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出现无皮女尸,他们说有人在养血尸

我叫常乐,做阴阳师整10年了。

很多人说干我们这行的就是神棍,什么算命啊、鬼啊,通通都是坑蒙拐骗糊弄人的。我承认,我确实骗过不少人,即使是现在我也经常骗人,而且手段高明,就算我骗了你,你也发现不了。

不信?

那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我给那些善男信女们断姻缘时常说这么一句话:“你命里姻缘不顺,桃花虽有,但多变劫,是注定的孤老命。虽终有婚姻,但对象却并非最爱。”

如何?是不是觉得大部分都中了?

这就是骗术了。

那么我做的工作都是骗人的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说说我现在的情况吧,我在一座北方省会城市的中央商务区有自己的公司,虽然公司不大,员工也不多,但这里面的费用可不是单靠坑蒙拐骗就能负担得起的。要混这行,没有一点真才实学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呢?

这些我不便透露太多,毕竟不能因一时口舌之快,就断了自己和同行的财路。不过,我会把一些古怪经历跟各位分享一下,如果今后各位不巧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也能知道如何自保,免得吓到自己。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古怪遭遇发生在7岁时,这也直接关系到了我的入行。

做阴阳师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阴阳眼。

我家祖辈都是做阴阳师的,按家里的规矩,阴阳道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我爸是家里老小,上面4个姐姐,我爷本打算让我爸接班,可是我爸不争气,不但没阴阳眼,用了道家开眼咒都看不见鬼,最后只能作罢。

听我家里人说,我出生之后总是不停地回头看,而且天天笑哈哈地伸手往身后抓。

按我爷的说法,我背后鬼门大开,我是身处阳界,回头便看到阴间,是追魂阴阳眼,注定了一辈抓鬼,不做阴阳师都天理难容。不过也正因为鬼门就在背后,所以我必定要经历一场生死劫。

7岁那年,有天晚上我跟邻居家小孩在镇外一直玩到天黑,等我们开始往回走时,我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那声音时断时续、飘飘悠悠的,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最重要的是,同行的人没有一个听得到的。

从我懂事时候起我爷就一直跟我说,如果听到有人在背后喊我名字,我一定不要立刻回头,要先等一下,看看周围人的反应,确定大家都听到了才回头。

这话我始终记得,所以我根本没去理那声音。可就在我闷头往前走时,我的右肩膀突然被使劲抓了一下,我疼得一哎呦,本能地转头看了一眼肩膀,结果这一转头,我的余光扫到了身后,在我后面竟然跟着百十来个衣衫破烂的怪人!

我有心想跑,可是身体顿时就不听使唤了,我迷迷糊糊地转过身,然后跟着这些怪人一直走,方向正西,那是鬼门关的方向。

眼看着我周围变得一团黑了,突然一头白老虎跳到我面前,然后一爪子按在我的肚子。我感觉好像有一座山压住了我,接着我便昏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后来我爷告诉我说,我是遇到了夜走鬼,也就是百鬼夜行,因为我身后鬼门常开,所以夜走鬼直接奔着我身后的鬼门去了,而且还叫上我一起。正因为我回了头,半只脚还踏进了鬼门关,所以鬼门从此就移到我面前了,我不需要回头便能直接看见鬼。

为了帮我渡劫,我爷让白虎式鬼附了我的身,也算是把白虎传给了我。

关于白虎,我家祖书上有记载,明代时一头白色恶虎伤人,其被杀后化鬼再行凶,我家先祖将白虎收服,并养作式鬼。

我是土命,白虎五行属金,按五行相生之说这本是好搭配,但物大成精,巨虎化鬼灵性太强,会不断汲取我的命土,损我的阳寿。

于是我爷在我眉心种了一个转命眉心煞,这转命凶煞逆转了我的五行,却恰好让白虎过剩的金气反旺我的命,算是以毒攻毒的妙招。只是我随时需要注意一下外部的风水五行,以防扰乱了我和白虎的五行平衡。

从那之后,我开始跟着我爷学阴阳道术、风水八卦。我15岁学成,三年后我爷驾鹤西去,我正式出徒做了常家第27代阴阳师,并接过了“乐易风水堂”的招牌。23岁时,我把乐易堂搬到了省城,并在中央商务区扎根做到现在。

前话表完,接下来便是正题了,首先我要给各位分享的是一段跟头发有关的诡异经历。

那天是周一,我8点多一点就骑着单车去了乐易堂。十五分钟后,一个全身休闲打扮的男人来到了我的公司,他叫陈时康,是我今天要约见的客户。

陈时康今年30多岁,自己开了一家经贸公司,年收入几百万。虽然跟京城的达官贵人子弟不能比,但在我住的这地方,以他这种岁数能有现在这样的成绩,那就绝对算得上是成功人士了。

昨天我跟他在网上聊过,他说他最近遇到怪事了,每天早晨起来他都发现枕边有好多女人的长头发,可是他近一个月都没有带任何女人回过家。

这事很怪,而我专治各种古怪。

我将陈时康让到了办公室,然后便聊起了具体的情况。

“昨天您说了,让我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我想了下,在两个月之前我跟我一个……跟我一个女朋友分手了。”陈时康言辞闪烁,很明显是在跟我隐瞒什么。

“陈总,既然你到我这儿来了就证明你是信到我了。做我这行的其实跟律师一样,客户的秘密我绝对不会外泄,所以你不用对我遮掩什么,有话就直说,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帮助。”我说。

陈时康尴尬地笑了下,然后改口说:“其实那也不是我女朋友,就是一个模特,跟了我两年。然后上个月我认识了一个挺不错的姑娘,所以就想跟那个模特断了,结果她觉得她已经是我女朋友,总是纠缠着我不放,然后我就……我就……”

我向陈时康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鼓励了一下他。

“哎,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我抓着她的头发打了她几巴掌,还骂她就是个鸡,反正当时闹得挺不愉快的。然后就是最近几天的怪事了,我每天早晨起来都发现我枕头旁边有长头发,但最近我生意忙,从来也没带女人回过家,我头发也不可能有那么长的!”

“有没有可能是你那个模特朋友在跟你玩恶作剧?”我问。

“我确实带她来过我家好几次,不过我给她在外面租了房子,我们平时都在那见面的,而且她也没我家钥匙。昨天晚上我还特意去找过物业,他们查过监控,确定她绝对没有到过我住的社区,所以我就怀疑……我怀疑是不是有鬼每天晚上睡在我旁边!”

“这个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很认真地点着头。

陈时康被吓得顿时睁圆了眼睛,然后紧张地询问我:“那应该怎么破?常大师!”

“大师这名号我可不敢当,话说回来,你遇到的这种情况嘛……”我故意卖着关子、拉着长音。这一招绝对屡试不爽,如果我言语轻佻他们就会觉得自己遇到的不是什么麻烦事,但我如果语气凝重、表情严肃,他们就会觉得问题大条了,之后我也更好要价。

果然,陈时康上套了,他紧张地连续眨巴着眼睛,然后用力抿着嘴唇盯着我。

我皱着眉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继续说:“我可以替你请几张白虎符和纯阳真君符,这两套符可保你不被鬼近身。不过神符是治标不治本,如果想找出‘病根’,那最稳妥的方法还是我亲自去你家走一趟。”

“如果大师愿意去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酬劳方面我知道规矩的,预付一万,现金我都带来了。”说着,陈时康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沓百元钞放在桌上,并轻轻推到我面前。

我微眯起眼睛对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强调说:“我捉鬼并不为财,但阴阳师也是人,是人就要吃饭养家的,如果我不收钱,那其他的同行也都没办法收钱,久而久之做我们这行的人就会越来越少,最后的结果就是鬼怪横行。所以这钱我就收了,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一边说着道貌岸然的台词,我一边将钱接过来放到了我办公桌下的保险箱里。

“那咱们约个时间吧,你看哪天晚上你比较方便?驱鬼这种事最有效的时段就是晚上。”我解释说。

“今天晚上就行!您说个时间,到时候我安排车来接您!”陈时康非常痛快地说。

“这倒不用,你把地址留给我,晚上8点我去找你。”

“好的好的,这没问题。”说着,陈时康拿出纸笔来给我写了下他家的详细住址,还特意留了他的私人手机号码给我。

随后我们又简单聊了几句,在他临走的时候我免费送了几个铜符给他,叮嘱他挂在办公室的门窗上。

陈时康接了铜符后连连向我鞠躬道谢,就像受了多大的恩惠一样。当然,有些事情我不可能告诉他,比如铜符到了不懂道术的人手上,那就跟几块废铜烂铁没有任何区别了。

晚上8点,我骑着单车准时到了陈时康家。他家住在富豪花园社区里,是一栋别墅。不需要进门,只在外面看一眼我就大概可以判断出这别墅有问题了。

别墅位于社区正北,前方是个死水湖,在风水里这叫开天门、闭地户,寓财源广进之意,看得出陈时康选房子的时候也做过一番研究。不过在死水湖的中心有一座假山,假山顶宽座大当腰细,从正面看就像一个大葫芦,这座葫芦山就正对着陈时康的家门。

这种布局其实是把双刃剑,屋主得令时则风调雨顺,失令时则召鬼怪、引鬼邪,属于亦阴亦阳的局。现在是秋天,如果陈时康是木命,那就恰逢他的失令月,住在这里自然会闹鬼。

陈时康就站在别墅的院门口等着我,于是我过去问了下他的生辰。

事实果然也跟我想的一样,陈时康今天33岁,是石榴木命,现在就是他的失令月。

“你家门前这个死水湖不错,它能让你生意兴隆,不过那个假山可就不妙了。春夏你会诸事大顺,但到了秋冬就会召鬼引邪,如果你不想搬家,也不能破坏这座假山,那我建议你每年秋冬两季来我这,我给你请几道神令贴在门窗上,帮你镇鬼辟邪。”我对陈时康建议说。

“是吗?当时给我看房子的风水先生说我住在这肯定发财,原来还有另外的说道!”陈时康虔诚地望着我说。

“当然了,懂风水的人未必懂鬼神,所谓术业有专攻,这你也不能怪他。”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朝着房门一指:“咱们还是进屋看看吧,先解决你枕边鬼的问题。”

陈时康立刻点头,然后便在头前将我引领进了他的屋子。

屋里的装修很有古典范儿,墙上还有古风的壁画,在门口、墙角、窗边这类位置都放置着一些旺木的器物装饰,让这个屋子很合陈时康的命相。如果这屋子里真闹鬼,那或许也正是这种旺命的风水布局才让陈时康没有丧命。

我让陈时康带我直接去了他的卧室,刚一开卧室的门,一股浓重的阴鬼气几乎直冲着我的脸扑了过来,在鬼气当中还夹杂着女人凄惨的哭声!

陈时康看不到这股鬼气,也听不到鬼气中的哭声,他就那样迎着鬼气走进了屋里,并打开了卧室里的灯。那鬼气始终太浓了,浓到我根本看不到前面有什么,我不得不向后倒退了一步,然后挥了挥手将面前的鬼气扇开。

“大师,怎么了?”陈时康发现了我的反应,他立刻紧张地过来问我。

“你卧室里的鬼气太重了!是不是平时一直都不开窗啊?”我皱着眉问。

“我挺怕冷的,有点凉气我就会一直打喷嚏,所以就……”

“没关系!”我摆手止住了他的解释,然后说:“你先到外面等着,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进来。”

陈时康也没多问其他的,他点了下头然后便快速走出了卧室,而我则取而代之进到了房间里,并紧紧关上了房门。

鬼气就像浓雾一样笼罩在卧室里,让我无法看清周围。我从怀里取了张镇鬼符,在念了一套八阳咒后便将符纸向上一丢,镇鬼符在离手之后立刻燃烧起来,弥漫在屋里的鬼气顿时散去了。

就在鬼气散开的一瞬,一个黑色的影子滋溜一下从床上逃到了地面,感觉好像是一只大猫!我紧跑几步追到床边,那影子又嗖地一下钻到了高脚双人床的下面。

我没有继续靠近,而是与床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然后伏低了身子往床下面看。床很高,借助卧室里的灯光我便能看到床下了,而就在我的目光刚刚探向床底下的一瞬,两股黑影猛地从床下蹿了出来,并且直奔我的双眼。

我赶紧向后躲闪,同时伸出两手猛地住了那那两股东西——那竟然是两戳乌黑的长头发!

那头发实在长得有些离谱了,我距离床大概有三米的距离,那头发从床底伸出来并绷得紧紧的,头发的另一端显然还连接在床下的某个东西上,而且发丝上散着浓浓的鬼气!

床下边的东西就是在陈时康家作乱的邪物,绝对错不了!

“给我出来!”

我一边低喊着,一边猛地用力一拽那两股头发。床下那东西力气意外的大,我这一拽居然没拽动,它还跟我较上了劲。我索性将两股头发全都交代右手,空出的左手则伸到怀里抽出一张镇妖符丢向床下。

没有经过咒语开光的灵符就跟白纸无异,但这东西显然吓到了床下的东西,趁着它松劲的一瞬我猛地把胳膊向后一扯,床底下的东西也终于被我拽了出来——在我手中那乌黑头发的另一端竟是一个女人的头颅,而且只有一颗头颅,并没有身体!

那颗头在飞出床下的时候也猛地睁开眼睛,并且极其夸张地张大了嘴巴怨念地喊着:“给你头发,给你头发!”

在喊叫的同时,头颅上的其他头发也猛地伸长,就像数条触手一样伸向了我,转瞬间就缠住了我的双腿、手臂、躯干、甚至是脖子,而且越缠越紧。

我用最快的速度念了套火铃神咒,同时右手掌心向上一翻,缠在我右臂上的头发一下子着起了火,这火焰也顺着头发朝着那女人头颅蔓延。

“不要!不要烧我的头发,不要烧我的头发!”

女人的头颅再次发出了一阵哭喊声,紧接着缠在我身上的头发一下子全都松开了。火继续蔓延着,但那颗头颅果断将着火的头发自行断掉了,而剩余的头发则分成八股,就像八只腿一样驮着那颗头颅迅速在地上爬行、上墙、最后爬到了屋顶上。

我左手从怀里抽出一张镇鬼符,右手则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随后我一边念着火铃神咒一边将符纸穿在匕首上。

随着火铃咒念诵完毕,匕首上的符纸也呼地一下燃烧起来,紧接着整个匕首的刀身也完全被火覆盖住了。

我没有着急把匕首丢出去,那颗好像蜘蛛一样的女人头动作非常迅速,直接的攻击肯定会被她轻松躲掉。所以我将匕首反握于右手,而左手则抄起床头的一把小椅子并甩手砸向天棚。

果然,那女人头快速地爬到一边躲过了椅子的攻击,椅子在砸中天棚后也散了架。

就在木屑飞溅开的同时,我也再次念完了一套火铃咒,那些飞散的木屑随之着起了火,就像在棚顶炸开了一枚燃烧弹。

头发是非常怕火的,只是几点火星就一下子点着了那颗头颅上生出的长发。火焰瞬间吞噬了那些诡异的头发,随着哭喊声,那颗头颅也一下子从棚顶上掉落到了地面,但刚一落地,从头颅的发根处又迅速生出了新的长发。

不过我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了,还不等她爬走,我已经冲到了近前一脚踩住了其中一戳头发,随后便将右手中的匕首从头颅的正上方扎了进去,直没刀柄。

女人头发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嚎叫,紧接着整颗头颅都猛烈地燃烧了起来。

我紧紧握住匕首,防止那头颅挣脱开,并且快速念咒着伏魔咒。在我念咒的时候,我依旧可以听到一个女人幽怨的哭喊声,她不停地念叨着:“你说过喜欢我的头发,你说你喜欢黑色的长发,你说你喜欢古典的女人,你说你喜欢我……”

伏魔咒很快便念完了,那幽怨的哭声也随之终止。

“黑色的长发……”我自言自语地低声念了句。

这有头无身的女鬼显然是由一个女人的怨念而生。陈时康家的鬼虽然收了,但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我需要找到那颗头颅的主人,我需要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因为我家有句祖训——捉鬼不寻源,千防万防也枉然。

陈时康紧张地在卧室外面来回踱着步,一看我出来他立刻就迎上来问:“大师,怎么样?抓到鬼了吗?”

我点头回答说:“你家里的已经抓到了。”

“您的意思是……在别的地方还有?”陈时康紧皱着眉头问。

“当然。树有根,鬼有源,你家里闹的鬼只是怨念的集合,如果不从源头把问题彻底解决,今天散掉的怨念还会再聚起来,过一段时间它就会再次化鬼骚扰你。”我解释说。

“源头吗?该不会真是宋冉吧?就是……就是我之前跟您提到过的那个模特。”

“你说过喜欢她的长发吗?”我问。

陈时康顿时睁大了眼睛,他一边用力点头一边回答说:“说过!说过!我是真的特别喜欢她的头发,她的头发非常漂亮,就像电视上那些洗发水广告拍出来的效果一样,我说过喜欢她的头发,而且还不止一次呢!”

“你有她的照片吗?”

“手机里的都删了。不过她是模特,她的微博上有照片,我现在就去找给您看。”

说完,陈时康立刻拿出手机上网,没过多一会他就找到了那个模特的照片,还是面部的特写。

我从陈时康手上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下。照片上的女人化着彩妆,看起来非常妖艳、性感,再配上一头乌黑柔滑的长发,确实足够吸引男人的目光。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被我从床下拽出来的那颗女人头颅,虽然那张脸有些扭曲了,但大致的轮廓还可以分辨得清,感觉确实跟照片上这个女人有七成相像。

“估计应该就是她了吧,刚刚我在捉鬼的时候还一直听她在念叨,她说你喜欢她的头发,看来她对你这句话怨念很深啊。”

陈时康不由得吞了下唾沫,然后结巴着问:“所……所以说,宋冉她……她已经死了吗?”

“可能性很大!”我点了点头,“你知道她的住址吗?”

“她在市里的房子是我给租的,租期一直到年底,如果她没搬走的话应该能在那儿找到她的!”陈时康回答说。

“你有那房子的钥匙吗?”

“没有,我跟她提出分手的时候就把钥匙扔给她了,就是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算了,无所谓,现在带我去她房子那看看。”

“我也要过去吗?”陈时康惊讶地问了句,似乎是在害怕。

我点了下头,然后解释说:“她怨的是你,你如果不跟去很可能她压根就不会出现了,而且要消除她的怨念也必须要你在场才行。你肯定不想隔三差五就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骚扰你吧?鬼这东西,就算搬家也躲不掉的。”

陈时康立刻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看来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半个小时之后,我和陈时康到了他给宋冉租的房子门外。在出发之前陈时康特意给宋冉打了个电话,自从上个月他跟宋冉闹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拨打过那个号码。不过宋冉的手机已经停机了,这个结果也让我进一步确认宋冉出事了。

陈时康一边敲门一边喊着宋冉的名字,但房子里始终没有人回应。

我示意陈时康不用敲了,然后我从百宝包里拿出了一个钥匙夹,再从里面拿出了四把万用钥匙挨个在门锁上试了下。试到第三把时门锁被打开了,我戴上手套轻轻推开门进到了屋子里。

电灯开关就在进门旁边的墙上,我开了灯,屋里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阴气,家具桌椅也都整整齐齐,只是地上、桌上都蒙了一层灰,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我在屋子里简单转了一圈,还特意去看了下衣柜。

衣柜是空的,屋子里完全找不到跟宋冉有关的任何东西,很明显她已经搬走了。

“你有她朋友或者家人的电话吗?”我问陈时康。

陈时康皱着眉摇头说:“我只知道她老家是松乡县的,好像她妈在松乡的保险公司上班。对了,我在她妈那买过一份保险,通过保险公司没准能联络到宋冉她妈。”

“那今天就到这,你回去联系一下,等确认了宋冉家的住址之后立刻告诉我。”我吩咐说。

“这没问题!”陈时康答应得很痛快,“之后大师您是准备去松乡吗?”

“嗯,这个必须要跑一趟的。”

“那……我是不是还得跟着您一起啊?”

“你去的话当然是最好的了,当然,你如果实在是害怕那就算了。”我说。

陈时康明显有些犹豫,但在一番心理斗争之后他还是下了决心说:“我跟您一起去,我还是得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而且……而且我也不想总被鬼纠缠,这实在有点吓人。”

第二天上午9点,陈时康的电话打过来了,经过几番周折他总算是要到了宋冉老家的地址,我和他也立刻动身赶去了松乡县。

到了县城我们边走边打听,很快我们就在幸福路副食店的后身找到了宋冉的家。

她家住的是平房,外面的院门紧紧关着,平房的所有窗户也都从里面有纸糊起来了。

我用力摇着院子外的铁门,并朝着平房喊:“有人在家吗?我是宋冉的朋友,最近一直也联系不上她,所以就过来瞧瞧。请问宋冉在家吗?”

我在门口这喊了足有十分钟屋里也没个动静,倒是把旁边住着的一个老太太给喊出来了。那老太太探出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有话想说却又不敢开口。

我让陈时康继续在宋冉家门口喊着,而我则去找旁边屋的老太太聊聊。

老太太见我往她那边走了,她也走了出来,并且神神秘秘地把手拢在嘴边对我说:“你们快走吧,他们全家都不太对劲了。”

“怎么个不对劲法?”我配合着小声问。

“他们家每天早晨都往外扔头发,一大袋子一大袋子的扔,正常人哪来那么多头发啊?还有,他们家的人那脸色可不好看,都绿了,看着跟死人似的,我儿子都让我赶紧搬走呢,我劝你们也快走吧。”

老太太刚说完,隔壁宋冉家的房门忽然打开了,一个50多岁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并且一直瞪着跟我说话的那个老太太。

老太太被吓得一缩脖,然后转头就跑回到自己家里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我打量了一下那个中年男人。

跟老太太描述的一样,那男人确实气色不怎么样,他颧骨凸着、脸颊严重向内凹陷,两只眼睛周围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应该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而最重要的是他周身上下都挂着阴气,那些阴气就像无数根头发一样在他身上疯狂地舞动着。

中年男人一步一摇地走到门口,然后用麻木的眼神看着陈时康问:“你是谁啊?”

陈时康没有回答,他向后倒退了一步便紧张地看向我,明显是被这中年男人的诡异模样给吓到了。

我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摸了一张镇鬼符,然后一边朝着那中年男人走过去一边念着八阳咒。而就在我准备将镇鬼符往那中年男人脑门上贴的时候,他身后的屋门突然敞开了,一个中年女人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从门口现了身,他们脸色惨绿,眼眶漆黑,全身笼罩着浓稠的鬼气,有两股麻绳一样粗的头发就缠在这两个人的脖子上!

看到这状况我赶紧将镇鬼符收了起来,对方要传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如果我对这中年男人动手,那门口的女人和男孩就会没命。

那鬼显然在威胁我!

我眯起眼睛看了下陈时康。

我倒不觉得我的表情会有多可怕,但却是被他吓得全身猛一哆嗦,接着他便想开口说话。不过我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便将他用力推到了院门口那中年男人身前。

“宋冉应该很愿意见这个人的,他叫陈时康,他说过很喜欢宋冉的头发。”

那中年男人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我依旧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就在陈时康的身上。

中年男往前探着身子,他那张有些发青的脸几乎跟陈时康的脸贴到了一起。

陈时康吓坏了,他慌乱地挥舞着两手,努力想要从门口逃开,但我的胳膊比他有劲得多,我就那么硬生生把他按在了门口,并且叮嘱说:“你要是想了结这事就听我的!这老头让你进门你就进去,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慌,不想看的话就闭上眼睛,其他的交给我。”

“我……我……但是……但是这……”

“宋冉肯定是死了!因为你而死的!如果你想做点什么来弥补宋冉,那就别再婆婆妈妈了。要是你想什么都不管,那我也不勉强你,但你得做好后半辈子始终被一家子怨鬼纠缠的心理准备。”我给了陈时康两个选项,然后便松开了手。

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立正站在那中年男人面前大声说:“我叫陈时康,是宋冉的……宋冉的男朋友,我很喜欢她的头发,非常的喜欢!”陈时康在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硬着头皮选择了前者。

他的这番话比我预想的还要有效果,那中年男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模样,他打开了院门,一把拉住了陈时康的手,然后笑呵呵地将陈时康领进了院子。中年女人和那个少年依旧站在房门口,他俩一边麻木地微笑着,一边朝陈时康招手,就像两具僵尸在欢迎家里的女婿上门。

陈时康跟着这一家人走进了屋,这短短不到十米的路上他一直不停地回头看我,惊恐之情已溢于言表。

门关上了,小院子恢复了一片死寂。院外的大铁门并没有关,我稍等了一会便轻推开门进到了院子里。

我围着宋冉家的房子转了一圈,将镇鬼符分置在东、南、西、北四面,并念了套大金光咒为灵符开光,阻止屋里的所有鬼离开。

随后我来到了屋子后面。

后窗户是用老式的插关锁着的,只用一把小刀我就轻松打开了窗户跳进了屋子里。

宋冉的家里弥漫着浓重的尸臭,空气浑浊得让我有些喘不上来气。我强忍着这股臭味移动到了房门口,然后轻轻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通过这道门缝我看到了陈时康。

陈时康坐在一张桌子的边缘,两只眼睛紧紧地闭着,表情非常痛苦。在他的旁边坐着之前在门口出现过的中年女人,其他人似乎都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从我这个角度没办法看不到他们。

“你吃啊,到了中午就应该吃午餐的,不吃会饿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了。

陈时康旁边的中年女人并没有开口,那声音听起来也很年轻,应该是另外一个人在说话,估计就是宋冉了。

我没有动,继续在门后观望着。

陈时康全身一哆嗦,他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紧紧闭着眼睛,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拳头也因为用力握紧变得颤抖不停。

“你找来的那个人很讨厌,你让他走吧,我们今后好一起生活。你喜欢我的头发,我把头发留得长长的让你看个够、摸个够。”

随着那女人的声音,一绺头发像蛇一样顺着桌面蜿蜒着爬到了陈时康的跟前,然后贴着陈时康的胸口继续向上,并轻轻抚着他的脸。

突然,坐在陈时康旁边的中年女人猛地转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立刻知道我被发现了!但这倒也没什么,我潜进屋里只是为了赌一赌运气,万一这头怨鬼比较傻,那我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现在既然已经暴露了,那我也没必要再躲躲藏藏,我左手抽出一张镇鬼符,再用八阳咒催动灵符冲散屋内的阴气,我的眼前顿时清亮了许多,只是那股臭味并没有因此而减弱。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永远跟这个负心汉在一起?”我一边说一边推开门。

门外是一条很短的过道,之后便是外屋的一个大厅,在转进大厅的同时我也终于看到了桌子的另一边,而在桌子另一边坐着的人也让我不禁眉头一紧。

中年男人和另外那名少年并排坐在一起,他们双眼望着陈时康阴惨惨的笑着,仿佛根本没看到我这个人一样。在这两个人的左边还坐着另一个人,更准确来说坐在那里的是一具尸体,一具没有头的女尸。

女尸穿着一条连衣裙,那裙子应该是很漂亮的,不过现在已经被大片大片的血污染得不成样子。在女尸的手里抱着一颗头颅,头颅的脖子还留着参差不齐的伤口,看样子好像是被人用钝刀一点点将头从脖子上割下来的。

“他说过他喜欢我的头发,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你看,我怀了他的孩子。”那颗头颅一边露出幸福的表情一边说着,而在她说完之后,那断了头的身体竟自己站了起来,并露出圆鼓鼓的肚子。

“你跟她分手的时候她怀孕了吗?”我连忙去问陈时康。

陈时康紧闭着眼睛用力地摇了两下头。

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这是厉鬼在借尸怀胎,生出来的会是血尸!

我爷爷给我留下了一箱子的笔记,有些笔记是他写的,有些则是我祖上的阴阳师先辈留下来的。在我初做阴阳师的头两年,我将那些笔记全部通读过一遍,上面曾经多次提到过借尸怀胎的事,其中有一段宋代先祖斩血尸的经历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那次所要斩杀的血尸就是刚从尸体肚子里生出来的,虽然它只有婴孩一般大小,但却在一夜之间血洗一座百人小镇,还杀死了两名阴阳师。最后我家那位阴阳师先祖以断一臂为代价斩了那血尸的头,这才将那鬼东西封印起来。

我入行以来也遇到过不少难缠的鬼,也见过僵尸,但我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血尸,我也根本不清楚以我目前道行是否有办法降住血尸。

本来我以为让陈时康说几句软乎话,再配合我的净心咒就能消了宋冉的怨念,让她超度升天,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却只有一个——趁血尸还没有出生前先降住宋冉,然后刨尸肚、杀鬼胎。至于宋冉家的其他成员,我已经顾不上了!

想罢,我猛地冲向陈时康,并用手中匕首一刀斩断他身前的头发,然后猛地将他推向大门口。

“跑!”

听到我的喊声后陈时康连半点迟疑都没有,撒腿就往门口冲,而刚刚还笑呵呵坐在桌边的宋冉家人,这时候竟像灵猴一般猛跳起来直扑陈时康!

他们快,但我的速度更快,在宋冉的家人追上陈时康之前我便先一步追上去,并朝着陈时康的屁股使劲踹了一脚。这一脚直接把陈时康踹得两脚都离了地,他哎呦了一声,然后撞开了大门飞到了院子外面。

我紧跟过去又一个横鞭腿将企图追出去的中年男人踢回了屋,接着又扔出两张镇鬼符逼退了中年女人和另外那个少年。

挡住着三人之后我快速闪身到门口,将屋门紧紧关上。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法镜、速显真形,急急如律令!”我快速念完了一套开眼咒,然后用拇指在眼皮上迅速一抹——这套三茅真君开眼咒本是用来暂时打开阴阳眼的,但对本就拥有阴阳眼的我来说却有着另一种特殊的功效。

当我再次睁眼的时候,我清楚地看了三根如同头发一样的细丝,这三根细丝一端连接在中年男女以及那少年的后脑勺上,另一端则连在宋冉的脑袋上。宋冉的鬼魂就是用这三根鬼发丝来控制她家人的。

“太上火铃,炎帝之精!流火万里,鬼无遁形!”我一边念着火铃神咒一边抽出灵符与匕首,并将符纸穿于匕首之上。“……风刀戮形,北斗斩尸!神剑一下,万鬼消糜!急急如律令!”

呼的一声,灵符燃烧起来,我手中的匕首也随之被火焰覆盖。

三个被宋冉操控的人一同向我扑了过来,同时也有三股麻绳一般粗细的头发顺着他们后背爬到了脖子上,并将脖子紧紧缠住。

同样招数的对圣斗士使用两次是没用的,对我也一样不好使!我现在可不管宋冉会不会因为我的失手而杀死她的家人,如果我不趁着血尸还未出生就杀死那鬼胎,接下来会死的人可能就不止是三个了。

或许正是因为我没有任何的犹豫,所以动作也变得坚决且快速,我先是向后撤步躲开了中年男的熊抱,接着脚踩在门旁的墙壁借力一跳从中年男头顶跃了过去,与此同时我也用火铃咒开光的匕首一下斩断了缠住中年男脖子的头发,以及附在他后脑的鬼发丝。

在我落地的时候,宋冉已经开始收紧中年女和那少年脖子上的头发,她准备将这两个人直接勒死。

我赶紧抽出灵符扔向宋冉的脑门,同时念了句二字诀:“破局!”

符纸在飞行的过程中突然爆开,形成了一团黑烟——比起那些冗长的三洞真君咒,二字诀的灵咒反应速度明显更快,虽然威力上小了许多,但却可以给我争取足够的时间,并且不会伤到宋冉的家人。

在黑烟未散之前,我用最快的速度斩断了纠缠在中年女和少年脖颈处的头发,同样也斩断了鬼发丝。三个人脱离了宋冉的控制,也因为身体极度虚弱瘫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宋冉没什么东西可要挟我了,我更可以放手一搏。

我左手直接从怀里抽出五张镇鬼符,将它们全都扔向宋冉那没了头的身体,同时我也用极快的语速念完了一套火铃神咒。

五张镇鬼符在屋子里炸出了一团大火,宋冉的头和身体都被火焰逼退了,而趁着这时间我也赶紧将中年男女和那少年拖到了屋外。

陈时康早就远远跑到了院子外面,我冲着他招手喊道:“过来帮把手!我还得回去!”

他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推院门进来帮我把三个人也都拽到了院子外面的土道上。

在我们拖拽这三个人的时候,宋冉的头颅也在头发的支撑下跑到了屋门口,她在那里咬牙切齿地瞪着我,随后又不断地呼喊着。可是她追不出来,外面的阳光很足,而且我早在门外布下了镇鬼符,这些都能阻止她追出来。

为了万全起见,我还是给陈时康和另外三人各留了一张镇鬼符,同样也用大金光咒给纸符开光。在安置好了他们四个之后,我赶紧返身回到屋子,并用匕首开路冲退了堵在门口的宋冉。

再次回到屋内,整个房子都变得好像蜘蛛洞一样了,黑色的头发几乎沾满了整个屋子,宋冉的头在头发的支撑下爬到了天棚中央,就像一只等待猎物送上门的黑寡妇。

不过我可不是可怜的飞虫!

火铃咒本就是斩鬼的咒语,而火对付这些头发更是异常有效。数十股头发这时一起朝我缠了过来,我连忙挥动匕首将这些头发点燃。火沿着头发迅速蔓延到整个房间,很快那些遍布房间的头发就都被烧成了灰。

没有了头发的支撑,宋冉的头颅终于掉落到了地上,原本的乌黑长发现在几乎都被烧没了,可是她却依旧冲着我诡异地笑着。

尸体!

我这时才意识到宋冉的大肚尸体根本没在这个房间里,而就在这时候,从里屋竟然传出了婴儿的哭声!

那血尸已经出生了!

血尸出生的同时显然也耗尽了宋冉的气力,她的头颅一下子干瘪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消失了,即使我不去管它,它也不可能再生出头发对我进行任何干扰了。我索性一脚将头颅踢到墙角,然后直奔屋子后面。

当我跑到屋后时,那哭声早已经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咕噜噜的、饥肠辘辘的声响。

宋冉的尸体躺在后屋的底板上,她从胸口到肚子全都破开了,在上半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而在那窟窿里面竟没有半点内脏、血肉!

就在我的目光集中在那大窟窿上时,突然从屋子的角落里猛扑出一个全身满是黑色血污的怪东西!它的动作快得好似闪电,我已经使出全力进行躲闪,但胸前的衣服还是被抓烂了,好在没有伤到皮肉。

袭击我的怪东西在落地后马上又弹了回来,并朝我伸出好像利刀般的五根手指。

这一次我早有准备,在它扑过来之前我已经开始躲闪了,而在避开它的攻击之后,我也猛探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它屁股后面的一根没毛尾巴!

那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原本光秃秃的头上竟突然生出了数十股又黑又粗的头发!

我连忙挥动手里的匕首将这些头发全部斩落,同时顺势再将怪物的尾巴也一并斩断。可是在怪物断尾的伤口处却猛生出更多的头发,这些头发铺天盖地朝我涌过来,好像一片头发海洋要把我吞掉。

我再次用附着火铃咒的匕首攻击,可那些头发太厚太密集了,火竟然应付不来!

眼看那些头发距离我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了,我索性将匕首往前一扔,将头发稍稍逼退一些。紧接着我两手从身上摸出剩下的二十几张镇鬼符,然后一股脑全都丢向了那片头发海洋,同时我口中也喊了另外一句二字诀:“流火!”

二十几张符纸瞬间变成了二十几个小火球,二十几个小火球又汇聚成了一个大火球,当火球炸开的时候,所有的头发都被烧尽了,而我自己也被爆炸形成的气浪推得向后飞了起来,身体撞在了贴着墙的冰箱上。

冰箱无论如何都比墙来得稍微软一些,有这玩意帮我缓冲了一下,我也可以立刻开始念开煞咒诀,同时也用最快的速度结着“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的九字真言护身手印。

当我结完最后一个宝瓶印时,我也打开了我爷爷在我额前种下的眉心煞。咒煞开,白虎现,我顺势将右手探向身前的巨大白老虎,那头白虎也随之化成一柄闪烁着银光的刀。

爆炸形成的黑烟这时已经缓缓散落下来,那全身布满黑血的怪物也咆哮着再次扑了过来,与它一起过来的还有成吨的黑发海洋。

我没有躲更没有闪,而是直接举着白虎刀向前猛刺那怪物。

头发从四面八方朝我包围了过来,但在触碰到我身体之前就被九字真言护身印弹开了,而我手中的白虎刀则从那怪物的胸口刺了进去,并推着它一路冲到屋子对面,将它死死钉在了墙上。

文/《我在地狱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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