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转头去看,发现这血手的主人竟是先前那个被金磊杀死的齐老师。我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他想要对我干什么?

“你丢了我手表!”齐老师瓮声瓮气的说道,他眼睛没有看我,而是看着前面那两人。

我瑟缩地身子道:“对不起,我这就去帮你拿回来。”说着就要站起来,可是却又被他按了下来,“不用了,你继续躲在这里吧,我自己去拿!”

他把手从我肩上移开,步伐僵硬的朝着那两人走去。我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心想着,这齐老师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你是人是鬼?”瘦猴子和金磊眼看着齐老师一步步逼近他们,连忙往后退去。

齐老师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们,低沉道:“你们两个,把我手表捡起来。”

金磊起初还很牛气,可当他看到已经被他杀死的齐老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突然嚣张不起来了。他弯腰从地上捡起齐老师的手表,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老师,您的手表在这!”

齐老师朝他伸出右手,命令道:“金磊,这表是你送给我的,现在你帮我再戴上吧。”

金磊两手发抖得厉害,费了好久的时间才把手表戴进了齐老师的手腕,就在他要抽回手时,手腕却被齐老师钳住了,“金磊,你竟敢对我下手!”

“对不起齐老师,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吧!”金磊双脚一软,跪在地上哀求道。

“磊子,你不要求他。”廋猴子说着从腰间掏出了手枪,毫不犹豫的对着齐老师连开了三枪。齐老师应声倒地,胸口出现了三个大窟窿,不过却没有血流出来。

金磊见齐老师倒在地上,赶忙站了起来,对廋猴子说道:“猴子,谢谢你救了我!”

廋猴子吹了一下枪口,得意地说道:“这老怪物,还想威胁我们,真是欠吃枪子!”

这两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要是出去的话一定会被他们杀死。想到我刚才做的那个恶作剧,心里又有了一个主意……

“金磊,你快把我拉起来!”我躲在石头后面模仿齐老师的声音说道。

刚松了口气的金磊一听到这话又紧张了起来,他和廋猴子两人手里各拿了一把枪,慢慢朝着齐老师的尸体走去。

“你们以为我会怕你们手上的枪吗?”我继续说道。

那金磊楞了楞,和廋猴子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有在齐老师的身上补了几枪,完了还不解气地骂道:“齐老头,我不信这样你还不死!”

“金磊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不是早就被你杀死了吗。现在的我,已经变成了孤魂野鬼,你们对我肉身的伤害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廋猴子和金磊面面相觑,廋猴子本来就害怕鬼神这些东西,一听我这么说,吓得连拿枪都不稳了,他一脸惶恐的问金磊道:“磊子,这里实在是太邪门了,要不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金磊自己也害怕,只是他一心惦念那古墓,不愿意离开:“鬼没什么好怕的,如果他真能伤害得了我们的话现在早就动手了,何必还跟我们废话这么久!”

都抖成那样了头脑还这么冷静,看来这金磊也不简单的。

正当我在想该说什么话时,只见那金磊手上拿着那把弹簧刀往齐老师躺的位置走去,边走还边说道:“都说鬼最怕生前把自己杀死的凶器,我这次要把他魂魄也杀死,让他连孤魂野鬼都做不成!”

这金磊也真是狠,我虽然不知道他这话是真还是假,可当我看到他那把弹簧刀往齐老师的肚子上扎去时,急忙把眼睛闭上,不忍心看到这么凶残的一幕!

啊……

金磊的惨叫声响彻太清山,吓了我一大跳,等我探头出去看时,却看到了骇人的一幕。那齐老师张着血盆大口一下咬断了金磊的手,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完了还不过瘾,像老鹰抓小鸡一般的又把刚逃出去几步的金磊抓了回来,对着他的脖子,口咬了下去!

这次金磊连痛都还没感觉到,就断气了。在金磊被咬死的过程中,站在一旁的廋猴子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样,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忘记了逃跑!

不过,不光是廋猴子害怕,连我都被吓得不轻。已经死去的齐老师不单又活了过来,还把金磊给咬死了,他这模样,让我联想到了电影里的丧尸!

难不成,他真的变成了丧尸?

“齐老师,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正当失神之际,又听到了瘦猴子的哀求声。

齐老师机械般地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对着他的大动脉咬了一口,血从廋猴子的脖颈处喷射而出,像是失控的水龙头般。很快的齐老师把他丢到了地上,只见那猴子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

我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正想着要不要开溜时,就看到那齐老师转身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心存侥幸,还想着他跟刚才一样,不会伤害我……

“你……站起来!”他指着我,命令道。

我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磨磨蹭蹭地不愿意起身。只听他又说道:“你害我被他们多打了几枪,这帐要怎么算?”

我一楞,这也能怪我?“我……我是不忍心看到他们欺负你,所以才冒充你说话的……”

他冷哼一声,朝我伸手过来,我担心他会像刚才抓那两人一样把我抓起来咬死,赶紧往后躲去。可是他的手像是会无限延长一般,不管我往后退几步,他的手一直离我不到半米远。

最后,他还是抓到我了,不过在他抓到我的同时,我看到不远远处站着一个人影,刚要出声喊救,齐老师如铁钳般的手就把我脖子箍住了,我一时失了声,想喊都喊不出来。

他的力气真大,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掰不开他钳住我脖子的手!

“畜生,还不住手!”先前我看到的那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面前,只见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手上拿着一根类似拂尘的东西,看他模样像是一位道长,此时。他背对着我们,冷声说道。

那齐老师一楞,果然松开了手。重新呼吸到空气的我大口喘着气,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的脖子随时会被他扭断!

“你是何人?”齐老师问道。

“是来收服你的人。”

那齐老师突然脸色一变,仰天长啸,猛地朝道长扑去,我刚要喊道长小心,却看到那道长身形一偏,轻松地闪了过去。

齐老师呲着牙,转了个身又继续朝道长扑了去,这次道长没有再闪躲,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黄符,等那齐老师扑来,直接贴在了他脑门上。齐老师伸手想要把那黄符撕下来,可那符就像是和他的肉长到了一块,怎么扯都扯不下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我觉得目瞪口呆,只见那被黄符贴到了地方肉开始腐烂,慢慢的蔓延至全身,最后,连骨头都被化没了!我看着已成一滩黄水的齐老师,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到底是什么符,怎么会这么厉害?

“谢谢道长的救命之恩。”我对那道长微鞠了一躬道。虽然好奇人家手上的皇符,不过我也没有忘记他刚才的出手相救。

他对我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恰巧路过,顺道救了你。”

这道长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小说里面的人物,我指了指他手上的黄符,好奇地问道:“请问道长手上的符叫什么符,怎么会这么厉害?”

道长表情严肃地说道:“这是化尸符,一般我很少会用到。只因这人已经变成丧尸,一般符纸对付不了他,所以只能用到化尸符。”

我点点头,原来那齐老师和我先前想的一样,的确是变成了丧尸!

那道长说完又打量了我一番,疑惑道:“你和他们的一伙的吗?”

深怕被道长误会,我赶紧向他解释了一遍,不过我没有跟他说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只跟他说我住在那边的小山洞里。因为听到外面有声音,所以好奇出来看看,碰巧就被那丧尸抓到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变成丧尸的吗?”

我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上我还看到他们三人一起上山,之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太清山的风水一直很邪门,可能是这男人被他那两个同伙杀死,然后刚好埋到了邪气的地方,这才让他的尸体发生变化。”道长看了看我,说:“我看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要是再发生什么事,你可能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我除了这里,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年轻人,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想告诉你,你的谎言是骗不了我的。”道长用他能洞悉一切的眼神盯着我道。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心虚的低下头了头。

在道长的盯视之下,我老老实实地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当他听到我是柳林镇人时,忽然说道:“五年前,我曾经去过一次柳林镇。”

“五年前?”我喃喃说道,突然想起小静曾跟我说过,五年前有一个道士在医院做过法,心想着难道就是他?

我忙问他道:“道长五年前是不是曾在柳林镇上医院做过法?”

道长一听,沉声问道:“这事你怎么会知道?”

听他这么问,我便把在医院碰到那女鬼,还被女鬼借身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他听后久久不语,末了,才叹气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的怨气还没消,幸好她向你借了肉身没有伤害你,不然现在你也无法安然在这跟我聊天了。”

“年轻人,天快亮了,你还是快些下山吧!”道长说完转身往山下走去。我本想请求道长让我跟他在一起学本事的,无奈我这人嘴笨,脸皮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山下走了。

直到道长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我才悻悻地回到小山洞里,越想越觉得前路迷茫。直到太阳升起,我才决定听道长的话,下山去!

下山之后我一路往南走,我没有回柳林镇,因为那里的人都以为我死了,回去只怕会吓着他们。

“咦,这人年纪轻轻,好手好脚的怎么做了乞丐,?”有几个妇女经过我身旁时紧捏鼻子,对我指指点点道。我以为她们不是在说我,抬眼看了下周围,发现这路上就只有我和她们几个,再没别人。我脸一红,羞愧地低下了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黑得早已看不到它原来的颜色。自从上山后就一直没有换过别的衣服,也没有水冲凉,身上还散发出一股呛鼻的臭味,这样的我也难怪会被别人当成乞丐!

我没有继续往前走,颓丧地坐到了地上。此时的太阳越加毒辣,本来身上的臭味已经很难闻了,再加上汗水的刺激,那味道……总之酸爽极了!

我瞧见前面有个女孩撑着一把紫色的太阳伞走了过来。只见那女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蕾丝短裙,脚踩一双细跟凉鞋,身材玲珑有致。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了下来。我正纳闷她为什么停下时,正好瞧见她正从挎包里抽出一个小钱包出来。我一楞,难不成她也把我当成了乞丐,想要施舍我?

眼看她越走越近,我只好背过身去,装作在看远处的山景。

高跟鞋的声音停在我身旁,一阵迷人的香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我贪婪地猛吸了几口,一脸陶醉的模样……

“看你样子并不像乞丐,那边有条小溪,你吃完东西过去洗洗吧。”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犹如夏日里的一道凉风,让人听着很舒服。

等她走远后我才敢转过身来,面前已经多了几张红色的毛爷爷,一瓶矿泉水外加一个面包!我望着面包咽了口唾液,说实话,我是真饿了!

一整个面包下肚,总算是让我闹腾的胃安静下来了。我收起那女孩给我留下的钱,往她刚才说的小溪方向走去。我心里有种预感,我和那女孩一定还会再见面……

我把自己脱了只剩条内裤,闭着眼睛舒服的泡在溪水里,溪边的小树上挂着我刚洗好的衣服。现在太阳这么猛,应该用不了多久衣服就会干了。

“这不是刚才路边那个乞丐吗,怎么跑这来洗澡了。”是一个妇女的声音,不过我听着感觉有点耳熟,我睁眼一看,是刚才那几个妇女。

“可不是嘛,真是不害臊,大白天光着身子洗澡。”另一个妇女附和道。

“你们还看,小心回去长针眼……”一个一直捂着眼睛的妇女说着,大家一听,赶紧转过了身,嘴里骂骂咧咧几句后走了!

此时我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后,怎么说我都还穿了内裤,怎么就成光着身子了?而且,既然害怕会长针眼,那还看毛线啊!

一天碰到她们两次,也算我倒霉到家了。好不容易等到衣服干,我穿上衣服快速离开这溪边,以免再碰到她们!

洗完澡的我精神了许多,连走路的步伐也变得轻快了,越往前走,碰到的人越多,不过大家都没有再对我投来异样的眼神,也没有再听到有人说我是乞丐。

我找了家发廊,用那女孩留给我的钱理了个头发。刚出发廊,我就碰到了先前说我是乞丐的那几个妇女,真是冤家路窄!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让她们先走再过去,就听其中一个妇女对我招手道:“小伙子,你过来一下。”

我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时,叫我的那妇女已经站到了我面前,她手里拿着一张纸,问我道:“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上面的地址在哪里吗?”

“东新路十八号楼?”我接过她手中的地址念道,然后摇了摇头,遗憾地对她说,“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本地人,也不知道在哪里。”说完就把纸塞到了她手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是本地人怎么不早点说,真是浪费我们时间。”我走过没多远就听那女人在不满的抱怨着。想了想,我又转头走了回去,站在她面前说道:“阿姨,我刚才是骗你的,其实我也正要去那里,要不我带你们一起去吧!”

那妇女一听,高兴地说道:“那敢情好啊,就麻烦你带上我们一起走吧。”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只是突然很幼稚的想要恶作剧一下。

“阿姨,请问你们去哪里干嘛呀?”一路上我闷得无聊,随口问道。

“和你一样,去奔丧的!”

“奔丧?”我吃惊道,见她们疑惑地望着我,又赶忙说道:“原来你们也是那家人的亲戚啊。”

那妇女笑了笑,摇头道:“我们不是他们家的亲戚,我们是要……”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那人打断了,“对,那家人是我们亲戚,我们是去吊唁的。”

我皱了皱眉,好奇那女人为什么不给她继续说下去,难道她们去那事主家不是为了去吊唁,而是别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东新路在哪,不过这镇子并不大,我带着她们乱闯乱窜了几条巷子,出来后东新路就在眼前了。

“我还有些事,你们自己过去吧。”我随手指着前面说道,“十八号楼就在那里,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那几个妇女对我感谢了一番后,继续往前走了。我笑了笑,转身往反方向走去,因为这条路才是真正可以到达十八号楼……

十八号楼门前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里面的人进进出出的,好不忙活,还有一个人站在门前四处观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因为好奇那几个妇女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我便跟随其他来吊唁的人一起进了这楼,等待那几个妇女的出现。

一个小时后,终于看到那几个妇女出现了。她们被先前在门口张望的人领进了门,进来后就直接走进里屋去了,并没有去灵堂上香。一直到晚上,我才看到那几位从里屋出来,不过她们都换上了麻布孝服,从里屋出来后就往灵堂走去,一到灵堂就放声大哭,还有两个直接哭倒在棺材面前,本来安静的灵堂一下子热闹的起来。

这突然的情况把我吓了一跳,也让我看得一头雾水。

“大哥,这几个女的是这家的亲戚吗?”我小声的问站在我身边的一位中年男人。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是怀疑我的身份,心中正忐忑,就听他淡定地说道:“这几个人不是这家的亲戚,而是主人家请来哭丧的。”

“哭丧的?”我喃喃说道,我曾听人说过有哭丧这职业,不过我没有亲眼看过,一直不太相信。因为我觉得这事太荒谬,平常人家要是有亲人去世,自有孝顺儿孙来哭灵,怎么也不该请外人来作假,这不摆明的就糊弄鬼吗!

“那主人家在哪?”我问道。那中年人指了下坐在灵堂角落的男人说道,“喏,那不是吗。”

我一看那男人,他不但没有披孝服,脸上也没有任何悲哀的表情。旁边有人在跟他说话时他还哈哈哈大笑,在哀乐声和哭声中显得那么的刺耳。我皱了皱眉头,恨不得上前揍他一拳。

“唉,这老爷子也真是可怜,有一个当镇长的儿子又怎么样,死后还不是连个哭灵的都没有,真是作孽哟!”那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那几个妇女哭累了,又回到里屋休息去了,一直坐在角落的那个男人终于起身,也跟着进了里屋。见此情况我也偷偷溜了进去,躲在门外偷听她们讲话。刚听到第一句话我就后悔进来了,我听到那男人跟她们说要哭得再大声一点,更逼真一点,她们答应了,不过要那男人付多一点钱,那男人也爽快的答应了!

听到这里我退了出来,本来打算离开这里的,可当我经过灵堂时突然感觉到蛇戒动了一下,而后便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像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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