟,人家还在睡觉呢。”忽然,一直沉默的李长歌一把上来拉住我,说道。

“现在才三点钟?”我闻言,大惊:“刚才不是鸡鸣过了吗?怎么会还只有三点钟?”

“刚才……刚才那是我看到鬼魂要害你,想到鸡鸣可以吓走鬼魂,那鸡鸣是我弄出来的,根本没有快天亮。”李长歌回道,深怕我不信,李长歌还将他的手表给我看了下。

“居然只有三点钟。”望着手表上的时间,我顿时怔住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现在还是三点钟的话,也就是说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如果这段时间内,王大爷的鬼魂发现并没有天亮再度回来害我,那我不是……

想到先前在邙陵别墅的情形,我心有余悸,现在如何熬过天亮前的两个多小时变成我面临的最严峻的问题。

我双眉紧缩,苦苦思索办法,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心中大定,转身招呼李长歌道:“长歌,先去你家。”

文/《纸人媳妇,别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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