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的是中国第一鬼村封门村的故事,封门村并不只是有破败的太师椅,消失的棺材、神秘的照片鬼脸以及驴友脸上那莫名的抓痕;我要讲的是八十年代我落户插青在封门真真实实诡异的经历。

  我的爷爷是专门替别人看风水看坟地的阴阳师,他自称是道教宿土派的一百七十三代传人,自幼在龙虎山习道,后来因为各地军阀混战,烽火不惜,自己所在的道观也在一场大火中烧的一干二净,这才不得已下山入市。

他后来捻转到我们山东的一个小村落中,认识了我的奶奶,最终在村落里定居了下来。记忆中的爷爷总是会拿着一个青铜色的罗盘替人看风水,有时候村里的或者是十里八乡的老人去世时家属总会叫上爷爷去帮忙看坟地;而爷爷也是二话不说前去帮忙,而且还是不要报酬无偿的做事。

记得我爷爷和我说过,老祖宗祖师爷传下来的手艺有三十六类七十二行,除此之外还有见不得光的外八行,这外八行有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合称“五行三家”。这里金点就是算命,响马就是吃山货的强盗,倒斗就是挖坟盗墓这一行了。

外八行中最大的是盗门,响马、土贼、强盗、流寇,包括挖坟掘墓的摸金术士,都可归入盗门。另外比较古怪的还有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和索命门。

这些外八行的东西是一个比一个古怪:蛊门精通放蛊赶尸之术,机关门则潜心研究陷阱弓弩等机关销器;千门搞得是占卜骗术;兰花们就是妓女,江湖上所说的“凤楼”,就是兰花们的独特招牌;神调门和红手绢偏于巫术;索命门其实就是杀手。大家都以为这三教九流就只有这外八行,其实除了外八行中,还有一门最神秘的手艺没有算进去,就是咱们的阴阳门。

阴阳门也称宿土派,其实宿土派是从道教分支出的一枝,道教也包括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五个分支。宿土主修工程修缮,建都立基以五行八卦、阴阳天相见长,是各个道家教派的基础和师宗;后世的一些风水学理论大多起源于宿土。

道家本是枝繁叶茂、门派众多,可是由于由于历史原因以武当山全真教逐渐成为正统,堂堂的宿土派却是鲜有人知;宿土派的祖师爷开始自立门户,其门下的弟子经常以手中的罗盘示众;替人看阴阳晓风水;于是江湖中称宿土派为阴阳门。

我父亲出生后,被我爷爷摸骨后大喜,口称是自小和道门有缘,是个学道的好料子。于是我爷爷开始手把手的教授,也是我父亲道行大涨,很快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正在我爷爷可以告慰祖师爷将手里的罗盘传给我父亲的时候,很不巧当时正是日军铁蹄蹂躏我中华的时刻。青年期的父亲便是热血满满的加入了山上的游击队,经过八年抗战后在和国民党混战的时候我父亲已经是四野某军的副军长了。

于是战争胜利后已经是军长的父亲携带着全家来到了北京城,从此在北京定居下来。而当时正恰好我出生,我父亲心想正是战争胜利国家建设的时刻,看着刚出生的我便一掌拍下了我的名字,朱胜利。

我爷爷颤巍巍的照例给我摸骨算命,不料却是大惊失色,最后掐指一算我的出生八字算出我竟然是纯阳命,纯阳命的人火气比常人旺,鬼怪污邪之物自然是不敢靠近。

这纯阳命的人习道学法更是如鱼得水,按照我爷爷说的话我的道缘比我父亲恐怕是只多不少。我爷爷的意思是自然让我拜过祖师爷,学习道法好让阴阳门不能在他的手中的断绝,毕竟我父亲的身份已经不能在习道了;而我是接任阴阳门的不二人选。

然而到了我接班的年龄,中国爆发了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国家机关陷入了瘫痪状态。父亲会宿土道法的事情也被人揪了出来,被扣上“一贯反动”“牛鬼蛇神”“四旧造反”等帽子,关入了牛棚。

而被我爷爷视为珍宝的罗盘和各种线状书籍被当做破四旧让红卫小兵在一场大火中尽数烧毁;好在我爷爷乐善好施不计回报的印象,并没有被人揭发。

在当时,全国都在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也是觉得憋在家里太无聊,便跟着大家稀里糊涂报了名,被派到信阳一个叫封门村的地方插队。

临走前,我跟爷爷道别。爷爷的身子骨越来越差,说话糊涂,整天躺在石榴树下的圈椅上,盯着那块白石头,谁叫他也不答应,哪里还有一个阴阳师的风范。

我叹了一口气,跟爷爷道别,也就是想跟他打个招呼,我站在爷爷身后喊道:“老爷子,我要去信阳封门村插队了,得过年才能回来,等我回来给您带两块花生糕哈。”

我说完转身就走,爷爷突然在身后说话了。

“胜利,你说你要去哪儿?”爷爷突然开口,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连忙转过身说:“爷爷,我要去信阳,那边有个小村子叫封门村。”

爷爷眯着眼睛看来我一会说道:“封门村?那里还有人?”

“有啊,接收我们的人说,那儿是一个几百来户的小山村。”

爷爷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惜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一阵的莫名其妙,看着爷爷不再说话,于是转身就要走。

突然从身后传来爷爷的颤声“胜利,不……不要……不要去那儿。”

“怎么了,爷爷?”我忙转身看向爷爷,只见爷爷却是紧闭着嘴唇,摇了摇头,失神的看着我;眼神中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我见爷爷久久不言语,心想;得,这肯定是老爷子的病又犯了。

北京离河南信阳可是不远的距离,而当时的大卡车全都是掌握在红卫兵的手中,所以这次去河南只能和大家在镇社等着车来接待。

不料等了一上午,就在我躺在柴火堆上和周公下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大喊说是去封门村的车来了;擦了一把嘴上的口水,迷迷糊糊的坐上了车。

接待我的竟然是一辆小吉普车,当时也没有多想;糊涂的上了车。由于是第一次出远门,还是没有家人陪伴的时候,此时竟然有些紧张;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我不由好奇的打量着车内的情况。

和我在车上的一共有三女一男,最前面的两个女生似乎是认识一般,正在悄悄的说着话。

而在我旁边的男生看似有二十左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冰山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做在车椅上象标杆一样笔直默默的看着窗外。正在我觉得奇怪的时候,突然我背后被人重重的敲了几下,连忙回头,只见一个女生仔细的看着我,许久才开口问道:“这位小哥,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我被这位女生的提问一愣,心想别人和人家搭讪最起码问的是你是哪里人,还没有听到先问我爷爷是做什么的?

想到这儿,我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在这个年代,由于毛主席的“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这一横空出世,所有的年轻女性大都是一身灰色的列宁服,两鬓扎着两个马尾辫,一副英姿飒爽的装扮。

然而眼前的女孩却是穿着紧身的红色衣服,左手上的手指甲留的很长,在加上她养眼的身材,让人一眼看上去不禁有些疑问;看上去她并不是去山村插青的知青,更像是在香港走出的模特一样。

尽管是满腹的疑问,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不得不回答:“我爷爷 是替人看风水的,我是第一次出远门的,还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听到我的回答,眼前的女孩好像大吃一听,连忙问道:“是不是看风水晓阴阳的宿土派?”

“你怎么知道?”这下直接轮到我大吃一听了。

我家里的事,我父亲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他说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跟别人说我爷爷是干什么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这关系着性命攸关。

不想我这一句回答,却是在安静的车内掀起了一番动静。

前面还在不停说话的两个女知青听到我和身后的女知青交流猛地回头,紧紧的盯着我,眼中充满了奇怪,好像我是怪物一般。

而身旁的另一个男知青也是不由自主的回头撇了我一眼,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我好像是看到了一丝杀人的寒意,我揉了揉眼睛,有点害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小哥,谁让你来的?”

我忍不住挠了挠头皮,听到这句话心里更加奇怪;理所当然的:“是毛主席让我来的啊。”

“呵呵,小哥我叫张涵涵,我最崇拜阴阳先生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张涵涵笑着说完,伸出如同白玉般的手掌看着我。

看着张涵涵玉葱般的芊芊手指,我也是伸出手掌轻轻的和张涵涵的手掌握在一起,顿时手心处感到一阵柔软的感觉传来,第一次摸到女性的我连忙不好意思的松开张涵涵的手掌。羞红着脸说道:“你好,我叫朱胜利。”

说完,张涵涵扑哧一声看着我笑了,嘴里嘀咕道:“傻瓜,都说两遍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随后张涵涵对着我一一介绍车内的人,前面的两个女知青一个叫王丽,另一个叫做杜红红。而在身旁一言不发的男知青姓叫丘一阳。

“姓丘?”我有些奇怪的呢喃着。

“呵呵,人家丘一阳可是大名鼎鼎的全真教丘处机的第一百八十五代传人呢。“张涵涵悄悄的在我耳边嘀咕道。

我不知所以的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在最前的王丽却是站起来叮嘱我们,说我们五个人要好好团结起来,谁也不能有二心,不能在背后使乱子,这样才能在封门村完成任务。

王丽说完的时候,丘一阳在一旁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只是王丽最后情不自禁的撇了我一眼,弄得我好尴尬了好半天。

将近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几个知情终于到了信阳的地界;然而去封门的道路几乎都是山路,不适合吉普车前行,我们只能下车。

看着远处一座又一座的大山,我有些着急的挠了挠头皮,张涵涵看着我焦虑的样子,有意似的在我身边说道:“放心,我们会到的。”

我没有弄明白张涵涵的意思,可是我知道现在离封门少说也有十几公里的距离还且还都是山路,这下如果是翻山越岭的走到封门还不知道得用多长时间。

惦着脚看着远方,希望有奇迹能够出现,就在我看的有些眼花的时候,突然看到在前面不远处的山道上似乎有一个马车朝着我们赶来,而车上的老汉狠狠的甩着鞭子,平本车上似乎拉着什么东西黑乎乎有些看不清楚。

看到这,我大喜,一指前方,回头冲着他们大声喊道:“你们看前边有马车。”

司机老李听到我的大喊很是兴奋,连忙跑到前面挥了挥手,将马车上的老汉拦下,老汉猛地被拦下,脸上似乎有些不悦,跳下马车,冷冷的道:“你们要干啥?”

我高兴的走上前,正要开口,突然看到马车上黑乎乎的不是什么东西,竟然是两口黑棺材;惊的倒吸一口气,这老汉看来是家里遭了世故,拉着棺材去坟地埋棺,家人过世本就不幸;眼下还被人拦住去路,怎能不急?

老李继续说道:“老乡,能把这几个娃送到封门行不?”

“我这车不拉活人。”老汉头也不回得跳上马车,老李似乎因为耳背没有听清老汉说的什么,自顾自的说道:“没事,只要把这几个毛主席的娃送到封门就行。”

“什么?你们要去鬼村?”老汉一听到这,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一甩马鞭就要走。

“鬼村?我们是要去封门村,大爷您能不能带我们去封门?”我有些着急的大喊道。

老汉却是理也不理我,脸上的冷汗直流,用力的甩着马鞭往前赶去。“等等。”许久不说话的丘一阳看了一眼老汉车上的两具棺材,不由出口说道。

不料老汉里也不理丘一阳,头也不回的说道:“去鬼村?俺老汉还不想死呢?”

丘一阳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你这两具棺材里面的分别是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是不是?而且你这是要把棺材埋进自家的坟地去,但是你们家的坟地不是好地方,两面山腰隔着一条小河,看着像是一个好风水,但是你要是把棺材埋进去,恐怕就连你的小孙子也要不保了。”

“喂,你怎么知道?”我奇怪的看着丘一阳。

丘一阳理也不理的站在原地看着马车上的老汉,老汉听到丘一阳的话,连忙跳下马车,走到丘一阳的面前,有些慌乱的说道:“你……你怎么……你怎么知道?”

丘一阳横看了老汉一眼,继续道:“你的儿子和孙子是横死的,按照你们的说法是撞邪了对不对,自从你前年把自己家里种了好几十年的槐树砍了,这两年一直都是接二连三的的出世故,先是家里养的鸡鸭接连惨死,然后就是这两天自己的儿子和大孙子都是在田地里干活的时候猝死的。对不对?”

老汉听到丘一阳的话,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失声泣道:“先生,求求先生救救俺老汉吧,求求先生你了。”

我看了一眼丘一阳不知道他竟然对虽未平生的老汉的情况这么了解,随即看了看张涵涵她们三个,她们三个竟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好像眼前的情况很是平常一样。

“想救你很简单,只是你得把我们送到封门村去。”

“可是,可是那个地方很邪啊,先生你们去哪里干什么?”

丘一阳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说,平静的看着老汉。老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车上的棺材,狠狠的一点头,好似是下了重大决定一般,说道:“先生,中,俺这就送恁们去封门。”

说完,将马车牵回来,率先跳上马车。

丘一阳一声不吭的自己先上车,然后是王丽和杜红红,最后是我和张涵涵两个。

张涵涵跳上马车后,在棺材上找了个好位置,舒舒服服的做在棺材上。看着我有些犹豫的样子,张涵涵扑哧笑着说道:“朱大哥,快坐上吧,升官发财多么好的兆头啊。”

第三章封门有鬼

这一路上心惊胆战的坐着棺材,再加上山路崎岖不堪,有意无意的总是觉得身下的棺材总是传来一阵阵的“咚咚”响。

眼看着封门村越来越近,可是赶马车的老汉却是拉着马缰,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还不断的说什么一进村子,他第二天就会死什么的。

好在丘一阳什么也没说,从兜里拿出一叠东西,递给老汉叮嘱他把这些贴在门窗上便可,半月换一次。我瞥眼看去,丘一阳手中拿得好像是一叠符咒,朱砂鲜红鲜红的,看上去竟然有些惊悚。

看着老汉感激的眼神,我不禁有些好奇。

要知道现在国家是反对土葬,规定是除了少数民族外去世的人必须火葬。然而这老汉知法犯法,却将两口棺材埋在坟地,并且丘一阳是怎么清楚的知道老汉的家里的情况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老汉为什么一直强调封门村是鬼村?

在丘一阳拿出符咒的时候,我似乎模糊的猜测丘一阳四个人并不只是插队的知青这么简单。

就在我愣在原地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杜红红对我的喊声:“喂,朱胜利,怎么还不走?”

文/《逃离封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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