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偷吃总要偿还的,我知道待会老爸进来我又要倒霉了,为了逃离此地,我一个转身准备往外跑,可谁知道老爸已经出现在厨房门口,也许他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这么紧张的站在我眼前,我知道我的死期到了。

“你叫什么呢,出什么事了?”老爸严肃的问我,难道我敢对他说偷吃菜被烫着了吗?那样不就成了不打自招,看来我不能这样说,可想来想去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服老爸,而一旁的老妈当然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叫,只有有些奇怪的望着我。

“我没事叫着玩呢,老爸你们紧张干吗,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呵呵,呵呵呵。”老爸慢悠悠的向我走来,我知道再不跑就只有死路一条,不知道自己为何向那老头跑去,然后一个劲的躲在他身后,也许是我见老爸这么尊敬他,知道老爸不可能为了追我在老头身边跑来跑去。

老爸从厨房走出来,眼看我躲在老头身后指了指,看样子他是在警告我,恐怕他早就知道我在偷菜吃了,不过有老头在我怕他干嘛,有本事就过来打我呀?我心里想到,但嘴上可不敢说出来,要不然老头一走我可就惨了。

天空忽然间就黑了下来,远处的云彩早就被风吹得不见了踪影,我也知道晚饭马上就要开始了,要不然老妈就不会动作迅速的往堂屋拿碗筷,看那样子是不好意思让眼前这位老头久等,不过我可不管那么多,知道要吃饭了立马献殷勤的向老头打招呼。

“那个爷爷,我们该吃饭了,走吧。”

我立马搀扶这老头起身,没想到他居然连腰都没弯一下就站了起来,看样子老头还会功夫,至少村里那些爷爷奶奶没他这么利索,坐个凳子还的慢吞吞的下去,站起来就别提多麻烦了,杵个拐棍要起不起的,看着都吓人,生怕一不小心就再也起不来了。

他还是慈祥的对我笑着说;“没事,走吧。”

一听老头说没事,我立马往堂屋冲了进去,望着这一桌好吃的,说实话当时的我流口水了,不过还好没人看见,要不然真是丢人啊,毕竟我可算是个成熟的青年人,要让被人知道我这副模样那还的了,我在村里的威严岂不是要被二猪和蛮牛抹杀了?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老头吃的也别有涵养,他的手一看就知道没干过什么粗活,十个手指的月牙十分明显,指甲剪的很是整齐。他那个看上去用了很久的背包一直放在他身后,像是有什么无价珍宝放在里面,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不过他越是那样看重这个包,说明包里的确有重要的宝物,究竟是什么我无从得知,也不敢靠近那包打开它,因为我知道老爸都这么尊敬这老头,我要是把他惹生气了,岂不是自找死路吗,一想到这里好奇心自然就所剩无几了。

“你梦中的黑影应该是你死去的父亲,我刚才在外面算了算,他应该托梦告诉你有事情要发生。”老头突然间来了这么句话,愣是把我搞迷糊了,就连老爸老妈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爸?可我看那背影不像是我爸,倒像是别人?”老爸也疑神疑鬼的回答老头刚才问的话。

“你所熟悉的只是他生前的印象,当一个人死后三魂七魄都将离体,自然就和他生前是不一样的,至于你父亲想要告诉你什么嘛,我目前还无法得知,除非~~~~”

这老头可真是不够意思,一说到紧要关头就来这一招,原本被这么一大桌好菜迷昏的我正吃得津津有味,被他们一说自然兴趣就跑到这“除非”两字上了。可老头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老爸和老妈以前从没向我说起过他,看老头今天所有的聊天内容断言,他肯定是一个会看风水的,而且还能看得见常人看不见的脏东西,因为他今天除了探讨那些诡异的事情外,再也没有说过别的话题。

老妈这一次终于说话了,不过在说话之前她居然望了我一眼,难道这话跟我有关吗?我想不可能吧,毕竟老头刚才那恐怖的模样就知道和我不沾边,我身上可没那些脏东西,何况我堂堂正正,那些玩意应该不敢靠近我吧?想到这里我打了一哆嗦,然后给自己打气的说道;“别他妈自己吓自己了。”

老妈紧张的问;“除非什么,难道大黄他会有灾难?”

一听老妈前面几个字还好,可后面居然又当着别人这样叫我,这叫我还活不活呢,我面带怒气,但又不敢发作,而后抗议的问道;“在座的各位,麻烦你们以后不要再叫我大黄好吗?这名字实在是不怎么好听,难道你们一点都不觉得吗?”

老爸闷了一口酒下去,问;“怎么,都叫几十年了你叫我们怎么改的了口?”

要不是看在老爸今天喝了酒的气势,我再怎么也得反驳他两句,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心想你赶紧喝你的酒吧,突然坐我旁边的老头居然一只手捂着嘴笑了,看吧,我都说了任谁听见我的小名不笑才怪,也不知道我爷爷当年咋不管管,给我取个土狗的名字,真是越听越不爽,尤其是老头笑起来的表情更让我无地自容,看来我只有赶紧吃完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不然指不定在我身上闹出多少笑话来。

“除非你们家中谁去坟上挖一筐土回来,这样我就能知道你爹当时想要告诉你什么事情,要不然你再做那天一样的梦?”

一开始我笑了,这老头不是开玩笑的吧,谁能想做什么梦就梦见什么呀,那岂不是神了?不过老头说的去什么坟上挖一筐土是啥意思?难不成老头是个盗墓的?一想到这里我来了兴趣,听说真正的盗墓贼闻一闻土就知道底下的墓是哪个朝代的,还有甚者只需看一眼就能断定。

我望了望老爸,希望他可以观察到我表情,要不然我的话就无从问起了。

老爸;“大黄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一个劲盯着我看干嘛?”

“我说了你确定不打我?要不然我不敢说出来。”

老爸催促道;“有话就赶紧说,婆婆妈妈的。”

我望了望老头,小心翼翼的问;“那个爷爷,你老人家不会是盗墓贼吧?难怪我看你背着那么多东西,感情那都是你吃饭的工具啊!对了,你都盗过些什么……”

老爸生气的骂道;“我叫你臭小子瞎说,从你嘴里没一句好话。”老爸有一个毛病,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喜欢边说边动手,我的头自然少不了他的如来神掌的攻击,而我只能抱着老头的手,希望他替我求求情。

“别打孩子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脾气怎么这么大,一点不心疼。”

老妈插口说道;“他就是这么个人,说过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儿子以前上学住在学校,一天不见就唠叨想念的不行,这一见面吧就知道打,这俩父子一个脾气大,一个又爱啥话都说,真是没办法。”

老头乐呵呵的问;“也许这就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好了,不说这事了,说说重要的事情。坟上的土一定要是你父亲的,要不然就不灵了,要是挖错了说不定还能看见别的脏东西。”

老爸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要我爷爷坟上的土,况且这种诡异的事情在家里发生还真有些害怕,不过弄来这些坟土怎么做法事,难道就挖一些放在坝子里?

“而且这事情越快越好,依我看今晚就可行动,待会你们吃了饭谁去坟上把土弄回来吧,事情晚一些处理对你们来说就多一分危险。”

老爸这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我可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们说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也不清楚,而且也没一个人向我讲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倒是老爸和老头聊的很是正经,老妈就在一旁静静的吃菜,好像这事与她无关一样。

“这样大叔,待会吃了饭我叫大黄去他爷爷坟上弄些土回来,你要多少我就叫他弄多少回来,你看行吗?”

靠,老爸这是在给我开玩笑吗,这大晚上的叫我去山上挖坟,而且还是挖他爸的坟,我怎么越想越乱啊,这都哪跟哪呀,想来想去我自己都懵了。而且村里子的人都知道那座山上闹鬼,常年出现一些邪乎的怪事,就是老爸借我俩个胆子我也不敢一个人去啊,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玩命。

“爸,你们俩不会是在开我玩笑吧?”我谨慎的问,希望他给我一个微笑表示这是个玩笑,要不然我就真他妈的倒霉了。

我刚才的问话根本没有人回答我,老妈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老爸旁边吃饭,就连老头也不对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反正就是有活需要我去做。现在的我已经无法想象待会一个人去坟上的景象,乌漆麻黑的啥也看不见,难道老天爷也知道我今天要出趟远门,所以才把月亮也给收了回去。

长这么大这顿饭是我吃得最痛苦的一次,我多么希望这顿饭一直吃下去,那样就可以不用去挖他妈的坟了,这大半夜的去那座山上不遇到鬼才怪,听二猪的说他妈以前在那座山上干活都遇见过鬼,那时还是大白天,我今晚要是去了是不是有去无回呀?

饭总是要吃完的,可事情还是没有改变,老爸执意要我去做,因为在农村女人是不能在客人面前和丈夫争辩,所以老妈自然帮不上我说话。不一会儿老爸把家里的铲子递到我手上,然后给了我一个簸箕,(南方专门用来挑土的工具)我知道今晚的厄运是逃不掉了,这是我第一次带着乞求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老头,希望他可怜可怜我,也希望他良心发现愿意陪我一同去山上,有他去我多少放心一些,毕竟老头懂一些法术。

但事与愿违,老头不但不看我,还无情的转过头和老爸抽起烟来,我看俩人肯定是要准备瞎侃一晚上,所以根本不搭理我,难道我的命就真的这么苦吗?本想叫老妈陪我去,可她还要烧水给老头他们泡茶喝,我真是越想越气,就因为这怪老头一来我啥幸福都没了,最可恶的是想出一个这么馊主意来,让我一个人去挖我亲爷爷的坟,这他妈不是有病吗?而且老爸还跟着老头发病,这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大黄,你怎么还不去呀,是要等天亮吗?”老爸凶狠狠的对我吼道,看样子他是在这儿潇洒了,一口烟抽着,待会还有茶伺候,他当然不知道我这个老百姓心中的忧。

“催催催,你就知道催,一点不关心我的安全,我是你的儿子,我要是被鬼掐死了看你咋办?”

以前看电视听说鬼都是把人掐死的,所以我才会这么对老爸讲,希望他在最后一刻可怜我一下,说一句我最想听得话;那就是走吧,我们俩一块去。可他不但没那样说,反而还准备起身再来一发如来神掌,我眼看不对,立马来一个闪身躲过一劫,然后老老实实的扛着铲子拿着簸箕往山上走去。

前几天月光透的明晃晃,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异常暗淡,就连星星都是那些小的可怜的挂在天上,突然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在这大夏天里真的很爽。我望了望前面那座荒山,上面除了坟再也找不到别的东西存在,听说以前那座山上有很多土地,后来因为老实两口子死后,村子里又接二连三的死人,大家又都把那些人埋葬在这座山上,直至后来很少有人把自家的粮食种在那儿,都说种一年死一年,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就有人说每当傍晚山上就会出现诡异的笑声,听上去像是男的又像女的。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自己不想去回忆那些人说的话,可越那样回忆就越清晰,甚至脑海中还出现了这样的画面,我仔细一想不能再这样下去,要不然还不到山上就把自己吓死了,那我也太短命了吧。

一个人走在这样的山路的确有些瘆人,踩在那早已被太阳晒死的草上,脚下传来磁磁的怪声。我左手拿着铲子,右手提着簸箕,那样子有种六十年代北大荒的感觉,一想这里我傻傻的笑了笑,突然回过头来一想不对,我这他妈的那是北大荒呀,叫北大坟还差不多。

来到山脚下我抬头看了看顶上,其实这座山也不高,顶多七八十米,但此刻对我来说却是那样的诡异可怕,甚至有种高的让我不敢往上爬,毕竟大白天这座山都闹鬼,何况现在还是它们的专属时间段,叫我怎能不双腿发软,两眼迷离呀。

我不知道自己是上还是不上,如果不上就两个选择,要嘛在这儿等到天亮,其实那样还不如上去。要嘛就是去把二猪和蛮牛偷偷叫出来,然后三人一块去,可两种选择都不现实,蛮牛和二猪虽然平时吹捧自己多么胆大,可真要让这俩小子到这里来,除非我给他们钱花,一想到钱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啥缺点都没有,就是把钱看的比命重要。

既然不能叫二猪和蛮牛陪我上去,自己又不敢在这儿过夜,看来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冲上去再说,首先我的气势得压过那些脏东西,要让它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接着我把铲子紧紧拿在手上,簸箕也跨在腰间单手抱着,又在心中给自己加了把油,到最后还是不敢往上冲。

算了,反正没有人会来帮助我,偷偷爬上去先看下啥情况再说,要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再挖土也不迟,如果有只能他妈逃命要紧,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死在这么个破地,恐怕死后还得被二猪和蛮牛笑话,说我居然被鬼吓死了。

一边想一边行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到来山顶,眼看我爷爷的坟墓就在那儿,我轻手轻脚的爬了过去,希望在这关键时刻不要出现什么七大姨八大姑,要不然我不死也被吓得差不多了。不知道爬了多少下,我算是成功到达了目的地。

爷爷的坟墓旁是奶奶,而奶奶旁边就是村长,村长再过去就是村里死的最吓人的老实和他爱人的墓地,而且这几个坟墓都有个很怪的地方,不知道是谁那样安排的,每一个坟墓基本长度都是一样,而且还排的那样整齐,在农村我是第一次见,以前白天来这里到没发现那么诡异,可如今大晚上一个人来还真是不一样,吓得我他妈的尿都快憋不住了,但我只能使劲的憋住,在这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关系到的生死,我可不想因为一泡尿得到个英年早逝的称号。

也许是坟墓上有许多枯草,我每挖一次都能听见异常的响动,当然那老头说只能是我爷爷的坟土才行,所以我自然而然就挖坟中间那一块。刚开始还挺吓人,可后来挖着挖着完全忘记了身处何地,只知道我的任务就是把土挖回去,也许是天气炎热的原因,汗水居然滴入到眼睛里去了,疼得我差点叫了出来,这一疼又让我回到来现实,连忙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异样状况,扫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现象。

就在我眼看挖的差不多了,提着簸箕准备往回走时,一个听上去像男友又像女的笑声出现了,这他妈真是玩命的来了,我立马爬在坟墓下方躲了起来,心想我大黄真的就要死在这破地方吗?早知道就该问怪老头要一张符纸保命,这下可倒好,啥玩意都没有,就他妈一个铲子,而且我还不知道这鬼怕不怕这玩意,总不会用簸箕给它盖住,然后就拼命的往家跑?

“嘻嘻嘻,哈哈哈,呜呜呜~~~”坟墓那边发出这样的声音,这他妈那是笑呀,我想这人生前也应该是个神经病吧,一会哭一会笑的不是神经病才怪。

说实话我的寒毛已经根根立了起来,豆大的汗珠正一滴一滴往下掉,左手还是死死的拿着铲子,心想这是我唯一的保命工具了,如果连它都没了我算是霉到家了。本想伸出头去看个究竟,可双腿在这时肯本不听使唤,而且还拼命的抖动,用我们家乡话来形容就是他妈的打摆子了!

那笑不笑,哭不哭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一看没办法,只能偷偷溜走,总不能等这玩意哭完或者笑完了再走吧,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反正它目前没发现我,只能提着簸箕往山下爬,古人不都常说嘛,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我刚一走就发现不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只对那时候的人管用?

这不动还不要紧,现在可好,四面八方都传来这诡异的变态声音,难不成这些死去的人都发现我了?可它们在哪儿呀,我根本啥都看不见,只是脑海中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诡异画面,即使自己不去想也不行了,好比有人在控制我的大脑。

“嘻嘻嘻,哈哈哈,呜呜呜~~~”

又是这可怕的哭不哭笑不笑,搞得我都快精神失常了,不得不说我那一泡尿是真的憋不住了,只能小心的坐在地上拉开拉链,然后小声的撒出来,这可是真功夫,一般人还真做不到我这功底,就在我撒完颤抖了一下身子,那些可怕的声音居然没了,在我正纳闷的时候,突然一想这时不跑等到何时。

拿着铲子和簸箕跟那不要命似的往山下冲去,跑着跑着只听一句;“我靠,这他妈快摔死我了。”这大晚上真是看不清,脚下刚刚绊住一个东西,这一摔可把自己摔的不行,就连那簸箕的坟土都掉出一半在地上,我又迅速的捧起来放进去,接着再跑。

眼看快到家,这下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我这一路可算是比玄奘大师辛苦多了,他至少还有三个打手,就算打不赢也还有一匹汗血宝马替他卖命,我呢,除了这双腿再也没有任何防身工具,看来下次一定要让那个老头给我来张保命符,要不然就算打死我都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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