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抛弃我看到不可思议画面,事情真相浮出水面让我伤痛不已

【悬疑。情感故事】

文/童馨儿

3月,我搬了新家。城郊的平房小院,院子里有一株怒放的木棉。子君质问我,我的房子不舒服吗?他扭头离开。

他怎么不想想,我与他,孤男寡女,长期住在一套房里,让人怎么想啊。也难怪他的女朋友小荮生气。

我听到他们在房里低声争执,小荮说,我都没搬来同你住,她凭什么?你说,如果爱上她,好,我无话可说!

我在厅里故意用力弄出声响,房间立即安静下来。子君打开门,笑,朱朱,你起来了呀,这么早?我像是才发现小荮,咦,小荮也这么早,正好,我看中一个地方,一块儿陪我去看看可好?

小荮说,呵,朱朱,我今天还要加班,让子君陪你去吧。

就这样,子君陪我来到了这小院子。我知道他把我当朋友,可我真的不能再在他的家里住下去。

我在一家颇有名气的杂志社找到了一份编辑工作,工作不用坐班,我有更多的时间呆在院子里的木棉树下。

子君说,朱朱,你一个女孩子住郊外,我始终不放心。

我安慰他,这里哪算郊外呀,进城只需10分钟车程。

晚上我突然发现月亮是红色的,我吃了一惊,再细看,月亮又恢复了往日的洁白素净。一阵睡意涌上来,我合上眼帘。

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争吵。我睁开眼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张望,发现冷清的街道上站着两个人,女的留长发,垂着头,像是在哭泣;男的来回踱着步,很烦躁的样子。我有点儿诧异,这么晚了,跑到这种地方来吵架。下意识地向天上一瞥,不禁倒吸口凉气,月亮竟然又变成了红色的。我打个寒噤,迅速地关上窗,钻到被窝里去。

子君和小荮分手了。小荮找上门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看着小荮,没有生气。她被我的平静激怒了,用力扫下我桌上的所有东西,夺门而出。

我觉得这情景好熟悉,好像经历过。我打电话给子君,为何与小荮说分手就分?

他嚷,她去找你了?她真是疯了!

我突然对他反感起来,一段感情就这样,说不要就不要?这么简单?

子君说,朱朱,你怎么了?我跟她分手与你毫无关系,你不必用这种口气指责我。

我“嘭”地挂掉电话。

我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争吵声惊醒了我。我站起身来,发现又是那对男女在争吵。女的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男的犹豫半晌,趋近前去拥抱她。

我看着他俩抱在一起,突然脑子里就很清晰地想出了他们的爱情纠葛情节。他们应该是一对非常相爱的情侣,但男子被别的女子迷惑,而她深爱他,苦苦挽留他越走越远的心,而他终于还是被她感动,两人言归于好。可是,这该只是一种表面现象,男子其实并没有把女子的哀求与爱情放在心上,他心里想着的,始终是怎么离开她。

我的眼光掠过如洗的天,发现月亮又变成了红色。

我惊惶得给子君打电话。

20分钟后,子君来了,他安慰我,别怕,朱朱,你只是眼花了而已。

他走到窗前张望一会儿,回过头来说,没有人。

我说,可能他们走了。

他说,朱朱,你觉得,半夜三更的会有情侣到这荒郊野外吵架吗?

我一怔,突然觉得这事匪夷所思。

子君突然说,朱朱,你现在这样子,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

我问,你第一次见到我,我是什么样子?

子君说,你站在大桥上,失魂落魄,雨那么大,你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我把你带回家,你发高烧得差点儿死去。那场大病让你失去了很多记忆。你不记得你从哪里来了。但是,我愿意照顾你。你明白吗?

我把他推开,说,我最讨厌男人始乱终弃。

他说,朱朱你要明白,谁也不敢肯定谁能爱谁一辈子。每个人都有变心的权利——当他发现他曾经爱着的人其实并不是自己最爱的人的时候。

我越来越频繁地看到红月亮。高大的木棉树影里,那对情侣的争吵越来越多。

我努力试图看清楚那两个人的面孔。我甚至跑出去,想叫他们别吵了。但每次打开门出去,他们就消失不见了。

我再次跟子君提起时,子君沉默了良久,说,朱朱,这个地方有点儿邪门,你看这株木棉,4月快结束了,它还在开花。你还是搬回我那里住吧。

我说,再说吧。

有一晚,我突然发现窗外争执的人换了一个女主角。她言辞激烈地质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跟她说清楚呀?我能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等,我爸爸也不能等!男人低声下气地,我很快就会跟她说清楚。

女子重重地“哼”一声。突然,红色的月亮光清晰地照在她面孔上,我吃惊地掩上嘴。我认识她。确切地说,这城中无数人认识她。她叫梅琳,出身大商富贾之家,目前是地产新贵,我记得上期的杂志还用了她做封面。

我委托子君打听她的情况。子君是一名记者。我要弄清楚,这诡异的一切到底与我有什么关系。

没几天,子君打来电话,再次要求我搬家。我说,我喜欢这里,我喜欢木棉树。

话甫出口,我突然感觉到了我对木棉树深深的喜爱,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明明第一次见到这种植物。

子君说,朱朱,梅琳告诉我,那个偏僻郊外,她这辈子听都没听说过。

我一怔,明白了子君的话。梅琳没去过那里,那么,在那里出现的是什么人?我忍不住深深打个寒噤。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我说,子君,方便的话,安排我和她见个面吧。

约了在梅琳的家。

开门的就是梅琳本人。她笑着说了你好,然后眼光落在我身上,脸色立刻异常地苍白起来,声音都颤抖了,她说,这位是?

子君抢着代我作答,我女朋友,她叫朱朱。

梅琳“呵”一声,镇静下来,冲我勉强地笑笑。

他们俩说着话,我四处打量她的家。

梅琳的手机响起来,她站起来到阳台接听,子君说,想去洗手间,不知她家的卫生间在哪。

我不假思索地朝旁边一指,那边。

子君愣住了,我也惊讶得掩住了嘴。我怎么会知道的?

出门的时候,子君去拿车。

梅琳突然问我,你到底是谁?

我一怔,我是谁?她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仔细一看,上面竟是我与她的合影!

周末的晚上,那对男女再次出现了。我抬头看看天空,果然,月亮又变成了鲜艳的红。

这一次,女子没有哭,她平静地指着他,是你,在我的杯子里下了药!男人不做声。她突然咭咭地笑起来。

我受了感染,也跟着笑起来,声音不觉地大起来,女子察觉了,回过头来看我。刹那里,我看到了她的脸。我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疼,窗外哗啦啦地下着大雨。

刚要起身,子君已疾步过来扶住我。

子君问道,朱朱,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晕倒在院子里?

我蓦地想起来,在红色的月光下,我看到了我自己。是的,我看到那个与男人争吵的女子,正是我自己。

我的手轻轻地发起抖来。我是做噩梦吗?可是,梦境怎么如此真实并且清晰?

子君替我倒杯水,突然问我,林生是谁?

我冲口而出,我男朋友!

话一出口,我与子君都吃了一惊。

我颤抖着说,林生是谁?林生是谁?我失声恸哭。

我记得那一天,下着很大的雨。林生把冲好的牛奶搁在床边小几上,就出门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时地背着我到阳台打电话发短信。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全看在了眼里。我们一起生长在南方小城,长大了我们报考同一所大学,毕业后一起留在了省城。他对我说,他要一生一世爱我。

但两个月前,他对我提出分手。我哭了又哭,问他,她是谁?他不回答。

我坚决不答应分手,并且告诉他,他必须立刻和我结婚,因为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他站在阳台,吸了一夜的烟。清早,他红肿着双眼对我说,亲爱的,对不起,让我们重新开始。我抱着他,哭了。

一切像是恢复了正常。但他心不在焉的神情出卖了他。我知道,他的心里还在想着另一个她。

我伸手拿过牛奶喝了,下床穿衣服。

我去了他的公司。一位漂亮小姐告诉我,他今天休息。

我肚子突然剧烈地疼起来,我一次次拨打他的手机,始终无法接通。

我叫了一辆车,去找我最好的朋友—梅琳。梅琳一开门,我发现墙边,搁着我亲爱的林生的皮鞋。

我软软地倒了下去。

1个小时候,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梅琳来看过我,她说,她对林生一见钟情,她不能忍受,我哪儿也及不上她,凭什么得到林生?

我去找林生,他烦躁地说,你能给我什么?除了无止尽的唠叨,你还能给我什么?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我说,那杯牛奶……你做过了手脚……

我又是伤心又是愤恨,顺手拿过桌上的水果刀,不假思索地就刺了过去。

我去找梅琳,问,林生现在怎么样了?

她说,他没事。只是不能再有孩子了。

我说,你那时候不是也有了……

她摇头说,不,我当时只是想要他尽快作出决定,才谎说有了孩子。他每天夜里都做噩梦。他告诉我,他天天听到你在哭,还有,你们的孩子……

我回到我的平房小院,蓦然发现那株木棉已经掉光了叶子。

子君说,别担心明年春天它还会开。

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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