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的心理学家荣格(C.G.Jung)认为,每一个男人的潜意识里都有一个理想的女性心象,称为「内我」(anima)。而「理想」总是要比「现实」好很多,所以多数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女性」通常只存在于想象的世界里,更正确地说,是存在于文学艺术的世界里。

  当然,心目中的理想女性会因人而异,前面五位小说中的女性显然都各有喜爱者,但谁会是多数中国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女性呢?也许需做个调查,不过老实说,这种调查并不好做,不只因为年轻人、中年人和老年人的喜爱有别,更因为多数人对上述五位女性的「认识」程度不一,难免会影响判断的准度。但如果我们用荣格的「内我」理论来检验,那就不难找到「最可能的daan」。

  男人潜意识里的「内我」还可以再分为生物性内我、.社会性内我和原型性内我三个面向。「生物性内我」意指能勾起一个男人最深邃的情欲本能,身不由己地想与之结合的女性形象;「社会性内我」意指能弥补一个男人人格中的不足,帮助他完成社会功能的女性形象;而「原型性内我」则意指神秘、诡异、深奥难测、具有魔力的原始女性意象。越能符合这三个面向的条件,就越可能成为男人内心深处所渴望的理想女性。

  如果用这个理论来检验,那么上述五位女性,最能满足这三个条件的应该是白素贞(指的是清朝以后故事版本里的白素贞,譬如《义妖传》)。根据小说描述,许仙初见白素贞,不觉「魂魄飞荡」、「似向火狮子一般,软作一团」,由此可知,白素贞的确是许仙或多数中国男性理想的「生物性内我」。而白素贞在和许仙结婚后,不只温柔体贴,对他情深义重,而且积极进取、慎谋能断,帮助丈夫开拓药店的生意,结交权贵,培养丈夫的名声,正是多是男人需要的「另一半」或「社会性内我」。另外,修炼一千八百年始化为人身的白素贞,法力高强,深奥难测,永远能给人神秘、诡异的感觉,更是具有特殊魔力的「原型性内我」

  其它四位女性,林黛玉太柔弱,薛宝钗太实际,樊梨花太强悍,潘金莲太淫荡,依上面三个条件来检验,都显得有所不足。所以,还是能面面俱到的白素贞最为理想。当然,这样的「理想女性」在现实世界里是很难找到的,多数男人只能继续在小说、戏剧和电影中,继续他们的梦幻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