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学堂孟佳佳嘴唇呈现乌紫色，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蜷缩着侧躺在棺材上，不住哆嗦。
我扑到她身上，因为刚才跳到水里，她扎起来的头发，都散乱成一蓬，一团稀糊糊般的东西，从她头发里露出来。
把那团东西捻到手中，就闻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恶臭，我强忍着那让人直犯恶心的味道，将那团东西摊开在棺材板上。
虽然上面只剩下一滩滩黑色的墨迹，但我还是非常肯定的确认：这是一张符箓，还是一张我见过的那种老纸描画的臭符！
难道真的想陈英红说的那样，有人挖空心思的想要弄我？从孟佳佳头发里找出这张东西，让我把刚才那些毫无头绪的事情都联系起来。
从爬云湖山，到抓萤火虫，到后面孟佳佳用那根腿骨砸烂干尸藤笼……这后面似乎有一只熟悉我的大手，利用我对孟佳佳的爱慕，设置下了所有的事情。
与此同时，好像有另一只大手，正在竭力帮助我。
上车后突尤出现在我包里的《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以及后面接到的那条来自新疆乌鲁木齐的短信……
此刻，我就感觉自己就像一颗毫不知情的棋子，被两个我一无所知的人拿在手中博弈。
我反复想了想，看着自己戴着指套的两根手指，目光转向摆在棺材头的背包，我踉踉跄跄的爬回去，拿出那本《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盘腿坐在棺材上，仔细的翻看。
是的，我目前所遇到的这些匪夷所思事情，从小到大，直到高三刚开始，从未发生过，一切，应该是从我擅用“窥豹圆光术”开始。
我翻查到“云台请宿术”，下意识的停了一下，在黑岩石上，因为形势危急，处在那些顶着人头骨的无眼老鼠和三合一干尸的威胁中，我没来得及仔细看。
这时就发现在“云台请宿术”的最下面，有一行鲜红的注解警示：云台请宿术，御纯阳气使，当结合自身道行施展，忌用元阳或者元阴，一旦犯忌，施展此术者，心智混沌，忆象不存。
之前为了理解《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和老六恶补了很多文言知识，对这几句话，能理解七八分。
大致意思就是说：施展这个云台请宿术，需要用纯阳气，只能是用自己的道行施展，忌讳用元阳和元阴，一旦犯了这个忌讳，用元阳或者元阴施展这个道术，会导致施展的人当时变傻，过后失忆。
看着老四木呆呆的坐在那，我后悔不已，脑海里不由得想起陈英红再三警告我的话：道术恒一，有所得必有所失，若非有了用符烧香挂铜钱的觉悟，最好不要碰。
回想这几次我擅自施展道术，虽然见识到了道术的玄奇之处，但每一次的结果并不好。
第一次用我自己的元阳施展“窥豹圆光术”，结果偷窥到的对象是黄兰，让我们宿舍全体反胃近一周。
并且我在心底还觉得，那个想要对付我的什么东西，应该就是从这时候才注意，或者说是才发现我。
咦，对了，这么一梳理，我脑子清醒多了，为什么之前这个东西没对付我，可能和小时候爷爷让我做的那些特异事情有关。
脑袋嗡的一声就乍了，一个我非常不愿意接受的推测，就显现在我的脑海中，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我之所以会平安无事，二逼一般的快乐生活着，远离现在遇到的这些叵测危险，肯定都是爷爷从中斡旋。
看过太多狗血的网络小说，我不止一次羡慕过文中主角随身带着的老爷爷，万万没想到，我的身边就有这么一个。
小时候，爷爷让我用无芽桃花去挨家挨户的换米，我不止一次骂他老神经病。
小时候，我换下乳牙，爷爷让我吸吃鸡蛋的时候，我嫌味道腥，有一次甚至直接把鸡蛋砸到他脸上。
小时候，要经过地上的一个泥水滩，爷爷也硬要我骑到他脖子上，我手里拿着风车，想要和小伙伴们一起奔跑，都被他硬拽过去，以至于为了泄愤，我好几回故意尿在他脖子上。
尽管爷爷非常疼我，但我从小就很不喜欢神神叨叨的他，爷爷过世的时候，我异常难过，因为那个最疼我的人，去了。
现在我则是痛苦，我知道了，爷爷不仅是最疼我的人，还是一直默默保护我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我的眼泪不能控制的从眼眶中涌出来，滚烫发热。
有点微凉的晚风从河面上迎面吹来，我心疼得厉害，河岸两边都是树，上面落满了萤火虫儿，看起来相当漂亮，如梦如幻。
两侧河水潺潺流淌，我将那本《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平摊放在我的身前，任凭泪水滴落。
“佳腾，这本东西你放好，从今天开始，它是你的了……”
爷爷临终时候说的话，一遍遍回响在我耳边，是的，这本书是我的了。
是的，以后，我要自己保护自己，自己靠自己了。
是的，以后，我也要保护爷爷一直保护的东西了，尽管我蠢得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爷爷过世后，我一度将这本书册放在我的书箱底，现在我知道了，有一些我还完全不清楚的东西，已经落到我的肩上。
很冷。
恩，当需要拥抱温暖，只能自己双肩合拢抱着自己时，是会感到很冷。
我坐在大棺材的最前端，寒凉的月光照在河面，无数的繁星倒映其中。
“噗通！”
我一下跳进河里，仔仔细细的把自己全身洗了一遍，山间的河水，非常寒凉，我觉得自己骨髓都被冻住了。
咬紧牙关爬回棺材上，我把《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恭恭敬敬的摆在前端。
然后道术中最虔诚的叩拜姿势“一元四象化五合”跪在那本书册前。
一元在叩拜姿势中，专门指人的头顶心“天元”；四象指人的双手心和双脚心。
这个叩拜的姿势，是用头顶心磕地，在磕头时，双手心和双脚心都要朝上对天。
然后拜东西南北四方，心里默念：“丁壬合化木，乙庚合化金，戊癸合化火，丙辛合化水。”每念一句依次拜一方，停顿九个叶时，最后叩拜本物，默念：“甲己合化土。”
一元四象化五合，是道术范畴内的上三大叩礼之首。
这个在爷爷和我讲述的历代十八指事迹中，提到过好几次。行完大礼，我虔诚的托起书册。
翻开《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的第一页，之前因为心里并不相信这个，态度轻慢，没有这么敬畏，都是直接看一下目录，找需要的道术来施展。
这一次是真正的开始从头看。
依照爷爷曾经说过的规矩，我家的人，在拜入师父门下前，可以先以这本书册学习一些基础的东西。
机缘到了，才能拜师父接传承。
《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的第一页，并不是道术，而是我家祖上李修文，根据首代师父亲口传授后整理出来的《仰恩三九炼气篇》。
“呼吸吐纳入丹田，玉池清水灌灵根，上有黄庭下关元，审能修之可长存。……”
炼气篇字数不多，因为我家祖上是秀才公，都是按照七律整理，朗朗上口，很押韵，但是然并卵，我一句都看不懂。
不过还好下面都有历代十八指的批注，其中一个非常直白，相当适合我，完全就是一看就懂。
要施展道术，就要用到道行，那么，什么是道行呢？人不分男女生下来前，都要在亲妈肚子里待上几个月，这段时间人不用嘴巴鼻子呼吸，但也有气息，这种状态，就称为胎息。
因为生之前的胎息，人天生就具备最初的道行，男的就称为元阳，女的就叫着元阴，这在破处前都有。
从这个，就能看出来，道行的修炼主要就是通过这个胎息，而胎息则是不通过嘴巴鼻子呼吸。
那么问题就来了，不通过嘴巴鼻子呼吸，那是通过什么呼吸的？当然，普通人可以通过屁股呼出气，但那呼出的是下等纯阳气，也就是放屁。
人体其实并不是简单的只有几个窍和外界相连，而是通过八百三十个穴位和外界相通。
十八指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人有八百三十穴，穴穴吞吐分阴阳。胎息，就是学会用这周身的穴道呼吸吐纳。
人体的呼吸是一个动态平衡，一呼一吸，阴阳调和，只是维持身体的和谐生机。
而通过全身的穴道吸气，就能把元气留在身体里，然后通过普通人看来是只呼不吸的形式，让体内储存的元气越来越多。
元气足，则精力旺。
这也是很多现实生活中的普通体力劳动者爱打呼噜的原因，大量的体力劳动后，就会造成体内元气严重不足，精神萎靡，但经过一晚上山呼海啸般的打呼噜后，第二天又生龙活虎了。
胎息则是将元气最大可能的留在体内，人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开始消耗元气，一旦在母体胎息几个月储备的元气，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被消耗完，人就死了。
元气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一个微弱消耗的过程。
而所谓的道行，就是通过胎息这种方式进行炼气，任何生物，包括草木，都会炼气。
人在母体中，鸡鸭在蛋壳中，草木在种子中，都自然而然的在炼气。
而道行，就是炼气后让体内储存的元气，又量变发生质变，成为一种可以确实使用的能量。
这说起来有点玄，其实一个简单的事例可以参考，小孩子放声大哭，嗓子不会哑，也不会感到累，成年人要是那么哭，嗓子都得流血，为什么？那就是因为小孩子哭其实用的并不是身体力量，而是身体道行了。
我元阳已破，已经没有道行，要想施展道术，就必须先通过胎息炼气修道行。
看到这里，肯定很多人就要质疑了，又是炼气，又是修炼，这不又是毫无逻辑的玄幻了吗？
其实不是，祖上整理的《仰恩三九炼气篇》，层层递进，但关键，还在四个字：只呼不吸。
回到前面说的，人人其实都会炼气，在母体内，是个封闭的环境，人是不可能吸气，只可能呼气的。
这一点，现代医学已经证实了，胎儿在母体内是绝对不吸气，只呼气的。
炼气的关键，就在于此，人逐渐通过只呼不吸的吐纳，嘴巴鼻子闭气后，促使身体穴道吸气。
《仰恩三九炼气篇》里，最基础的炼气法是：大口呼气，鼻子微弱吸气，同时不断增加呼气的次数和时间，逐渐减少吸气的次数和时间。
这也是人人都能做，也都有条件做的。
我坐在棺材上，开始按照这个最基础炼气法练习，鼻子微微吸一口气，然后口里大口的呼气。
我竭力的忍耐，但最多只能呼出两三口气，并且呼气的时间都很短促，按照《仰恩三九炼气篇》里记载的：大口呼气一口为一叶时，也就是六秒，而鼻子微吸一口气的时间是一瞬，约等于一秒。
这么练习了几次，我就咳嗽不止，眼冒金星。
而身后的老四和躺在棺材上依旧昏迷的吕雪等人，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看来就快要冻僵了。
两侧的萤火虫依旧渐渐变少，河道逐渐变暗，前面不知道会漂到哪里，但时不时响起的一声声野豺狗叫声，表明那些畜生还跟着，危机还在，不能靠岸。
现在急需一堆火给我们取暖，点燃棺材板？我用手抠了一下，这棺材上刷了几层大漆，滑腻坚实，根本不可能弄下来半点木柴。
我只能继续炼气，那还能稍微暖和点，一阵夜风吹过，我上下牙齿敲击，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身前的《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的第一页被翻过，我眼睛一瞟，就看到了第二页目录，伸手过去正准备合上书册，目光就被上面的一个道术吸引住。
这个道术我曾经在爷爷口里听到过，第四代十八指众多事迹中，用上这个道术的经历，是他最为人称颂的传奇。
针对我现在的情况，最适合用的就是这个道术，我正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有了一丝希望，哗哗的水流声中，就响起一个空洞的敲击声。
“砰砰！……砰砰砰！……”
我们这时漂行在一处河湾中央，是哪里传来的敲击声？我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啊呀！这敲击声是从我们坐的棺材里发出来的！
棺材漂行到一处河湾中央。
萤火虫已经变得稀少，光线很暗，时不时从岸边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叫声，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紧随我们而来的野豺狗，一片片的虫嘶叫着，还有流水哗哗声，周围并不寂静。
但当身下的棺材里发出那断断续续敲击声时，我就觉得四下一片寂静，其它的声音我都放佛一下听不到了。
“砰砰……砰砰砰……”
那声音回荡在河湾，显得非常空洞。伴随那声音的是身下黑漆漆的棺材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一股力量不断拱动棺材盖，好像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我本来就被冻得直哆嗦，再被这么一吓，反而平静下来。
不管是因为这时周围光线已黯，还是因为冻得相当凄惨的我们迫切需要取暖，更因为身下的棺材里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爬出来，以及可以用火光吓走那些野豺……这些因素都促使我必须尽快生火。
何况，爷爷说过的历代十八指事迹里，强调过这么一条铁律：火克诸邪！
但处在这样平缓流动的河流中，周围除了水还是水，我该用什么生火？
我目光盯在《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上》的目录上：
转术第十七：白水转油术
天地氤氲，万物化醇；阴阳构精，万物化生。世间之物，皆因元气所出，亦因元气所入，正转，物化为元；逆转，元化为物。
咒曰：虔禀方青帝，混元九而化生。配合乾坤物，三台兮佐北辰。扶持乾象千兵，角亢氏房助吾心。尾箕合兮合吾真，披日月兮戴星辰。吾此转灵，雷水火。霹兮起，定元吾身。乾坤亨利，此，奉天工，急急如律令！
下面同样有以往十八指的注解：此术施展，以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踏水火步，需引导油脂，点白水，转为清油。
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听起来绕口，似乎很复杂，其实很简单，就是双腿弯曲站定，比马步低上几分，上身挺直，双手往上伸直合掌，然后全力往下一挥。
如此接连重复三次，就是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
为什么施展这个道术，会有些突尤的要用上尉迟敬德的名讳，是因为他是榨油油坊的祖师爷。
水火步，则是行走时，大幅度跨出，但不是向前，而是先斜向北踏出一步，再向南踏出一步。是道术里比较典型的方位步。
我现在身处河湾中央，最不缺的就是周围的白水，不要多，只要能随便转出一点清油，就能够点火取暖照明了。
当然，要用油生火，还需要一些火介质。
一碗油没有其中的火捻子灯芯，也是点不燃的。
还好，之前翻找背包时，我记得老四塞了两大盒抽纸在里面，是他为“野战”准备的几件必备用品之一。
我拿出两盒抽纸，直接就浸在了水中，等到两大盒抽纸都吸水变成湿乎乎的两大坨，我才拿起来，一坨摆在棺材的前端，一坨摆在昏迷四人躺着的中间。
身下棺材里的敲击声越来越快，往上推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必须尽快把火生起来。
麻痹，亏得这个道术用到的东西不多，我感到幸运之余，又立即陷入了苦恼：施展这个道术，还需要油脂引导，但这种情况下，我上那去找油脂啊！
棺材里的东西，是不给我半点缓和的时间，这时敲击声，就和雨点一般，我头皮都麻了，棺材盖震动的程度也越来越强。
我一下把胳膊抬到嘴边，选定了一个厚实的部位，用牙齿轻轻叼起一小块，然后狠狠一用劲，上下牙一磕，就生生咬了一丁点肉下来，别看那么点肉，切肤之痛，言语完全不能形容。
有肉就有油，我打燃打火机，将那丁点肉放上去，短暂的烤了一下，有那么极少的一点油点抹在我指尖。
道行，就是接下来施展“白水化油”术的关键了。好吧，其实我到目前也还不能确定道行到底是什么？
是那些玄幻小说里面说的什么劲流？是那些邵氏神怪电影里的特效光束？
算了，不管它，我决定用最笨的办法来测试这个道行。
我双腿弯曲站定，比马步低上几分，上身挺直，双手往上伸直合掌，然后全力往下一挥。
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一次！
斜向北踏出一步，再向南踏出一步，停住，摆出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第二次！然后再踏出水火步，紧跟着又摆出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第三次！
口中虔诚的诵念咒语：虔禀方青帝，混元九而化生。配合乾坤物，三台兮佐北辰。扶持乾象千兵，角亢氏房助吾心。尾箕合兮合吾真，披日月兮戴星辰。吾此转灵，雷水火。霹兮起，定元吾身。乾坤亨利，此，奉天工，急急如律令！
尽量让自己忽略周围的干扰，屏息静气。
手指轻轻的在身前的那一坨湿哒哒抽纸上点了一下，然后满怀期待的用火机一点，要是道术成功，这样一团被油浸透的纸，肯定轻易就能点燃。
双眼紧盯着，都烤得腾起一团水雾了……
好吧，道术没有施展成功。
看来，我还是不具备道行。心急如焚，好吧，继续胎息炼气，我极细微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大的呼气，还是只能达到两口。
再吸再吐，我头晕目眩，咳嗽不停。
如此吐纳了七八次，我竭力忍住吸气的冲动，就好像一条绳子勒紧我脖子般难受。
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一次！
水火步！
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两次！
水火步！
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三次！
我再小心翼翼的将都有些颤抖的手指，往那湿哒哒的一坨上点下去，还是没点燃。
妈蛋的！我都有点癫狂了，棺材这时漂到的河段更加漆黑，棺材里的声音变得更加短促有力。
迫在眉睫了！
火克诸邪！
我细细的吸气，然后疯狂的呼气，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两口呼出后，已经是满头金星，咳嗽得我喉咙生疼，但我拼命忍住，长长的呼出第三口气。
那一刻，我难受非常，感觉就好像心肝肠肺都要从喉咙里吐出来一般。
浑身剧烈的抽搐，出了一身的冷汗，眼泪都飙出来，等稍稍吸一口气后，全身陡然放松，酣畅淋漓，那种感觉，就好像干渴良久，突然得喝下一碗甘甜的泉水。
我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一个冷颤。
又重复了几次，每次都感觉自己就要憋死了，但强忍住再呼出一口气。接连让身体打了好几个冷颤。
勉强站稳，就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都在颤抖，已经精疲力竭了。
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一次！
水火步！
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两次！
水火步！
尉迟敬德凝力挥鞭身法！三次！
念咒。
手指轻轻按到那坨湿哒哒的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错觉，就感到手指下变得滑腻了很多。
战战兢兢的用手机一点。
“蓬！”
一团火焰陡然腾起，四周一下变得光亮。竟然成了！
我激动得往后一跤跌倒，真尼玛不容易啊，虽然还没有搞清楚身体具备道行后是什么情况，但无疑通过刚才那种形式，我竟然憋出来一点道行。
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棺材盖上的两团火点亮，我才看见，有两只野豺狗，竟然已经跳到河里，朝我们游过来。
不过随着两团火光升腾，就要游到棺材上的野豺狗，嘎然掉头，惊吓不已的退回到岸边。
这个时候，身下棺材的敲击声也停了。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嘭！”
突然，棺材尾部，猛的一下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狠狠撞开！棺材里的东西，竟然把整个棺材的后挡板，直接撞碎。
文/《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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