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看过一篇小说,年代有点久远,作者、故事俱已模糊,只记得其中的一段描写,一群妙龄少女在河边采菱,齐齐的月白布衣,裤脚挽起,露出葱白水嫩的足,塘里的淤泥,溅在白嫩的足上,非但不显污浊,更显少女们的肌肤白如雪,晶莹赛珍珠。

如此的活色生香,在美文里我们感受到了夏日冰激凌般的清凉,可现实中,人们看美女,总是先看芙蓉面,再到玉酥胸,接下来是纤纤细腰,笔直的玉腿,没什么人会关心足部。

也难怪,一年有四季,美足有三季要裹在鞋子里,只有夏季才显露出来。在这个彰显个性的年代,设计师们把鞋子设计得美仑美奂,镶钻的镶钻,镂花的镂花,一双美鞋如花儿般于足上华丽盛开。

姑娘们还要在指甲上描抹涂画,这时候,美足反倒成了配衬。

足履金莲摇,足下生莲花

古诗词里,美人们着轻裳,绮罗裙,裙摆摇曳露出纤纤玉足,闲时如静花照水,行时如弱柳扶风。这番美好姿态已是昨日风流,雨打风吹去了。

行行如玉立,步步生金莲。写的不光是足,更有姿态。古人用柔夷来描写美女的手,用金莲来描写美女的足,认为看美女,“先看头,再看脚”此二语便可通贯全身,纵然是持才傲物的才子们,见到美女们的姿态,都忍不住要泼墨作画,写诗赞美。

曹植的《洛神赋》里写道,“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皎若太阳升朝霞”……写得是宓妃摇曳生姿,莲步娉婷的美态,字字珠玑,琳琅生香。

深宅大院里,李易安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美女,倚着朱门,把一双俏足抵着朱红的大门,怎不让来访者心旌摇曳。

汉宫深帷,双燕掌上飞莲花,大唐盛世里,贵妃醉酒躺卧芙蓉榻,被后人演译出一段醉人的软香温玉,云鬓花颜金步摇,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旖旎美景。

足履金莲摇,足下生莲花

穿越时空,回到现代,职场丽人们行色匆匆,早已不复旧时女子的娴淑,但心中的那份美好却不曾泯灭。

谁不渴望拥有自己的传奇呢,于茫茫人海中,遗世独立,拈花而笑,在灯火阑珊中,桨声灯影里,偷得浮尘半日闲,捧一壶茶,坐于窗前,水气氤氲中,幻想着自己的前尘旧事。

夜晚沐浴更衣,焚上香薰,在桶中放入艾叶、把红花和玫瑰泡出香味,把足浸入桶中,用浮石去掉死皮,最后抹上精油,用热毛巾包裹……

女人爱颜,可以爱到极致,要从头美到脚,美到极致,美足不再是取悦男人的标准,也可以是单单为了悦已。

凃上黑色的指甲油,在指尖镶上闪亮的水钻,用尖尖的毫笔,轻轻勾勒,画一朵新鲜、泛着油彩色香的并蒂莲。再捧上一杯咖啡,靠在沙发上,雪白的足映着大红的沙发皮面,沉醉在曼陀铃的音乐声中。

又或者光着足,和着音乐,跳一曲中东的肚皮舞,足尖旋转,脚踝上的银铃叮咚作响,仿佛置身中世纪的宫殿,轻纱漫舞,眼波流转,王公贵族匍匐于足下……

这一夜,优雅与诱惑并存。

足履金莲摇,足下生莲花

美人就该这般活色生香。烟蛾敛略不胜态,柳摇花笑润初妍,这是诗人笔下的描绘。惊鸿一瞥,艳若蛟龙,举世照无双,这是口口相传的传说,如今的丽人们,要更自信,更潇洒,即使没有动人的美貌也一样可以挥洒自如。

心底宁静,再普通的女子也可以生出腕白肤红玉笋芽的从容来,美来自内心,于滚滚红尘中步履坚定,向着目标,笔直前行,宛如足下生出莲花来,步步生香,与你我擦肩而过,回眸一笑,渺渺笑意荡开,疑似故人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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