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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为了救我,挖出了深埋十年的毒蛊7

当我说出“金蚕蛊”的时候。沈金花整个人身子颤动,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扶在一旁的桌子上,过了好一会,才说:“小娃,你竟然引我入门。不过……不过,我马上就有对付金蚕的虫子……你要想杀毒杀我,没那么容易!”

小纸人得以从沈金花手中落了下来,快速地跳动,害怕地停在我的身边,发出嘤嘤的叫声。

我万万没有料到,沈金花这个老太婆会如此害怕金蚕蛊。

麻小巫小声地解释:“我们苗疆十三峒,养蛊的人最为推崇的就是金蚕蛊了。这是苗疆第一神蛊虫,其他的蛊虫再厉害,遇到了金蚕蛊,都要折服。我奶奶最为骄傲的七色蛊虫,也比不上金蚕。”

我不由地想起,第一次见到爷爷,他就用他的金蚕蛊救我,只是他的金蚕蛊没有养成功。但也可见金蚕蛊的厉害。

我大声地喊道:“是的,这里就有金蚕蛊。你识相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不过说回来,四只螳螂蛊,第一只是被我体内的凶虫杀死,剩下的三只才是被金蚕吓死的。

麻小巫又是小声说:“萧宁。如果你没有说自己有金蚕蛊的话,你还有五成活命的机会。现在你就没有活命机会了。我奶奶看上你的金蚕蛊了!”

我看了一眼沈金花,她的眼神的确露出贪婪的表情,便决定吓一吓她,喊道:“沈金花,你还不走。不然我就放蛊虫了,到时候,你就麻烦了。”

沈金花惨白脸慢慢恢复了血色,很是镇定地说:“你和小巫是好朋友,我就不要你性命了。小娃娃,茶花峒真的有金蚕蛊吗?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沈金花追问的时候,还是指挥手下退了出去。而一双眼睛贪婪地扫动,在寻觅金蚕的踪影。

我看穿了沈金花的目的,说:“你们赶快走吧!我不想伤害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放蛊虫。”

沈金花挥动了衣袍,看了一眼麻小巫,问:“小巫,你要留在这里吗?还是跟我一起回去。”

麻小巫心口剧痛,十分为难,如果现在回白龙峒的话,一定会受惩罚,可不回去,又能去哪里呢?麻小巫痛心地看着我,艰难地迈出了脚步。

“好了!我不是不通情理的老太婆,小巫,你就在这里住两天吧。等我把寨子的事情安排好了,再接你回去。毕竟,私自逃出毒虫洞,是大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沈金花语气一变,好像和蔼的老太婆。

麻小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真的吗?”沈金花点点头,挥挥手,领着手下人离开了,走到院门的时候,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麻小巫。

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和麻小巫都有些不敢相信,半天都没有回应过来。我先打破僵局:“看来你奶奶还没有坏到家。这件事情可以和平解决了。真好,你不用变成丑八怪了!”

麻小巫的眉毛紧蹙,也没有回话,而是去煮了两个鸡蛋,用黑布包着,帮我敷脸。我的脸有些发痛,经过熟鸡蛋敷了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见麻小巫忧心忡忡,说:“你奶奶害怕金蚕蛊,一定不敢再乱来。你先住几天,到时候我送你回寨子吧。”

麻小巫点头说:“只能这样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奶奶会打你金蚕蛊的主意。罢了,罢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睡哪里呢?”说到这里,麻小巫脸上一红。两人正处情窦初开的年龄,忽然提起,都有些不自在。

我也有些害羞,麻小巫原本是“新娘”,可是被我抢出来的,那岂不是我的“新娘”了。麻小巫又说:“喂,你在想什么呢!我可比你大的,不要乱想的!”

我吐了吐舌头,说:“不就比我大一岁嘛!”我怕麻小巫生气,忙说:“大屋房间很多,我给你找一间,屋里面有多余棉被,不会让你冻到的。”麻小巫“嗯”了一声。沈金花走远后,她体内的蛊虫已然是安静下来,脸色也恢复了红通通。

棉被找出来之后,麻小巫自己铺好了床。我出了麻小巫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感觉到心“扑通扑通”地在跳动。小纸人躲在被窝一旁,呢喃地说:“明……明……”可是说完这个“明”字之后,再也没有别的话。

我道:“小家伙,你又说不清楚,等你会说话了,再告诉我吧。”小纸人低下头,不再多说。我躺在床上,把耳朵贴在床板上,用尽了力气,去听地底下的声音,想听出金蚕到底在什么地方。

可是听了好久,根本就没有听到金蚕。我又伸手摸了摸腹部,想感应我体内的凶虫。凶虫和金蚕一样,都可以对付绿螳螂股,一定不简单。可惜金蚕镇住凶虫的气焰,此刻也没有了动静。

“不知道我体内的凶虫什么时候可以取出来?二叔去了哪里呢?阿妈什么时候来找我呢?”我思绪乱飞,想了很多问题。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床下的黑狗也钻进了一旁的狗窝里,进入狗梦之中。

到了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忽然听到叩门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声音很缓慢,节奏也很清晰。我几乎是一激灵就醒了过来,发现屋里弥漫着一些黑色的气息,令人昏昏沉沉。

这深更半夜,是什么人来敲门的,连忙穿起衣服跑去开门。经过麻小巫的房间,听到她在喃喃梦话,说着我听不懂的词语。

出了院子,发现外面又下雪了。漫天银屑落下,整个茶花峒无比地静谧。我停在院门前,并没有马上开门,我喊道:“谁啊?你是什么人?”

门外的人并没有回答我。咚咚咚!敲门声再一次敲动。我这时才感觉到害怕,难道是沈金花去而复返。我很快否定了这想法。沈金花害怕金蚕,万万不敢去而复返。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喊道:“你是什么人,快点离开。院子里面有恶狗,会咬你的。”

从门缝中传来更加强烈的寒气。原本的院门,一下子就冲开了。门前站着一人,手中打了一把黑伞。黑伞压得很低,根本就看不到来人的面孔和身形,而且的身上裹着一团黑色的雾气,使得他整个人更加神秘。

两人就这样在雪中面对面站着,久久都没有说话。我感觉黑伞下面,一双穿透人心的眼睛正看着我。我不由地后退了两步,想把黑狗和小纸人叫出来,可喉咙像是被掐住一样,根本就喊不出来。紧接着,我感觉到肩膀上像压了两坐大山,整个身子变得格外地不舒服。

咚地一声,只见来人黑伞打出,重重地击打在我的胸口。我感觉胸口一麻,嘴角一咸,吐出了一口鲜血。而那个黑伞是铁做成,是致命的凶器。

糟糕,他是来取我性命,剧痛从胸口散开,我很快就想清楚。那黑伞打出之后,我却看见来人的左手,像极了蝎子前手。我在茶花峒呆了几个月,见过无数只毒蝎子,自然认得。

“黑狗!”我大声地叫喊,声音却喊不出来,连连后退。

“吼!吼!”只见鬼蛊灵从我背后跃了出来,整个半虚体的身子直接撞向了那把黑铁伞。

嘭!蛊灵撞向了黑伞。发出了一声撞击。那蝎子手也后撤了数步,一团黑色雾气后面,双眼看了过来,并没有说话。鬼蛊灵是一只多年老水鬼,成为蛊灵后,在毒虫洞吃了不少孤魂,念力已经加强,挡在我的面前,阻挡蝎子手上前杀我。

蝎子手一连换了几个进攻的姿势,鬼蛊灵也一连换了几个姿势。双方僵持不下,我也不敢乱动。大雪从天而降,落在我的肩膀上,压了很厚的一层。

蝎子手见无机可乘,黑伞打开,转身出了院门,很快就消失在茶花峒。整个茶花峒传来一两声狗吠声,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这才走上前,发现蝎子手站立的地方,一个脚印都没有。若不是空气中还有一些奇怪的气味,我甚至怀疑刚才那一幕是我的幻想。我不由想道,今晚忽然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了。原本美丽的茶花峒,竟然藏着巨大的凶险。

“这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要来击杀我!怎么会有人长了一只蝎子手呢?”我不解地摇头。

鬼蛊灵摇摇头说:“我以前只在湖北、江西一带活动,不了解湘西,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他既然长着一只蝎子手,很有可能和毒蛊有关。而且蝎子是五毒虫之一,可能这怪物来头不小。至于他为什么来找你的麻烦……呵呵,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鬼蛊灵说到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五毒虫,来头不小,这都是什么东西啊!我更是疑惑。

“别吞吞吐吐了!”

鬼蛊灵说:“原本你住在茶花峒相安无事,可你偏偏要去找什么小巫、小巫。现在惹祸上身了吧。”鬼蛊灵恨铁不成钢。我愣了一会,方才想明白:“你……你是说。这东西来找我,是因为麻小巫。”

“不是麻小巫会是谁?我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和毒虫洞非常相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蝎子手就是麻小巫婚配的郎君。你抢走了它的新娘,所以它来找你。”鬼蛊灵幸灾乐祸地说。

“你不要幸灾乐祸,你和我性命攸关,我死了,你也要魂飞魄散。”我说。

这时我才清醒过来,沈金花把麻小巫留下来,不是出于好心,而是等着蝎子手来夺我性命的。沈金花在离开的时候就想好对付我的办法。这个死老太婆,还真令人作呕。

鬼蛊灵咬牙骂道:“恶毒的萧棋,竟然对我用了滴血认鬼。我真是倒了大霉,要帮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我告诉你,萧宁,咱们这回都要玩完了。”

我不解地问:“你不是把它赶跑了吗,还怕什么呢?”

鬼蛊灵连着叹气:“你太年轻了,这蝎子手今天只是试探我们,还没有用尽全力。麻小巫是白龙峒献给它的洞女,是它的新娘子。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它岂能善罢甘休!为今之计,咱们收拾东西,连夜跑出湘西,或许有活命的办法。”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话如同针一样扎在我的心口。这时我才彻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同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地弱小,又要再一次亡命天涯。

我沮丧地从雪地里移到脚步,回答了屋里,经过麻小巫房间外面,还能听到她的呼吸声。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边,没有半点睡意,昨天已经过了生日,我已经十四岁了。连着被人打了耳光,胸口受了重击,如今还要当临阵脱逃的胆小鬼。真是没用!

“蛊灵,留在这里,难道非死不可吗?”我有些不甘心,不知不觉地就要流泪了。

鬼蛊灵坐在床边,晃动着双腿:“我虽然没来过湘西,但也知道蛊毒可以杀人无形,十万大山的恶神邪灵更是不好惹。一旦缠上,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你若有勇气,我留下来陪你面对……你可千万别哭,我就怕这小孩子哭泣。”

鬼蛊灵这么一说,我当即就笑了起来。蝎子手住在毒虫洞里,可能是白龙峒邪灵,逃不走就留下来面对吧。

我握着拳头说:“恩,我不想当弱者,我想面对眼前的一切。上一次从故乡小镇逃走,我失去爷爷和阿妈。如果这一次再逃走,我不知道还会失去什么……”

一丝寒风从窗户缝隙吹了进来。鬼蛊灵愣了一愣,忽然跳了下来,说:“哎呀,我是怎么了……我原本是要吃掉你魂魄的……怎么还要和我成为好朋友了……”鬼蛊灵大声地叫着,原本昏睡的黑狗醒了过来,咧开嘴巴看着鬼蛊灵。

“萧宁,那巫丫头既然说金蚕蛊既然是苗疆第一神蛊虫。咱们就想办法用起来,什么蝎子手,什么沈金花……应该好对付……我累了……你自己想吧……”鬼蛊灵语速很快,说完后跳到房梁上,呼呼休息了。

鬼蛊灵和我爷爷萧棋有大仇,跟我说了这么多已经是给足了我面子。我思前想好,觉得它的主意可靠,这才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雪地已经很厚了。

麻小巫做好了早饭,用昨晚剩下的米饭,加上鸡蛋,炒了一碗蛋炒饭,另外用鸡蛋打了一个蛋汤。这蛋炒饭粒粒饱满,再加上鸡蛋汤可口,味道非常美味。我平时吃得早饭,跟着完全不能比。

麻小巫见我吃光碗底最后一粒饭,不由地笑了起来。

我并没有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这事情即便她知道也于事无补。整个白天,外面都在下雪。我找了一把锄头和铲子,在院子里寻找埋藏的金蚕蛊。

院子很大,前前后后挖了几个大坑,出了几身汗,都没有找到金蚕蛊。麻小巫站在一旁问:“萧宁,你要干什么?挖这么多坑干什么?”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我要把金蚕蛊找出来。”

麻小巫托着脑袋问:“你把它找出来干嘛啊?”

我道:“眼下没有办法,只要找出金蚕蛊,才能防止别人伤害我们。”麻小巫似懂非懂地点头,转身回了屋里面,烧了一盆大火,端到一旁给我取暖,到了饭点的时候,就煮了米饭,喊我进去吃饭。

整个院子挖了不少地方,根本就没有存放金蚕蛊的罐子。也不知道二叔把罐子埋在哪里了?早知道应该在他出门之前问一问,回想起二叔走时,我还和他吵了一架,真是有些不应该了。

到了天黑的时候,还是没有找到金蚕蛊。黑狗鼻子虽然灵敏,却嗅不出金蚕所在。

麻小巫道:“既然是金蚕蛊,一定藏得很深的。你就不要着急了,明天再找吧。”我原本心情有些沮丧,听了这话,倒也有些心暖。

在屋里烧起了大火,我同麻小巫讲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情。麻小巫却什么也没有讲,只是在一旁听着。我感觉我们两人的距离没有拉近,反而更远了。

麻小巫一连打了哈欠,看样子是要睡了。我早早把院门关好,把房门紧闭。我并没有马上睡觉,提防蝎子手今晚来偷袭我。担惊受怕地过了一夜,蝎子手并没有来找我。第二天早餐是鸡蛋面,洒上了香油,沁人心脾。

到了中午,白龙峒来人传信,说麻小巫可以回去了。沈金花已经说服寨子里的人,不让麻小巫进毒虫洞了,如果反悔的话,就让蚩尤大帝来惩罚她!

听了这话,麻小巫一喜,说:“萧宁,今天我就可以回白龙峒。我奶奶以蚩尤大帝起誓,就觉得不会违背誓言。”

蚩尤大帝是苗族的上古英雄,传说可以控制毒虫猛兽。苗疆十三峒养蛊之人,多崇拜蚩尤大帝,一旦以大帝名义起誓,就定然不会反悔了,否则蛊虫反噬,七窍流血而亡。

我为麻小巫高兴,说:“那我送你回白龙峒吧。”麻小巫连忙摆手:“不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一个人当心,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二叔他们应该会回来的。我走了……别太孤单……”

麻小巫轻快地跑了出去,跟着白龙峒来人一起走出了茶花峒。我若有所失,心中好像一下子空了,追到院门,看着麻小巫的背影,她走得很快,一直都没有回头。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鬼蛊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文绉绉地说了一句。我骂道:“蠢货,少在我面前卖弄,快帮我找金蚕。”鬼蛊灵说:“你二叔是厉害人物,他藏得东西,我可嗅不到。到晚上再说!”

我一巴掌打飞了鬼蛊灵,又选了几个地方,始终没有找到金蚕蛊的踪影。而整个院子墙角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好像遭了灾一样。我沮丧地把锄头和铲子丢到一边。

到了晚上,早早地关上门,屋子里面的灯全部开着,还特意点了一些煤油灯,烧起了一盆大火,就等着蝎子手出现。

我和黑狗在一旁打瞌睡。鬼蛊灵跑到我耳边喊道:“萧宁,晚上阴气浓一些,或许我可以感知到金蚕蛊。咱们出去再挖挖。”

我被鬼蛊灵吓了一跳,一脸怒色。鬼蛊灵已经跑到了一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鬼蛊灵哈哈大笑的时候,红眼睛也就没有那么红了。

“你是故意整我的吧,怎么昨天不告诉我呢?”我不高兴地说。鬼蛊灵道:“你可真笨。麻小巫是白龙峒的人,万一她是沈金花的棋子,我们找出了金蚕,岂不是要传到沈金花的耳朵里。”

我心说麻小巫才不是棋子,道:“我的好伙伴,你说得对,咱们去把金蚕找出来!”

“这火会冲杀阴气的,你都熄灭了吧。”鬼蛊灵说道。

我按照它的吩咐,把火和灯都熄灭了。整个大屋一下子就黑了起来。出来的时候,几天的大雪已经把云都下来,下弦月挂在天上,月光澄净,倒也可以照亮四周。

鬼蛊灵立在院子里,感知着金蚕蛊的存在。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些游魂,却没有发现金蚕的踪影。鬼蛊灵看了一会,指着西边的墙角,说:“在西南边上,有一缕淡淡红气,你眯眼看一下!”

我眯眼看过去,果真有一条十分微弱的红气,正从白雪中缓缓地升起来,与游走的孤魂分外不一样。

“肯定是这里,我应该早些来挖的。”我兴奋地跑过去。四周看了看,在动手之前,说:“萧关是我二叔,有人要害我,所以才把你挖出来,你别生气。”金蚕蛊厉害,不说清楚,我怕它会伤我。

我以最快的速度挖动,不过一会,就挖出了一个大坑,越往下,那红色气息就越强烈。我更加确定,这是金蚕蛊所在的位置。

就这这时,一条绳索从院外抛了进来,墙头上冒出了三个人头,三人都带着鹿皮手套,鹰一样的眼睛看了过来。

“兄弟们,有人先我们一步,来偷蛊虫了!还是个小小偷!”三人中其中一个说道。

文/《蛊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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