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喝到婆婆的假牙,我嫁给了东北凤凰男的七大姑八大姨

纤手破新橙 原创

爱情的世界里容不下第三个人,可是婚姻却完全不是能由两个人做主的。明白这个道理时,我已经不顾母亲的反对嫁给了安平。

我跟安平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他名校毕业,风度翩翩且懂得照顾人,莫明地喜欢。没过半年,我们商量着要领证时,母亲很郑重地跟我谈了次话,她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安平家在东北农村,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一大家子人,像我这么没大脑的人根本应付不了。我笑母亲多虑,我说:我嫁的是安平,又不是他哥他妹。母亲叹了口气,不再阻止。

结婚时,我跟安平回了他东北的老家。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的家人。婆婆快言快语,公公焉声焉气,两位嫂子有些阴阳怪气,酒席整整喝了三天,七大姑八大姨地介绍我认识,我悄悄对安平抱怨,安平说忍忍,就这两天。

可我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我跟安平按歇买了房子,首付是我父母资助的。我让安平给公公婆婆打个电话,问可不可以象征性地给拿点,我在娘家也好有个面子。安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想喝我爸我妈血啊,他们供我这个大学生就扒了一层皮了。我的心里很堵,难道我父母供我就容易?

房子装修好了,安平跟我商量,说想接父母来城里住,他们年纪大了,两个哥哥的条件又不怎么好。我虽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是安平是他们的儿子,我从小受家庭的正统教育,不孝顺那是最让人耻笑的事。

公婆来了,我笑脸相迎。家里突然多了两个人,方便很快就显现出来。婆婆从来不敲门,有时我跟安平腻在房里,婆婆突然就打开门,问什么东西在哪里,弄得我得了强迫症,安平一跟我亲热,我就想去看看门锁没锁住。有公公在,在家里我也要正装出席,晚上起夜,也要用安平的大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

公婆都是勤快人,在家里呆着没事,就什么东西都收拾。把我春夏秋冬的衣服掏出来一起用洗衣机洗了还不算,把我多少年攒的那些简报、旧书居然都卖给了收废品的。我强忍着心里的火对婆婆说:如果没什么事做,就去小区的健身器械那锻炼一下,我的东西我会自己整理的。这话,我没觉得有什么过火的地方,可是晚上安平进了卧室,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易小元,我妈都六十多岁了,她帮你干活,你不说谢也就算了,干啥还甩脸子给她看?

那天我哭了一个晚上,安平抽了一个晚上的烟。

再怎么样,他们都是公公婆婆,我睁只眼闭只眼就算过去了。可是接二连三的事就让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婆婆说在城里住得没意思,想安平的三姨了。安平说这好办,让三姨来住些日子就行。结果家里就像韩剧《爱情是什么》里那样,婆婆把老姐妹都招了来。每天回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家门了,沙发上丢着三姨的旱烟袋,床头柜的水杯里泡着婆婆的假牙。

而我彻底地沦为厨子了。刚开始还去饭店要点菜,可是婆婆说:小元,饭店的菜死贵还不实惠,你做的就挺好。

终于有一天,我放下一大家子人回了娘家。母亲长长地叹了口气没说别的。到第三天,安平阴着脸接我回家,家里像个战场,几个姨婆都撤了,婆婆的脸拉得老长,躺上床上长吁短叹。我做了粥,叫她也不肯吃。

那晚,安平跟我说:小元,我们农村出来个大学生不容易,我父母含辛茹苦地把我供出来,我不能忘恩负义!他说:为了凑够我上大学的学费,我二哥愣把快结婚的亲事给退了,我爸去给人家建筑工地当小工,从房上摔下来,差点……安平的眼里有了泪光,我把安平搂在怀里,我说:安平,我一定努力做个好儿媳,我保证。

家里真就成了安平他们村的容留站,村子里谁进城看病,谁进城打工,第一站都是我们家。常常是我打开家门,沙发上就坐着几个红脸的汉子,开始还局促地站起来叫我嫂子,可摆上饭桌,就天老大他老二了。

公婆出去散步时,我跟安平吵。我说:安平,我嫁的人是你,不是你们家。我要求不高,只想咱们有个安安静静的家,有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天地,这过份吗?我工作一天也很累,我想回到家里看看碟,听听音乐,这过份吗?

安平平常是个很容易沟通的人,只是在对他家的问题上,他像个刺猬,他说:易小元,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农村人,可是没有那些农村人,你吃什么喝什么?

简直是不可理喻,我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