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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生,我身上就有一块人脸胎记2

一股刺鼻的雄黄气味马上钻进鼻孔,“别动!”

这声音竟然十分熟悉,我差点绷断的神经总算抢救回来。有体温、有心跳,抓我的起码是活物。

凹壁外面的阴影缓缓合围过来,但是不知为何却不敢靠近凹壁。逡巡半响最终又四散离开,只是没有重新下水。

等凹壁外面的动静小下来,身后的人才松开我的嘴,“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走出凹壁的同时,我扭头往后瞧去,又是一惊,“大舅,你怎么在这!”

“你这孩子忒不懂事了,遇到这么大的事也不肯吱声。今晚大舅要是不来,你连这河坝子都走不出去。”大舅嘴上虽这么说,眼神里却还是心疼我。说完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粉末洒在我身上,刺鼻的气味更加浓重。

我估摸着大舅是从白天的电话中听出了什么端倪,这才赶过来。刚才那些河里的东西大概是怕这些粉末才没靠过来,不过现在不是我关心这些的时候,“大舅,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水边是不能待了,这河里水猴子太多。跟大舅爬上河堤走大路去城里。”说着大舅一伸手人已悬空。

这河堤是防洪用的,不仅陡而且高。可大舅单手攀爬浑不费力,另一只手抓着我腋下很快就将我带到河堤上。藤蔓那么细不可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我注意到大舅的手指节上有很深的泥痕。难道他刚才是将手指插进泥土来承受的重量。

大舅眯着眼睛迅速扫视完四周,然后领着我从河堤另一侧滑下,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大路上。

因为大舅带来的安全感,我稍微放松之后忍不住开口询问,“大舅,刚才那些河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大舅随口道,“水猴子。”似乎意识到我未必听得懂,“就是淹死在河里的尸体。”这河里常年有运沙的货船经过,翻船出事也不少,难怪会有那么多水猴子。

“可是水猴子不是死人吗,怎么会……”我在这住了一年多,走夜路也不少,为什么偏偏在今晚全都跑出来害我?

大舅突然顿了顿脚步,有些犹豫道,“往常你姥姥不许我们跟你说太多,她就希望你过点平淡的生活。不过这一次看来咱们是想躲也躲不开了。”

“躲不开什么?”我还是一头雾水。

大舅扭头严肃地看着我,“恐怕有人盯上你身上的东西了。”

身上的东西!我猛然一个激灵,是人脸胎记!

“我身上这个胎记到底是什么,它今天早上竟然睁眼了!”不提还好,一想到能睁眼的人脸胎记我就浑身打颤。

大舅颓然地摇了摇头,“这个连你姥姥也不认识,只知道是大凶之物——”说着又是一顿,“小子,你的平安符哪去了!”

我支支吾吾道,“送……人了。”

“胡闹!难怪闹出这么大动静,你连自己的保命符都弄丢了!”

我很少见到大舅这么激动,小声好奇道,“那个铜钱这么重要呀?”

“要是没那枚铜钱,你早就被肚子上那东西给生吞活剥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得赶紧找地方安顿。快走吧,再晚恐怕还要出大乱子。”

大舅的话突然让我灵光一现,肚子上那东西会吃人!那院子里的家禽会不会都是他咬死的?我衬衣上的血迹会不会也是他染上的?这么说乔宁会不会……

“大舅,等一下!”

“还有什么疑问等到了地方再说,现在不是安心说话的时候。”大舅脚下不停。

我赶紧拦到他身前,“大舅,你不是说铜钱很重要吗,我可以去要回来。”其实我是想去找乔宁跟她解释误会,我心里实在愧疚。

大舅皱了皱眉,“要是太远就算了,去城里比较安全。”

“不耽误,正好顺路。”

等我拽着大舅赶到乔宁家门口的时候,大舅却挡住了要敲门的我,“不用敲了,里面没人。”

“怎么会呢,这么晚了她不在家还能去哪!”虽然不知道大舅是怎么立刻做出判断的,但我凝神静听确实听不到里面任何动静包括呼吸声。这不禁让我大为不解:乔宁跟我一样都不是本地人,除了彼此这附近也没什么朋友。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家难道真去私会情郎去了!

“这里到底住的谁,你特意绕远路来找她恐怕不止是取平安符这么简单吧。”

我有些尴尬道,“乔宁是我女朋友,我有话想跟她说。”

“乔宁?老家那个乔家?”大舅的反应很敏锐。

“是呀,就是离姥姥家不远的那个乔家大院。我本来准备过一段时间就告诉你们的。”

大舅突然叹了口气,“那就不用等了,她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大舅,你知道她去哪了?”大舅的语气不像是猜测。

大舅没有回答,“既然人不在就别杵这了,以后再找她也不难。”

我却不甘心,“平安符也许就放在她家里,我进去找找。”

不等大舅阻拦我已经从门梁上摸出一把备用钥匙,打开门当先走了进去。没走几步鞋子就变得湿乎乎的,似乎地板上有水。

而大舅刚踏进房门,立刻变了脸,“小悔,回来,屋子里有东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舅说的东西是指什么时,就听到黑暗中一阵牛喘气的声音扑面而来。

这声音太熟悉,加上空气中漫出的水气只能是水猴子了。

我刚要蹲身躲开,脖子突然一疼。衣领被水猴子从后面给牢牢抓住,仍旧是力大如牛。

正要呼救,大舅已经身随影动一脚踢中水猴子的脑袋。水猴子力道一松,他立马抓住我胳膊拽了过去,“好畜生,力气不小。”

那水猴子没能抓住我大为恼怒,嘶叫声更大。叫声刚停,大舅已经将我推到门口,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刺鼻的粉末朝水猴子脸上洒去。粉末一碰到水猴子立刻就像花生碎壳似得噼噼啪啪响起来。

水猴子神情痛苦非常,捂着脸在屋子里一阵乱撞后从另一侧的窗户口跳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大舅一招退敌却丝毫不见喜悦,领着我迅速远离乔宁屋子,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水猴子在地上的脚程没这么快,看来是一早就蹲在这。”

出了刚才的变故,我再不敢随便说话,只是努力跟着大舅敏捷的步伐。

又走了七八里地,离城已经不远,再没遇到任何古怪。大舅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下来,而我一路上都在想乔宁的去向以及那只水猴子为什么会蹲在乔宁家里。如果水猴子是为了抓我,那它怎么知道我会去乔宁家。就像大舅骂的那样,它就是个畜生,怎么知道我跟乔宁的关系。

“叮当,叮当……”远远地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

是自行车上的刹车铃吗?我的思绪刚要开始,马上感觉到一阵深深的疲倦。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大舅听到动静回身扶起我,“怎么回事,肚子不舒服?”

“有铃铛声……头晕……睁不开眼。”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在跟大舅对话,虽然迷迷糊糊但我隐约意识到这铃铛声有问题。

“别怕,捂着耳朵。大舅背着你,到了地方就好了。”说着一把将我背起,脚下更加迅捷。

即使捂着耳朵,还是能听到那丝丝入耳的铃铛声,就好像挂在我耳朵里一样。坚持不到半分钟,意识已经逐渐涣散。就在自己连颠簸都感觉不到的时候,朦胧间听到大舅一声重重地闷哼。

接下来是一段长长的空白,画面慢慢由黑到白,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水草和鱼虾。我在水里,现在应该是在做梦吧。

这个画面停留了几十秒,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自己开始缺氧。出于本能赶紧拼命往上游,游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窒息的前一刻才冲出水面。大口将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咳咳……”

“全都吐出来。”是大舅的声音,重新睁开眼发现他坐在我身旁不停拍打着我的后背。再看身前,发现自己吐出来的哪里是什么河水,分明是一滩湿乎乎的糯米。

“啊!大舅你受伤了。”吐出嘴巴喉咙里的糯米,我这才发现大舅腰间深色的单衣湿了一大片。更有一块衣角完全不知去向,像是被人狠狠撕扯下来。而裸露出的一片皮肤血肉翻出,伤口深可见骨。

大舅受了这么重的伤,脸色大不如之前,可依旧平淡道,“不碍事,只是擦破点皮。你要是没事,咱们就继续赶路,这回可不能再睡着了。”

莫非我睡着的时候又来水猴子了,不对,问题在我身上。大舅喂我糯米不可能只是要把我呛醒,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可大舅不愿意主动说,我也不好问。两人赶到城区,大舅领着我钻进一条小巷子,拐了好几道弯最后在一间朴实无华地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我一抬头发现门上招牌写着:传奇事务所。

大舅使劲敲了几下门,才有个皮肤黝黑的大高个打开一溜门缝,“不好意思,我们事务所十二点之后不接活。你们明天再来吧。”

“这活恐怕你们不接也得接。去叫你大人出来。”

大高个还是保持着用一丢丢门缝跟我们对话,“我们掌柜出门还没回,柳二爷已经睡了,现在真没法接话。”

“柳二爷?是柳毅吧。你去给他带个话,就说湖南解家有人来访。他知道轻重的。”

大概是大舅的气场震慑到了大高个,他乖乖地打开门,“你们先在一楼等着,我去叫柳二爷。”

“你们解家大晚上的到底来了多少人,我在卧室里都听见人声鼎沸了——见鬼!”大高个还没跑上楼,楼梯口已经多出一人。虽然穿着睡衣却仍旧气度不凡,应该就是大高个口中的柳二爷。他本来微微带笑,可一看到我顿时语塞失态。

“既然只有你在家,也只好先麻烦你了。希望你们传奇看在十八年前解家援手之谊,不要推脱。”

柳二爷死死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呼出一口浊气,“先上楼。”大舅依言领着我上了楼,柳二爷一眼就注意到大舅腰间的伤口,“好狠地手,解老哥怎么也不处理一下。”说完转头吩咐大高个,“二钱,去拿治外伤的药,顺便到掌柜的抽屉里捎一壶化尸散来。”

“伤是小事,糯米用在正经地方了。咱们直接说正事,我今天来是希望你们能帮忙照顾这孩子,他被人盯上了。”

柳二爷气定神闲的时候多,唯独听到我就愁眉不展,“老哥,实不相瞒。这孩子自己身上的问题还好说,我的朱砂扣与彭婆婆也算一脉相承,实在不行还有我师兄可以为他结魂。只是……他身体里面那东西我们确实毫无办法。要不然十八年前我师弟也不至于折在长江边上。”

“好重的尸气,是有客人么。”大舅正要继续求情,楼下恰巧传来开门声,布鞋“噔噔”踩着楼梯慢慢走上楼来。

其他人只是扭头看向楼梯口,我却全身一震:这人怎么没有呼吸!

“裴掌柜倒是仁厚,深夜了还惦记办事。”大舅这话有恭维之嫌。

大舅的话说完,一袭灰白长褂地裴掌柜才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解世兄伤的不轻,先坐下说话吧。”说着视线很快移到我身上,从手掌到腹部一带而过,然后对我浅浅一笑,“你再听听。”

这一晃神的功夫,裴掌柜呼吸已经与大家并无异样。最令我惊讶的是,他竟然知道我在留意他的呼吸。

“无事不登三宝殿,裴掌柜还是先听听我来的目的吧。”大舅依旧站着,一如既往的倔强。

裴掌柜脸上还是挂着淡淡地笑意,“这孩子就暂时住这吧,等情况好转了我会亲自送回解家。解世兄要是不急着走,不妨也听听我刚才出去的见闻。”

一旁的柳二爷听到裴掌柜直接就答应将我留下,也不再多说。走到楼梯口冲楼下喊道,“三两,把锦鲤抱上来,送到静室里守夜。”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抱着一只黑猫从楼下蹦蹦跳跳跑上来。看到还有外人在,立刻冲柳二爷吐了吐舌头,低头抱着猫就去了走廊深处。

这边大舅听到裴掌柜不仅猜到他来意,而且毫无顾虑就答应,便伸了伸手,“想必裴掌柜刚才的见闻跟解某多少有些关联。”

“临近黄昏的时候,柳毅卜了一卦,卦象为:‘包无鱼,起凶’。我预感到今夜水边要出乱子,就沿着几条水路逐一查探。等我赶到出事的地方发现水猴子已经全都出了水。收拾水猴子本不难,可我一没找到符咒二没找到法场,心里始终没底。又往西南方走了四五里,这才隐约听到有铃铛作响……”

“你也听到了!”之前从大舅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听不到铃铛声,我还以为只有自己能听到。

裴掌柜笑着没说话,大舅倒是好奇起来,“裴掌柜可看到摇铃铛那人了?”

裴掌柜摇了摇头,“不仅没碰到主人,连铃铛也没瞧见。对方似乎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我们解家淡出多年,怎么会惹来这么棘手的对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的意思是以后这孩子身边不能没人跟着。”

大舅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就打扰裴掌柜了,回到解家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解家有彭婆婆在,想必无碍。”裴掌柜说着又看向我,“吴世侄,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去静室里面休息吧。”他竟然还知道我姓什么。跟柳毅不同,裴掌柜总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我毕竟初来咋到,做不到那么自然。大舅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裴掌柜是热心肠,跟你姥姥又是好朋友,你在这不用拘谨。”

三人这才一起往走廊里走去,到了最深处的房间门口,裴掌柜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很快露出一个小脑袋,是之前那个叫三两的少年,“掌柜,床铺好了,可是锦鲤好像不太高兴。”

“不打紧,它是太久没守夜了,闹情绪。你也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三两如蒙大赦,钻出房门就往外跑,还是小孩子心性。

我走入静室才发现里面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床没有任何其他家具。床对面是一方石台,上面放着钟馗像,像前点着三支香。屋顶地四个角落用红绳系着盘香,香灰纯白很规则地躺在地上,屋子里没有一点点风。之前三两抱着的那只黑猫在这间屋子里格外显眼,本来还懒洋洋地睡在地上,可当我一踏入静室它立刻就像中枪一样跳了起来如临大敌似得瞪着我。

“小悔,你先在这住下,大舅过几天就来接你。”

“大舅,你不跟我一起吗?”虽然裴掌柜人似乎不错,可让我一个人在陌生人家里住着总觉得别扭。

“你舅舅身上有伤,得休养几天。”裴掌柜替大舅回答道。

这么重的伤确实得去医院,我好歹也不是小孩子了,没好意思继续开口。但我隐约觉得裴掌柜似乎有话要跟大舅单独说。

“解家出什么事了?”果然,替我关上门两人还没走远,裴掌柜已经发问。他们都低估我的耳力了。

大舅估计也没料到裴掌柜会突然发问,明显愣了愣,“不是解家,是乔家。”

难怪大舅笃定乔宁的去向,原来她们家出事了。我立刻就想冲出静室去问个明白,可转念一想,大舅分明有意要隐瞒我。我现在出去只怕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不如在这偷听。

“倘若方便,可否告知一二。”裴掌柜应该是从大舅托付我的举动中猜到了什么。

“这事涉及乔家的声誉,我本不该提。但既然是裴掌柜问起,我就冒昧一次。”大舅整理了片刻思绪,“一周前是乔老太出殡的日子,到头七圆坟都还顺利。可入土当晚就开始不太平,有人看见乔老太自己从坟里爬了出来……”

“这里面恐怕有些门道,乔老太生前镇了一辈子小鬼,一般的东西近不了她的身。”

“乔家在湖南声望颇高,这事谁也没敢多嘴。乔家人自己做了法会又重新下了葬,可乔老太还是每天晚上闹出动静。最后我们家老太太实在看不过眼就让我去乔家捎句口信,说是乔老太的棺材下面有东西。乔家几个年轻人这才动手,挖了四五米果真挖出一口铜棺……”

“铜棺?里面躺着的人只怕也不寻常。”

“何止不寻常,简直是伤天害理。棺材里面竟然是吴悔的爷爷!”

“吴老爷子的棺木怎么会葬在乔家祖坟里?”

“唉,哪是老爷子的棺材,是被人移了尸。我们家老太太那时候也坐不住了,觉得乔家人在捣鬼,带着我妹妹就去乔家讨说法。可乔老太走后,乔家也没个说话的人,全都一问三不知。最后乔家的小丫头做主风风光光把老爷子葬回了吴家岭才勉强息事宁人。老爷子的事告一段落,乔老太也太平了。可乔家大院里又闹起来,一晚上的时间,地下室里硬是跑出来十几具粽子。”

裴掌柜倒是一点也没惊讶,“这些粽子应该都是乔家人吧。”

“原来裴掌柜也听说过乔家的陋习。今天不谈这个,就说我本以为老太太和乔家那么多人在肯定出不了乱子。可直到第二天早上,乔家始终大门紧锁,一个人也不见出来。等我着急去接老太太的时候才发现门窗全部从里面钉死了,情况只怕不太妙。这当口正好又遇上孩子出事,如非无奈我实在不愿意麻烦裴掌柜。”

“客气了。乔家那边可需要柳毅陪同走一趟?”

“好意心领了,乔家人爱面子,这事还是不必张扬为好。快天亮了,我也该动身了,吴悔那孩子劳烦费心。”

听大舅说话间就要走,想到姥姥和妈妈还被关在闹鬼的乔家大院里,我哪里还能坐得住。一下子从木床上跳下来。

“喵……”我刚要往门边走去,只听一声尖细地猫叫从我背后袭来。我从来没想过猫叫声能有这么凄厉,瞬间让我的脑子变得迷糊,仿佛魂魄都被抽离似得。又迈出一步便没了意识……

昏昏沉沉的时候我除了担心姥姥和妈妈,还怕自己睡着的时候又发生怪事。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静室的木床上。锦鲤趴在不远处,我刚一睁眼它马上就坐了起来。心中惦记家人,我立刻要起身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不仅没有抬手指头的力气,连说话也办不到。

也许是锦鲤的动静吵醒了在床边打瞌睡的三两,“你醒了呀,我这就替你去叫掌柜。”可还没动身又注意到我眼神似乎很着急,“你被锦鲤惊了魂,一时半会动不了。不过你放心吧,只要待在这静室里,就算阎罗王也寻不到你的晦气。”

说话间静室的门开了,裴掌柜缓缓走到床边。伸出一只手按在我额头上,“什么也不要想,这几天我会先帮你把魂补齐。”裴掌柜的手一碰到我额头,又是一阵迷糊,很快又睡着了。

再往后醒来的时间极少,而且嘴里堵着东西根本开不了口。身上似乎缠满了细绳,有点木乃伊的意思。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一次醒来被嘴里的东西呛到呕吐,用力歪过脖子发现吐出来的全是糯米。三两从门外跑进来一看,笑着跳了起来,“掌柜的,鬼娃子魂齐了。”

我搞不懂三两笑个什么劲,还是想下床,可身子软软的一翻身就滚落到地板上。

三两连忙过来扶我却被我无力一推,他立刻垂头道,“我错了还不行,以后都不叫你鬼娃子了。”

“……我……要……回家!”我憋足力气就说了这么一句。

面对我冷冷的眼神,三两有些不知所措。接着柳毅走了进来,“吴悔,你应该能猜到你舅舅是怎么受伤的吧!”我之前无比地回避这件事,虽然有想过某些可能,但柳毅此刻的神情无疑是在告诉我: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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