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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莫名被抓,又离奇失踪,紧接着神秘死亡了

警校刚一毕业,二叔就帮我找到了一份称心的工作,去他所在的黄台市做一名刑警。

跟同学们吃完散伙饭,我便收拾残局,带着满满一皮箱的垃圾回到了乡下老家。

说实在话,我从骨子里面不愿回那个又穷又破的小山村,可毕竟自己的亲生父母在那里,工作之前不回去一趟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只所以不乐意回去,那是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说我是个妖孽,弄得小伙伴没人愿意跟我玩,还尽拿唾沫星子啐我。

后来我才知道,她们那样说,并非因为我生性孤僻,也不是因为我长相阴冷,最关键的是在我出生那天,发生了一件足以吓死人的怪事情。

那天正逢七月十五,在我们那边是鬼节。据说,这一天鬼门大开,各色大鬼小妖们可以自由出入,来人世间游玩消遣。

上半晌,身怀六甲的娘突然肚子痛,痛得实在不行了,她就强忍着爬到了炕上。

娘把一只手抚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感觉胎儿在缓缓往下蠕动,难道是要生了?

不对呀,这才八个月呢,咋就耐不住了?

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根本没人能帮她,娘就慌了神。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进了屋,阴冷刺骨。娘被冻得浑身发麻,瑟瑟发抖。她咬牙切齿擦下炕,想去街上喊人帮忙。

正当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猛然间就看到一缕长长的黑雾飘进了屋里,打着旋儿,贴上了房顶。

娘心惊肉跳,打眼一看,那竟然是个人面蛇身的妖孽,蛇身碗口粗细,黑底黄环,通体发亮,一个跟正常人差不多大小的脑袋上长满了细长的毛发,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直放寒光,唇红齿白,一张一合,鲜红的舌尖一分为二,叉子一般伸伸缩缩,发出嘶嘶嘶的声息。

啊呀一声,娘被吓晕过去,倒在了地上。

多亏着外出割草的二叔及时赶了回来,一步闯进屋,见那妖孽尾部绕梁,蛇身绷直悬垂,脑袋探向了我娘的腹部。

二叔出手如风,挥起镰刀,只听刺啦一声,一股冰冷的血水喷溅而出,把我娘染成了一个血人。

人面蛇头啪嗒落地,竟然像个异形的皮球,弹跳起来,怒目圆睁,喷着一团血雾扑上了我二叔。

二叔惊叫一声,拔腿就逃。

那蛇头就像一颗射出的子弹,紧追不放,血雾拖得老长,凝成了一条红色的蛇身。

我二叔是个机灵人,他朝着扎堆觅食的鸡群跑去。

两只公鸡一看飞来的蛇头,瞬间来了斗志,翎毛倒立,振动翅膀迎了上去,在血雾中扑扑棱棱打斗起来。

一物降一物,最终那妖孽招架不住,越墙逃窜了。

等血雾散去,这才知道那蛇的两只眼珠被啄了出来,成了芦花公鸡的腹中之物。

孰料,那只公鸡吞食了蛇眼之后,没走几步,便一头栽倒,连翅膀都没扑棱一下,就气绝身亡了。

娘醒来后,下身血流不止,知道大事不好,便招呼被吓傻了的二叔,让他赶紧去喊接生婆过来。

二叔回过神来,刚想抬脚走出院子,就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婴儿哭声。他转身回来,慌乱之下,用牙齿咬断了我与娘相连的脐带。

他把娘和我抱到了炕上,然后拿来了一个大个的粪筐,把没了头的蛇身子装到了里面,等我爹回来后,两个人一起抬了出去,倒进了外面的那个泥潭里。

收拾停当后,我爹蹲在门前,闷着头猛抽了三锅旱烟,然后站起来,一脚踢昏了另一只公鸡,倒提在手上,去了邻村的胡半仙家。

胡半仙听了我家的事情后,对爹说:“范麻子呀,那可不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蛇呢,它身上是附了阴魂的,你们不该杀它。”

“那阴魂是谁?”

“反正是你们范家族林子里的,具体是哪一个,我道法浅薄,一时半会儿就说不清了。”

“那它来我家干嘛?”

胡半仙说:“它是来点化你家闺女的,可惜呢,要是孩子的肉身接了灵气,那前程不可估量,是要成龙成凤的胚子啊!这下可好了,恩不成,却结了怨,怕是两辈子都还不清了。”

爹不管前程不前程,他只担心一家人的平安,只要别引来大的祸端就成了,就央求着胡半仙去我家一趟,帮着破解一下。

可胡半仙死活就是不答应,屁股黏在坐凳上,一动都不动。最终,也许是看在那只鸡的份上,他送给我爹三个咒符,吩咐说,一个贴在我的脑门上,第二天日出之时揭掉缝在贴身的衣物里;一个贴在院门上;另一个用鸡血浸泡了,在阳光下晒足七个时辰,然后焚烧在泥潭里。

我爹回家后,一一照办了,一段时间里确实风平浪静,相安无事。但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后,蹊跷事情再次出现了。

那天后半夜,襁褓中的我突然大哭不止,不管怎么哄怎么逗都不管用,还把娘放进我嘴里的乳头都给咬破了。

爹干着急,只管闷头抽起了旱烟。

睡在西屋的二叔也被吵醒了,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掂来掂去,我才慢慢消停下来。

我爹突然站了起来,满脸惊秫,对着我二叔嚷嚷:“老二……老二……快把孩子给你嫂子。”

二叔一惊,问他:“怎么了?”

“外面好像有动静,走,看看去。”爹说着,抬脚走了出去。

娘接过孩子,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二叔跟在后头,一出屋门,果然就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淘水声,就像海水涨潮一模一样。

他灵机一动,从磨盘上抄起了镰刀,赶在了哥哥前头,奔到了院门外的泥潭边。

借着下弦月的微弱光亮,他们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明晃晃的水面上,一条擀面杖粗细的鞭状物体来回摆动着,左一下,右一下,搅得潭水翻涌不止,涟漪阵阵。

“我草,能耐你了!”二叔骂了起来。

“老二,是那蛇吗?”我爹胆子小,战战兢兢地问。

“不是它还能是啥?”二叔说着,挥舞着镰刀骂了起来,“死妖怪,你要是再作孽,我就用镰刀剁碎你!”

那蛇不但不停下来,反倒越发用力搅动起来,潭水就像烧开了锅一般,直翻浪花。

这时候的我又在屋里哭闹起来,越哭越凶,几乎都要爆棚了。

二叔急了,弯腰摸起石头就往里扔,但无济于事,蛇尾摆动的幅度更大了,潭边的水一个劲地往外涌。

就这样僵持着,一直到了日出时分,那蛇尾才收了回去,潭里的水也平静下来。

此后的几天里,那蛇挑衅不断,一到半夜三更就开始摇尾巴闹腾。它一闹腾,我就哭闹不止,先是哭哑了嗓子,接着就直咳血,眼看就小命不保了。

就在一家人无计可施,愁肠百结时,一个年迈的修鞋匠走进了院门。

这荒僻山村,哪用得着修鞋匠?我娘打眼一看就明白,别看这老头外表邋里邋遢,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特别的气息,他肯定不是个凡俗之人,便抱着孩子迎了出来。

老头先讨了一碗水喝,然后朝着我打量几眼,神神道道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虽是孽缘,终归也该有个了结,打住吧……打住吧……”

娘听了,脸色蜡黄,浑身哆哆嗦嗦筛起糠来。

修鞋匠摇摇头,叹息一声,又喝了一碗水,出门之际,留给我娘一包东西,嘱咐道:“那妖孽再出来作祟时,就直接这包东西扔进水里去,还有,这孩子的二叔不便留在家中了,还是让他远走高飞吧。”

我娘问:“不走不行吗?”

修鞋匠说:“不行,断断使不得,手足相克,必有一亡呢。”

我娘哭丧着脸说:“公公婆婆死的早,二弟打小由我们带着,早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让他去哪儿呢?”

修鞋匠叹息道:“人作孽,不可活,这怪不得别人,让他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我兄弟他……他不会遭啥不测吧?”

“只要慈悲为怀,多做善事,照样能有荣华富贵,但这人六根不净,血脉浑浊,稍有偏差,定会厄运当头。”

“怎么会这样呢?”我娘脸上掠过一丝仓惶。

“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呢……”修鞋匠叹息一声。

娘低头看一眼我菜青色的小脸蛋儿,问:“那这孩子呢?”

修鞋匠皱眉想了想,说:“按理说,脏锅里是做不出干净饭来的,但也要看孩子自身的造化了,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吧。”

“啥……啥叫脏锅里做不出干净饭呢?”我娘拧紧了眉头。

修鞋匠摇摇头,笑着说:“想必大妹子心里头比谁都清楚明了吧,我就不必再点破了。”

“哦,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指点。”我娘神色慌乱,怀里抱着我,不便跪地磕头,只得躬身言谢。

“我不是大师,只是个修鞋的破烂老头。”老者淡淡应着,背起修鞋箱,轻步走出了院子。

打那以后,再也没见过那老头来过村上。

我爹我娘按照修鞋老头的指点,先是趁着那蛇精半夜出来搅混水的时候,把那包“东西”扔进了水里,果然就安静了下来,直到我上大学,都没见那妖孽再出来闹过一次。

为了这个家,二叔也只得卷起铺盖卷,远走高飞了。

可怜的二叔一去十几年,杳无音讯,直到临近高考的时候,我才接到了他的电话,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

电话直接打到了班主任手机上,我就纳闷了,他是怎么找到王老师的手机号码的。

我有些激动,但听上去二叔倒是平静得很,我问他过得怎么样,他笑着说还凑合,我刚想告诉他爹娘的事情,却被二叔打断了,他说家里的情况他都一清二楚,用不着多费唇舌了。

这就更奇怪了,他都十几年没回家了,怎么就知道家里的事情呢?难道他有特异功能不成?

最后,二叔告诉我,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一定要选择公安类的大学。

我直截了当地跟二叔说这可不行,以我现在的学习成绩,好一点的公安大学我根本够不着,再说了,我一个柔弱女孩子家的,当哪门子警察呀。

可二叔说不行,无论如何你也要考警校,要不然以后我就再不管你了,口气强硬得很。

我一听就急了,就娇里娇气地跟他摊牌说:“二叔啊,我要是报了那类学校,录取不着,那你可得养我一辈子。”

二叔笑骂一声臭丫头,接着说你放心好了,只要考上的是公安类学校,找工作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最后他还让班主任老师接听了电话,听上去还是一样的内容。

挂断电话后,王老师拍了拍我的肩头,笑着说:“就这么定了,你就报考省警察学院吧。”

“省警察学院?就凭我……”

“好了,赶紧复习去吧,一切都还来得及,要相信自己!”王老师说完,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树荫下,惊成了一段木桩,要是没有眼镜片挡着,怕是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果然就考中了那所大学,只是第一志愿由刑事技术学调剂成了刑事侦查学。

我又没信心了,打通了二叔的电话,抱怨说,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做得了刑事警察呢?

二叔没有再训斥我,只是轻松地对我说专业算个鸟呀,等你毕业上班后,我找人帮你调一个舒心的就成了。

既然这样,我就没啥好顾虑的了,心满意足的从王老师手中接过通知书,小心翼翼藏在了书包里。

上了大学之后,二叔跟我交往就多了起来,他先给我寄过来一部新手机,之后隔三差五就给我打电话,问吃的饱不饱,睡的好不好,还包揽了我所有的学杂费以及生活费,时不时就往我银行卡里打钱,一打就是成千上万,数目大得惊人,花都花不完,积攒到一定的数量就给父母寄过去,顺便接济一下他们。

让我奇怪的是每一次往家寄钱,都会接到父亲的电话,听上去他一点都不高兴,还一再嘱咐我,不要再拿二叔的钱了。

我想爹一定是觉得二叔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花他的钱不忍心,就答应了下来。可不久后的一天,二叔突然造访,彻彻底底推翻了我的猜测。

当我按照二叔电话里的约定,怀揣着忐忑来到操场北门时,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时尚、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朝我招手,他身旁竟然停着一辆铮亮的豪车,我都不知道是啥牌子。

我傻眼了,呆呆站在哪儿,不敢再往前迈半步,这怎么会是我二叔呢?他一个离家出走的流浪汉,怎么会有如此惹眼的气派呢?

会不会……会不会搞错了呢?

正当我想转身离去时,那人迎了上来,嘴里喊着我的名字:“晶晶……范晶晶……你给我回来。”

我愣住了,呆呆望着他。

“臭丫头,我是你二叔啊!”

我情绪突然失控了,哇哇大哭起来,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激动而哭,还是被二叔惊着了。

哭过一会儿,二叔给我擦干了眼泪,让我上了车,把我带到了五星级的皇家酒店,要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全是山珍海味,边吃边聊了起来。

这才知道,原来当年二叔离家后,去了外省的一个地级城市,靠着自己的打拼,硬是成就了一番事业,现在是一家以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

但当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家看看时,他就岔开话题,支支吾吾搪塞着,不正面回答我。

我隐隐觉得二叔好像有啥难言之隐,便不再多问,又说了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就回了学校。

从此后,心里不但踏实了下来,还为有这样一位飞黄腾达的亲人感到自豪,并打电话告诉了爹,说二叔不但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风餐露宿,挨饿受冻,反而一跃成了名家富豪,看来是我们范家祖坟冒青烟了。

爹听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只是淡定地说:“只要他过得好就行,你也别啥事全都指望着他,要踏踏实实学好功课,将来自己找一份吃饭的差事就成了。”

我有些失落,但细细想一想,其实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叔叔发达了,那是他靠实力拼出来的,自己的路还得自己走。

但最终,还是二叔帮我选择了人生之路。

临近毕业,二叔又打电话过来,说工作的事情已经落实好了,就去他那儿的公安局工作。

我问他具体干些什么。

他说暂时只能做刑警,因为你学的是这个专业,换成别的肯定不行,再说了刑警有什么不好,警服一穿,手枪一握,威风着呢。

有了四年的学习经历,胆量大了,各种见识也多了,耳闻目睹的也全都是刑侦方面的事儿,早已习以为常,就满口答应了下来,毕竟现在大学生求职难,能够顺顺利利地进入公安系统,已经是梦寐以求了。

最关键的还有一点,那是二叔已经在那座城市扎下了根,并且功成名就,都说倚着大树好乘凉,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妮子,有了二叔的遮风挡雨,以后的路自然也就顺顺当当的了。

我随后拨打了父亲的电话,把好消息告诉了他。

老爹却依然是那副无烟无火的腔调,说:“啥事都依靠你二叔,轻易得来的东西并不一定好,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自己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

爹的话里明显掺合着不少的责怨,我就有些搞不懂了,好好的情绪被搞得稀里哗啦,可老爹一个土生土长的庄稼汉,外面的世界他根本看不懂,又何必怪罪他呢?

离校后,我本想着回家多住几天,好好陪陪父母。可只住过一天,就再也呆不住了,总觉得家里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头,娘一脸担忧,爹一脸冷漠,真是让人搞不懂。

一气之下,我决定即可动身,去找二叔,报到上班。

娘从炕席底下掏出了一本老黄历,翻看一阵子,说:“还是过两天吧,今天是红沙日,不便出门。”

我才不信那些呢,把娘数落了一顿,就打理起了行装。

娘拽着我的行李箱,死活不让走,说红沙日万万不能出远门,半道会被鬼缠身的。

打小执拗的我猛劲拽过箱子,呵斥道:“娘,你看的那是老黄历,管不了现在的事情,再说了,我是学刑侦学的,马上就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女警了,哪还信那些呢!”

娘没了话说,满脸煞白,只得撒了手。

爹一句话也没说,开出手扶拖拉机,把我的行李箱装了上去。

爬到拖拉机上,回头望一眼,见娘瘫软地倚在门框上,一脸忧戚,我朝她挥挥手,眼泪涌了出来。

经过门前的泥潭时,我感觉后背像是被谁拽了一把,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浑浊的水面上,竟然露出了一截鞭状物,高高挑起,顶端的打了一个弯,悠然地朝我摆动着。

我头皮一阵发麻,直觉告诉我,那正是差点要了我的命,逼着二叔远走他乡的死蛇精。

爹一直开车往前走,像是压根儿就没看见水中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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