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学堂那鬼女子好像背后有眼，很快就发现有人跟踪，但是她却不躲避，反而回头直接冲着我一笑，然后招手拦下一辆出租，屁股一欠坐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脑子里伸出一根红线被女人牵着，也急忙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尾随女人坐的车子跟了上去。
她停我也停，但是停下后我才发现，已经来到北郊。
我的脑子顿时像发面团一样膨胀，脑仁发虚，一时没了思维能力。
因为——
北郊之北，是苍茫一带大山，一个接一个的山头衔接在一起，听说有二百里的厚度。
山脚下，以前是一大片荒芜的乱石滩，乱石滩上一个接一个的坟头，是座乱葬坟。
因为年代已经久远，这乱葬坟虽然不像那些陵园一样绿树成荫，但坟头间也有很多老柏树，不知道是人种植的还是自己生长出来的，风吹来呜呜的响，像鬼哭。
因为老柏树的密度大，乱葬坟里阴森森的，往里看一眼头皮就麻酥酥一阵。
老柏树上还有老鸹栖息，时不时的“嘎”的叫一声，让人毛骨耸然。
那女子跳下出租车，竟然向坟地径自走进去。
这一点我其实心里早就想到的，她不住这种鬼地方，难道还会住在华丽丽的别墅洋房里？
不过这时候，我虽然脑子还是稀糊糊的一团糟，但却知道这座乱葬坟，是不能轻易进去的，假如贸然进去估计就很难再出来了。
我以前很不理解“神差鬼使”这个词儿，只要自己意志坚定，怎么就会神差鬼使呢？那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但现在，我却真正知道这个词儿是怎么产生的。
我仅存的一点意识，警告自己千万别走进这座吓人的乱葬坟，但是我的腿却一点不受脑子支配了，不管我怎么想把自己钉在原地不动，腿却已经不由自主的甩开，跟着那鬼女子的背影，一直朝乱葬坟的深处走去。
走在前面的鬼女子，不时的回头看我一眼，看的时候脸上保持笑靥如花的神色，足以让一般男人心荡神移。
但我确信，我绝对不是贪恋美色而紧追不舍，我是——我特么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身不由己的跟着她走了。
走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了，我还在走，因为前面的鬼女子还在走，我就也跟着走。
乱葬坟里茅草及腰，脚下深深浅浅的，有好几次我被脚下石头一絆摔倒，脑袋磕在石头上一时清醒，爬起来赶紧就往回跑。
但是跑了几步却又自己转回身来，看着面前那女子冲我嫣然一笑，我就又六神无主，还是跟着她走。
我心里是知道坏事了，那鬼女子已经勾牢我的魂，想挣脱都不能了。
但我不甘心，内心还是有挣扎的，趁着摔倒的时候还是爬起来往回跑。
最后一次往回跑的时候，耳边一个清晰的声音说：“你跑不掉的，乖乖的跟着我来吧。”
我知道是逃不掉了，就是再摔倒时候，我也不往回逃了，爬起来义无反顾的跟着她走。
“唉，你一直在你诊所憋着多难受，好好转转吧，谁让你好奇心太大要跟着我呢！”
耳朵边又是那女子说话，看面前她却恨我i距离最少五十米，特么这鬼女子难道会传音入密？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少时间，乱葬坟里看太阳也看不到，反正觉得林子里的光线都有点暗淡了，那鬼女子还没有放我走的意思。
我越来越懊丧恼怒，却不知这恼怒，竟然一下子冲开了我脑子里的一片混沌，立刻破口大骂：“你特么要带我转悠到什么时候？”
那鬼女子听见我骂，却一点不恼，反而扭身走到我身边捂着嘴咕咕的笑。
“笑特么的毛！”
我实在是气急了，瞪着她继续骂，连害怕都忘记了。
鬼女子被我骂的愣住了，忽然珠泪两点落下来，幽幽的说：“我就是逗你玩儿一会儿，你怎么就骂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很寂寞，我就是和你贪玩一会儿。”
“有你这么逗着人玩儿的吗？真特码的，老子本来心里就不自在，你特么还给老子添堵！”
我仍然气不打一处来，继续骂，骂的那鬼女子一步一步从我身边退开，却不还口骂我，也不掐我脖子吸我的血。
鬼也怕恶人，我听人说过的，于是尽量把脸色绷紧显得恶狠狠。
那鬼女子退开几步后忽然站定不退了，伤悲的眼睛里不短涌出泪水来。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我管你怎么死的，死了就死了，还要跑出来吓人，你奶奶的！”
鬼女子忽然“哇”的一声大叫，把我吓的一哆嗦。
再看眼前，那鬼女子已经变的披头散发。
头发遮住她的脸，但还是看到眼睛的，只不过眼睛里流出来的，已经不是泪，而是汩汩的血液！
鬼女子伸手把遮住颜面的头发捋开，我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只见她满脸的鲜血，脸孔早已失去之前的美貌，而是扭曲的干脆没有脸的样子了，变得极其狰狞可怖。
我吓的大叫：“别吓我，你别吓我了，老子胆小！”
鬼女子嘿嘿冷笑：“我让你看看我怎么死的，我一定要你看！”
接着就听见锯子嗤嗤啦啦的响，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鬼女子的双脚先辈锯下来，接着是小腿，然后大腿，再然后身体被锯成三十公分一截一截的，最后一把锯子在她雪白的勃颈上嗤嗤的锯，一颗脑袋被锯下后，血花四溅，而那脑袋却对着我扑面飞来，吓的我大叫一声，直撅撅的倒下了。
等我醒来，周围死一样的寂静，林子里的风呜呜的像鬼的哀鸣，阴气沉重的向我压迫过来，让我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
林子里一片阴森森，连特么虫鸣都没有，我感觉是到了一个死的世界。
但是我却感觉头顶上有月亮，惨白的月光从树枝的缝隙中艰涩的泻下来一点，但是非但不增加一丝活力，反而更让我感觉是到了鬼域。
使劲拍打一回脑袋，我才有点清醒，惧怕也重新回到我心里。
竭力回想，我是在那个鬼女子的引逗下，走进这座乱葬坟的，刚才那一幕，我就像是个傀儡一样，被她手里的一根线牵着，在这片荒芜的坟地里转了半下午，又晕倒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反正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这几天来我的心力确实有点衰竭了，甚至都分不清梦境和真实，就刚才，是一场噩梦还是一次真实经历？我难以确认。
就是噩梦，也得从这可怕的梦境里走出去。
挣扎一下发现身体倒没受到创伤，就是肚子饿了，有点有气无力。
不管怎样，这片乱葬坟是小鬼们的天下，此地不宜久留。
我站起来就走，也不管方向对不对，脚步不停的走。
不管是哪个方向，总是能走出这片坟地的，即便是向北，也是走到山里去，总是比在坟地里强。
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心想哪座坟前，要有点供品什么的就好了，也能填充一下辘辘饥肠。
正这样想，忽然耳边有说话声音，一个柔软的女声说：“小兄弟，是不是肚子饿的很了？”
我扭头看，根本没有人影儿。
我草，一定又遇见小鬼儿了！
我的心猛的一跳停住片刻，立刻想到小时候在家，奶奶给我说的那些鬼故事，说晚上走夜路，遇见来历不明的人让你吃东西，千万别贪口福，在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张嘴。
于是我一声大叫：“老子不饿！”
刚喊完就听见身边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都饿成这个怂样子了还说不饿，吃点，赶紧吃点！”
说着一个香喷喷的肉夹馍就送到我嘴边，让我不得不馋涎欲滴，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吃。
“是不是太干咽不下去？那就先吃根冰棍。”
然后我就觉得一根冰凉的东西，硬要往我嘴里塞，我赶紧闭紧嘴巴，死活不吃。
就听见一个略微嘶哑的嗓子说：“这熊孩子不识好歹呀，打他吧！”
“好，打他！”
一阵拳脚就落在我身上，接着棍棒石头往我身上乱招呼，片刻就把我打的倒在地上，但是这些东西们根本没一点人性，还是不停的打。
就在我快要被打的没知觉的时候，一阵阴风袭击过来，耳边一声喝：“还不快走！”
我顿时感觉身上一阵轻松，那些压在我身上的小鬼们一哄而散，赶紧爬起来一路狂奔。
等到我终于跑出乱葬坟，这才一口气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倒大喘气。
方向居然不错，我是朝着正南城市的方向，跑出乱葬坟的。
刚才救我的是谁？听声音好像是个女的，我不由得苦笑，真他奶奶的，又是哪个女鬼看上了我？
难道鬼域没有像我这般齿白唇红的美男鬼？我被女鬼们稀罕，是该悲还是该喜？
还是得赶紧走，只有走到灯火通明的城市，才算重返人间。
就在这时，又特么有麻烦了。
乱葬坟里基本全是老柏树，但是边上却有几株大柳树。
我坐倒歇息的地方，刚好就是一株树冠巨大的大柳树下。
也就是现在我才注意到，大柳树上热闹非凡。
怪不得乡下上了一点年纪的人，都要教育后一代不要轻易损毁那些老树，一旦冒犯就得赶紧做法事祈求平安，原来是这树上住有太多小鬼的缘故，你毁了他的家，他能放过你才怪！
我抬眼一看，枝杈上一样坐着很多小鬼，叽叽喳喳的说话，而在一枝粗大枝杈上，却一条白绫挂下来，上面吊着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悬吊在空中，随着阵阵阴风吹来身体不停的旋转，但却并非一直朝一个方向转，而是转过来又转过去，超不过九十度。
在这阴森森的坟地，看见一个白影子尚且觉得恐怖万分，看见一个穿白的而且是悬吊的女子，就更让我软了脚跟，吓的毛发蹭的一下再一次竖了起来！
定神一会儿才想清楚，那个白衣女子是上吊寻死！
我大吃一惊，就要跑上去救人，却又站住，因为我听到树上乱嘈嘈的说话：“别救她，既然想死就有想死的原因，为什么要把救过来，让她不清不楚的活着呢！”
遇见的鬼多了，心里的怕有点少，我大声说：“你们怎么知道她活的不清不楚？”
“活的很清楚的人能寻死吗？”
我无言，但却不听他们的，跑到跟前想要爬到树上解开绳扣。
树上一片叹息：“唉！”
正要上树救人，却是那白绫一下子从中间断开，那白衣女子从空中飘然掉落下来，快要着地的时候我赶紧上前抱了她一下，谁知她重量不小，把我撞的坐倒地上。
凭感觉，抱着的女子身体还有温度，那就是说还没有死透，我赶紧对着她的嘴人工呼吸，渐渐她嘴唇也由僵硬变的柔软，“哼”的一声把咔在喉咙里的一口气咳了出来，随即慢慢睁开眼睛。
白衣女子睁开眼睛后看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顿时柳眉一挑杏眼圆睁，伸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虽然她小手绵软无力，但我也还是感觉脸腮热辣辣的疼。
我一下子被打的愣了。
见我仍然抱着她不动，白衣女子又抬手要抽我，却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说：“是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白衣女子稍微愣了一下，抬头看见半截挂在树枝上的白绫，好像明白过来，但也是赶紧从我怀里跳起来，恶狠狠的说：“你为什么要救我，吃饱了撑的啊！”
我不由的有点恼悻，这女子也太不识好歹了，我是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精神救她的，却不料出力不讨好，还挨了一巴掌，于是没好气的说：“那你还去死，去死吧！”
白衣女子眼睛一瞄气恨的说：“你把我绳子弄断，你叫我怎么死呀？”
这么说我还要赔她一根绳子？真是岂有此理！
正待让她去跳崖，不用绳子的，白衣女子却又喊叫：“而且你还，你还……”
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是我给她嘴对嘴人工呼吸了，不由气道：“不那样你能活过来吗？我是医生，不能眼睁睁看你死！”
特么在我手里被医治好的病人，哪一个不是千恩万谢的，这却遇见一个以怨报德的女子！还真像小鬼们说的，她要死一定有要死的原因，为什么要救她呢！
于是我脸色一冷说：“救你是我的不对，既然你真的想死，那谁也拦挡不住，去那边跳崖吧，不用绳子就行，或者，我把绳子给你接上？”
谁知白衣女子叫道：“不去！跳崖不仅太疼，而且跳下去后摔的血肉模糊的难看的很。”
我不由嘎的一笑，特么死都不怕还怕疼，还怕形象不好了？
也不想和她过多纠缠，就说：“那你随便吧，我走了。”
白衣女子一下子跳到我面前：“不行，你不能走！”
我有点哭笑不得：“难道我救你救出来麻烦了？你说，你要干什么？”
白衣女子说：“我要一死也就了之了，但现在你不让我死，我怎么办？”
说着呜咽起来，倒是把我弄的手足无措的。
我怵然一惊，看向白衣女子。
见这女子也就不过二十三岁的样子，模样挺不错的，不说貌绝天下，但觉对是千里挑一的那种，这样美貌的女子死了真有点可惜，活着走在街上就是一道美丽风景，脏污不堪的城市多一道美丽风景养眼，不仅仅对男人们是个奉献。
我想了一下拿定主意，就说让她跟我回去，我再把她安全送回家，不管怎么说生命是宝贵的，不要轻易放弃。
白衣女子也不说跟我回还是不回，盯着我身边的一棵小树问：“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我不想和她说太多，就回答她：“没跟谁说话。”
“明明听见你说话，也看见你的嘴唇在动！”
“我自言自语不行吗？我有这个毛病，喜欢自言自语。”
白衣女子说：“真有意思，还有这样毛病！”
说了看我一眼径自走去，我赶紧跟了上去，生怕她再有什么意外，一把扯住她的手。
走了一段路后，看见有出租车，我伸手拦了一辆坐进去，一直回到我的诊所，这才坐下来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然后我问那女子：“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白衣女子说：“我没有家。”
“没有家？”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家，我家在离这里四百公里外的雁城。”
我有点好奇心了：“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白衣女子话没说出来，就稀里哗啦的哭起来，哭的我心慌脉乱的。
我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过分的怜香惜玉之心，让我看见女人的眼泪就特么心疼不已，只得好言相劝她别哭了，我都已经六神无主了你还哭，有点别的想法也叫你哭没了！
女子忽然止住哭一愣：“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我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有想法，而是……我得想想把你怎么办了才好。”
“你要把我办了？”
“哎呀也不是这样的，我是想，我是想怎么帮你才好，我不会说话，表达不准确，你别介意。”
白衣女子破涕为笑：“我不怕你，死都死过一回了，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我赶紧表白：“我是个好人，真的。”
白衣女子的笑意更浓：“谁都认为自己是好人。”
“难道你认为我是坏人，救你是另有所图？”
白衣女子摇摇头：“好人坏人，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
她看着我，大概是想让我问她什么，但我偏偏不问，而且真的不想问，我就是想把这个烫手山芋出手，虽然她的美丽让我动心，但是我可不敢留这样的女子在身边，背景太复杂，让人害怕。
无欲则刚，既然我心里排除了对白衣女子的欲求，说话也就不怎么扭捏了，就淡淡的一笑说：“你也别费脑子辨别我是好是坏了，告诉我，你要到哪里去，我送你就是了。”
白衣女子说：“你要赶我走？”
怎么思维这么另类呢，我好心好意的，她却偏偏朝别处想！
我摇摇头苦笑了：“难道你想在我这里住下来？”
白衣女子随即点头：“是呀！”
这一下我懵了，对她睁大了眼睛。
我不动声色的对白衣女子说：“你去睡觉吧，天亮后我送你回家，时间久了家里人会着急的。”
女子微微一笑：“还是要赶我走？”
“不是呀！但是你……你不着急回家吗？”
白衣女子竟然微微摇头，却又咧嘴一笑：“你就不想知道我名字吗？”
我也跟着她一笑：“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呀！你不告诉我，那也罢了。”
白衣女子的情绪平静下来，对我说：“我叫白霜。”
我说：“哦。”
但马上心头一惊，白霜？她怎么叫这个名字？
白雪，白霜，姐妹俩？
我不由得苦笑一声，却被白霜听到，问我：“你笑什么？”
我可不敢把心里想的告诉她，说她和一只小狗狗是姊妹，那她不撕碎我吃了才怪。
我赶紧说没什么，而且补充说：“白霜这个名字好啊，十分的好。”
“一个普通的名字，怎么就十分的好呢？”
我说：“白霜干净呀，霜是露水凝结而成，干净而且美丽。”
“是吗？”
“是，是呀！”
“那你为什么还要急着赶我走呢？”
这是什么逻辑？干净美丽我就得留下你？
想了想我说：“你先去睡一觉，所有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睡一觉，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明天总比今天好。”
我说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明天怎么一定比今天好呢？但我没有更好的话劝她，而且这么晚要她到哪里去，只好等明天再说了。
白霜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下说：“那我去睡。”
走到诊床那边的屋门口又回头：“那你呢，怎么睡？”
我肚里骂一声，我特么还能怎么睡！屋里就这么一张床，难不成你愿意和我睡一起？
但是嘴里却说：“我趴桌子上眯一会儿，天马上就亮了。”
白霜又看我一眼，眼神有点变化，深深的有点别的内容，说了句：“那我先去睡了。”
说完走进去没了动静。
我趴在桌子上却睡不着，平白无故的惹了这么多事情，真是懊恼！
那么多大医院那个怀孕女子不去闹，却跑到我这小诊所来，搞的我已经心神不安坐卧不宁，跟着去看究竟却又遇见个上吊的，鳖孙才不闹心！
救下来简单，家却不在附近不能马上送她回去。
本来睡不着的，但是趴久了脑子迷糊了，迷迷糊糊中张二瞎子摇摇晃晃的走来，坐在我对面，我还没问他怎么这么早就过来，犯什么神经！
却是张二瞎子说：“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马上就要死了。”
“马上？”
文/《尸人，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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