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露:我也曾离开一座城,忘记一个人

2013年,和异国恋的男友分手。没想到我们抵不住空间,更熬不过时间。

我记得为了赶上日落,他拽着我在景山前街狂奔的样子,我手里紧张的全都是汗水;我记得晚上八点白塔上远远散出的灯光,柔柔的一点也不刺眼;我记得他从背后把我抱住的温度,正好抵挡北京秋夜的阵阵凉风。

北京是一个让太多人拥有记忆的城市,胡同旧砖的划痕上,每一道都是历史。

后来我很怕走上那条街,怕看到景山,怕看到白塔,怕看到某个人的影子。最后选择离开到上海生活。

在离开北京的首都机场,为了打发飞机上的时间,随手买了一本海棠的《我的朋友陈白露小姐》,好奇陈白露这个名字在另一个人的笔下还能活出怎样的人生。没想到,这个陈白露比曹禺笔下的离我更近,更让我轻易落泪。

陈白露:我也曾离开一座城,忘记一个人

上海的小资不带一丝虚假,穿梭在徐汇区的一条条街道,繁华与文艺并存,每一句话甚至都能带着种情调。

这种气氛很容易让人忘记一些东西,上海是个自带忘记属性的城市,在持续躁动的人群中,忘记可以减轻不少痛苦,包括爱情。

所以陈白露也选择了这里,选择了武康路1768弄。

陈白露:我也曾离开一座城,忘记一个人

陈白露也是因为记忆才来到了上海,当走在北京每一条街道上看到的都是另一个人眉眼的时候,她就准备逃离了,逃离那个在病中依然要呼喊的名字“陈言”。

她就像每一个我们一样,当爱情结束的时候,陈白露也不过是一个内心脆弱又无力的女孩子。不过是她把自己裹藏地更加漂亮,把示弱的语言扔进垃圾桶,把精美的面具覆在脸上温和地笑。

所以当陈言气头说出“自生自灭”的时候,陈白露带着她一贯轻蔑的笑,回答“你放心,我只会自生,不会自灭”。我不知道为何,只有一阵心疼。我们都太会逞强,强到不会挽留,强到学不会示弱。

信誓旦旦如陈言,“我这一生,以前的都是过客不用再提,以后也不会有人再能和她相提并论。我心里永远有一个地方留给她,这个地方就是‘家’”。

看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曾站在地铁口瞬间眼睛发酸。我以为他可以给陈白露所有的以后。上海的冬天真冷啊,天空很大,却总是塞满厚厚的云层。一个不小心就降下雨来。

我鄙视青春情感小说里荒谬的巧合,鄙视某些被用烂的浪漫桥段,却在陈言一句简简单单的承诺前眼眶湿润。我其实也就是想念一个稳定的地方,想念有另一个人陪伴的感觉,想念一个被称之为“家”的概念。

陈白露:我也曾离开一座城,忘记一个人

最近看过第二本后,我欣慰,那个陈白露终于放下了。当她再见到陈言只剩下故人重逢的温暖,当她肯亲口对陈言说出她终于要向前走了。我坐在台灯前也释然了。嘲笑三年前对于分手的提议只回了一个“好”字的自己,嘲笑那年在首都机场痛哭的自己。

我和陈白露一起长大了,不需要一个强大的面具在遮盖脆弱的自己,不用再万分努力想成为一个所谓的闪闪发光的人,不再去迎合谁。只是自由地生活。

我不需要为了表现自己活得更好而表面光鲜,不需要违背自己的内心换取他人羡慕的眼光。放下了那一点执念之后,终于可以活得更加灿烂,回头好好梳理自己想要的人生。

在豆瓣上看到之前有人用“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来总结陈白露的形象,之前觉得颇为准确。但在三年后,金屋一梦。斯人不再憔悴,她从梦里醒来,开始过最本我的自己。

陈白露:我也曾离开一座城,忘记一个人

想借用陈白露的一句话作为结束,告诉每一个逞强的你:

“可这是我的人生,我不要表演给谁看,我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一个不太冷的城市,柴米油盐,人间烟火,和小时候不一样的是,我现在终于不再害怕成为一个庸俗的人了。”